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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事(四)

2018-05-31  本文已影响136人  信长工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是进亦忧,退亦忧。

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写的是官场的事,宦海沉浮,潮起潮落。

我想经历过熊市牛市的人,对人生际遇的大起大落,能与古人同怀。

苏轼在《定风波》中写: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好多人曾引用这首词,其中“一蓑烟雨任平生”和“也无风雨也无晴”被认为是最佳词句。

当我从收割机中退出后,一个人走在不算陌生的城市里,两只脚一前一后,留下黑黑的影子。我在这个城市呆了 20多年了,死过一只猫,丢过一只狗,家里除了电视声音别无它响;没错,我不看电视,只是为了有点声响。

走在街头橘红色的路上,唯一陪伴我的只有我的jacket--红星二锅头。今晚的空气特别静,我不知道要走去哪里,走着走着,“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这句话突然塞进了我的脑袋。

我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戴上耳机,开始循环播放《你是我的OK绷》,歌词钻进我的耳朵。

一个人的时候在陌生的街头

抬头看着繁星夜垂的天空

i know i know 地球另一端有你陪我

谢谢你鼓励我勇气是你给我

让我迈开脚步一起往前走

i know i know 你是我的ok绷

在每一个时候

Shit!没有人给我勇气。我切换成《LOST STARS》。

It's hunting season

狩猎的盛季中

And the lambs are on the run

软弱的羔羊无止境地逃避着

Searching for the meaning

却也幻想找到自己的价值

But are weall lost stars

我们也都是失落的星辰

Trying to light up the dark

却也企图照亮这无止境的夜空

Who are we

我们再怎么追求

Just a speck of dust within the galaxy

也不过是宇宙长河的沧海一粟

我刚刚在收割机中体验了一次过山车。所有的上升攀爬只是为了下降段更加猛烈,斜率绝对值最大化,按数学的定义。

过山车

猛烈的失重感让我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重心还能再找回来,但我的股票却永远的失重了。

“一夜暴穷”这个成语,现代汉语词典应该收入。连续20个涨停后出现了连续30个跌停。

涨的时候买不进,跌的时候卖不出。收割机不是虚拟真实,它是增强真实!长达几年的股市周期被缩短到一天。

如果刺激度公式分母有时间这项的话,我想,我是接受了一个1000倍的冲击炮啊!

龟派气功,准备,发射!

超强炮!

要我说那些蹦极追求刺激的都弱爆了,加入收割机,免费体验冲击炮哦!

鉴于棒球的三振出局原则,我向游戏客服申诉,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想起了星爷的,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人事间最痛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对那个女孩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段感情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游戏客服调侃我,“想再吃一记冲击炮?”

我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对股市说,老子要跑路,赚了钱就跑。”

“贪婪和恐惧是人的本质”,客服说,“你觉得是谁给你发了一记冲击炮?”

这个问题我揣摩了很久,仍然不得要义。


我们接着回忆冷神的事。

不同于我的孤家寡人,冷神有很多朋友,大多是因为业务的原因。写作与做生意不同--前者必须保持灵魂的孤独,而后者则是朋友越多越好。

冷神说,他有很多关键先生。其中有一位人民日报的编辑童先生,曾给他巨大帮助。

还记得那是96年下半年,股市一度疯涨,股民们乐翻了天。上面连续下了11个打压政策,股市依然雄起。

新闻上看到:96年12月16开始实行10%涨停板制度;当天《人民日报》刊登了特约评论员的文章《正确认识当前股票市场》,之后股市大盘连续4天跌停板,6个交易日从1258点跌至867点。

童编辑于15日提前告诉了冷神,让他能够正确认识当前股票市场

同样是写字,这位童先生能量比我大得多。这让我想起了中央电视台的高塔,它将一道道冲击波发出去;不像我这半杆笔枪--只能在角落里放放。

冷神说他一生共有五大转折,这是第一个,虽说不如后来能量大,但这算是他的第一桶金。

通过这件事,冷神彻底搞明白了一条哲学原理--事物是普遍联系的。童先生是他同学的老婆的同学的老公,真是够绕的。

财富有明显的聚集效应,财富越多,增长越快。马克思说,资本主义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冷神说,资本不过是个工具,可以理解为杠杆。肮脏的本质在于不平等,而绝对平等却只能带来绝对低效。相反,如果过于不平等则会引发暴力革命,所以政府只不过是在效率和平等之间做一个折中。

冷神和我一直有一个观点 : 战争能极大推动社会进步,而疯狂的股票就是一场战争。虽然我们并非一定希望战争。

我们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推论--你就姑且听听--股票是国家对个人财富的剥削,但适度剥削有利于社会发展。

过度剥削可就不成了。想当年国民政府滥发金圆券,老百姓手中财富变得一文不值,最后结果就是--我们把他们赶到了对岸。

你可别说这全是武力的结果;政治书上白纸黑字写得分明 : 人民发起了第二条战线。虽说是大陆的政治书,但这点似乎还算准确。

冷神有空的时候,不时请我喝酒,每次都是他请客,毕竟作家荷包扁呐。喝的酒贵不贵我判断不出来,反正不用我买单;我能判断出来的只有这种酒喝多少会醉。

醉了以后,就开始瞎扯淡,冷神有次醉醺醺地告诉我,他真正的朋友只有我一个。

这理应使我感到荣幸。我说,我只有他一个朋友--不分什么真正不真正的。透过冷神,我知道他也很孤独,这与朋友多少无关。

孤独就像是,每个人都来自自己的星球,在地球不过是做短暂停留。

归有光在《项脊轩志》中写,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孤独的滋味大致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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