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忘桑榆 038 无心快语
“失败了，有人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丁玟珠懊恼地跟艾利克斯说道，“我就知道现在不可能有这么高端的东西。还好没伤到巴特巴特尔，不然我饶不了你！”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已经做过测试了……”艾利克斯追着丁玟珠说道。
“测试！你怎么可能用那么多人做测试？敢情是我大意了。小猫小狗的测试就别在我眼前炫耀了。”
“小姐，我真的没骗你。”艾利克斯正在极力证明自己，可在丁玟珠面前似乎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丁玟珠转过头，一脸不屑地说道：“正因为听信了你，我差点儿害了我最喜欢的人！”
“对不起小姐，我真的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在精神最为放松的时候还能抵挡住这项技术！”艾利克斯的语气里透着震惊，他气急败坏地双手叉腰。
“再优秀的疫苗尚且没达到零风险，你这个新型记忆术也就别再自命清高了。”丁玟珠的语气就像千年冰封的雪山，不带一丝感情。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也想知道，不过巴特巴特尔不愿告诉我。我觉得他好像已经怀疑我了，不然他问这个干嘛？”丁玟珠说到这里，心里更加憋着一股火，她觉得巴特尔好像在渐渐离她远去。但是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自我安慰。她闭上眼睛稍作镇定，然后说道：“不过那个人的记忆是模糊的，好像只是做梦梦到他了。”
艾利克斯突然感到如释负重，态度变得异常乐观：“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大可不必担心，梦之玄妙，是不会有人追究的。”
“但愿如此。”说完，丁玟珠悄悄攥紧了拳头。
小文在周末约好了和巴特巴特尔一起去买靴子。他们来到了平价市场，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有鄂尔多斯的羊毛制品，还有款式各异的蒙古袍，长短不一的棉靴更是齐刷刷地摆满了柜台，显得庄严又厚重。空气中弥漫着皮革的味道，安静又温暖。打扫卫生的阿姨勤勤恳恳，丝毫不让地面沾上一丝融雪和泥浆。
为了买靴子，巴特巴特尔可是挑了一个性价比最高的地方。
市场里有许多人来来往往挑选商品，小文发现，很多人特别喜欢穿蒙古袍戴小毡帽，这就是他们的日常穿搭。她不禁感慨起来：“巴特尔老师，蒙古人可真喜欢在平时穿蒙古袍啊！如果在中国的话，就很少能看到有人在平时穿自己的民族服装。”
“是啊，蒙古袍非常方便，还扛风。里面可以套上很厚的衣服。”
“那你为什么不穿？！”小文打趣道。
“我……我嘛，我是年轻人！我爱时尚！”巴特巴特尔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雷到，有点儿支支吾吾。
小文听了“咯咯”地笑了，其实她并没有讽刺巴特巴特尔的意思，只是看到他嘴硬的样子很有趣，尤其是他略微带蒙古腔的汉语，更有喜感。
小文知道，一个人平时穿不穿蒙古袍并不能反映出他对民族和国家的态度。很多人喜欢穿蒙古袍，可能纯粹是出于习惯，或者是家境贫困，或者是职业需要。他们当中不乏充满民族自豪感的人，但是也不乏崇洋媚外的人。穿不穿民族服饰，只是一个表象，无关内在。
巴特尔为小文精心挑选了一款既保暖又防滑的靴子，样子还很漂亮。小文穿上了蒙古靴，连走路都带风了呢！她二话不说，就把它买了下来。
“走啊走啊，巴特尔老师，我们去冰上试试！”小文欢呼雀跃。
“你要是想滑冰啊，还是换回原来的鞋吧。穿脚上这双新的，可就没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试试它的效果。”小文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是想和巴特巴特尔多呆一会儿。
“那好，我们把程璐也叫来一起玩吧！”
小文一猜他就得找程璐，唉，没办法，人家有大美女丁玟珠，怎么好意思独自跟她一起出去玩耍。
“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她这个大懒虫，就嫌外面冷，窝在家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影倒是符合她宅女的本质。”小文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最终，程璐答应过来，但是要给她一段时间梳妆打扮。
她和巴特巴特尔只好事先向约定地点——集市附近的河边走去。
天空湛蓝无比，河已经冻得非常结实。小文在岸边看到冰面上有许多人在玩耍，还有人骑着马在冰面上走动，白茫茫的冰面像宝石一样光洁，有让人冲上去蹦跳一番的冲动。光秃秃的河岸比较高，隐藏在枯草中的石子也比较多，但是小文根本无心理会脚下的路况，早已迫不及待地冲了下去！还没等跑出去几步，小文突然就被岸边突出的大土包绊住了脚，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向斜坡下方滚出了好远。
巴特巴特尔见状大惊，心想：“糟糕！”然后扎稳脚步，大步冲向小文身边。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巴特巴特尔焦急地询问道，然后去拍小文身上的灰尘。
“我的腿好像扭了，好疼！”小文呲牙咧嘴，她现在不觉得腿扭了有多严重，倒是觉得自己糗到了极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那个样子一定蠢到死，在男神面前颜面尽失。
“我扶你站起来可以吗？”
“我试试。”说完，他就使劲拉着巴特巴特尔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她发现，她的腿一用力就会无比疼痛。“不行不行，我站不起来，腿太疼了。”小文无比沮丧。
“那我背你吧，我们现在去医院。”巴特巴特尔抬了一下小文的手臂，然后转过身，等待小文伏上背来。
小文非常不好意思，心想着自己怎么能把这么美好的一天都给破坏掉了！自责之时，委屈着脸慢慢趴到了巴特巴特尔的背上说道：“真是对不起，都怪我太笨了。”
“哪里的话。冬天就是这样，再防滑的鞋也会败给不小心。下次我们注意就好了。”
小文伏在巴特巴特尔的背上，心里踏实了许多。冷风呼啸，巴特巴特尔的帽子上已经凝结出白色的冰碴，他的背原来这么结实这么温暖，他的步伐也刚刚好，他衣服上有冰冻的气味，他为什么没有丝毫缺点。慢慢的，小文轻轻趴在巴特巴特尔的耳边，不自觉得说了一句话：
“巴特尔老师，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