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梦
也常做梦,哪怕午睡很短的一会。但噩梦,很少做了。今午,却着实从恐怖中惊醒。
耳边,喜马拉雅听书仍在继续,等我醒来时,它已在读詹姆斯的《我对女性有意见》。我自然不知他有什么意见,心脏却仍像梦中一样的跳速。
山陡极了。
荒草丛生,枯枝残叶。
我快要爬到山顶了。抓着一把荒草还是一把枯枝,都不记得。心跳加速,害怕至极,但仍一手拿着手机,仍在发微信描述处境。
可是,手机却老是旋转方向。我把它正过来,打拼音,它却又旋过去出数字,出字母,出一些我也看不懂的符号,出一些凌乱无序的汉字。
就是不出我输入的拼音代码,就是不出我要的汉字。
全是乱码。
同学在回复,一个一个的问号,再不就是“直芝?”再不就是,“想说什么?”
我要急哭了,手要抓不住了,要掉下去了。
好一段时间以来,梦不多了,更不记得梦里的东西。我自己归结于睡眠不好,才记不得梦里的内容。听一位朋友说,她从不做梦,一觉到天明,我很不大相信。过去几十年,我超级爱做梦,还好做重复的梦。有时候,梦里醒来,接着睡,还接着刚才的梦继续做。
连科学家都说,有时候,灵感来自于梦。谁能不做梦呢。
我甚至同情那些不做梦的人。做梦,多好。生活中实现不了的,梦里都有。
曾经,最好做抗日的梦。神气的女兵,高头大马。手枪在腰,策马在树林里奔跑。有时候醒了,觉得还没有打仗呢,咋就不做了,接着睡,依然策马飞奔。偶尔也回到年少时候,提着菜篮子,在地里摘菜。日本兵来了,自己拎着篮子就跑。奇怪,怎么都跑不动。于是,跟自己说,赶快醒来吧,别做了,太可怕了,一定是梦,哪里还有日本鬼子啊。
于是就醒来了。心跳也不加速,气定神闲地。一定要翻个身,一定要彻底醒,不然,一会睡着了,梦一定还接着,一定还在拎着菜篮子跑。
那时候,连梦,都是可以让它继续它才能继续的。美梦,就自然让它做久一些,没做完就醒了,就盼着夜晚赶紧再来。不美的梦,就提早结束它,哪里有真正意义上的噩梦。
可是,年纪渐长,梦却不再那么美好了,更无法控制了。
连续几日的雨雪绵绵,连梦里都带着潮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