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题 剥夺食物与饮水
-被俘虏的第七天-
革命战争还在继续,国军显然没有自己人那边富有人道主义的和谐友善。
自己虽然是重要的俘虏,但对方显然抱着“只要审不死,就往死里审”的态度对自己进行的审讯。
孙建勇如今连笑都笑不动了,只能在仅存的意识里大骂延海生真是个心胸狭隘的小孩子。
老坑早就破败成木屑与烂泥了,哪里还藏着关键的名单呢?这种随便推一推也能明白的道理,延海生还真的耿直到去翻找。
孙建勇一开始的嗤笑,在自己来到拘留所的第七天,是再也没了劲了。
食物与饮水的断绝是孙建勇没有想到的事,因为这样没有用。
作为革命人,迟早有一天孙建勇自己就会绝食自杀,让情报烂死在自己肚子里。没想到这样的事却让对方代劳了,孙建勇被迫绝食。
断绝的第二天,喉咙几乎黏在了一起,肚子是不算太难受,因为久坐,能量的消耗比孙建勇想象的要慢很多。
断绝的第三天,对方开始给自己强制注射盐水,孙建勇也没力气反抗。他的皮肤干燥的像蝉壳,松软似蛇皮。细针对准青紫的血管,微微一探,孙建勇连触碰的感觉都没有,血就溜得先倒流了半管子的导管。
肚子空荡荡的,孙建勇想吃东西,但是嘴完全张不开了。划拉些微妙的弧度,孙建勇都累得可怕。肚子里各类消化液肆意四溢,像蚁虫们排着队在最纤细的嫩芽上啃咬,还在不知足的往返循环。
断绝至今天,延海生来了。自己已经挂上了葡萄糖,被拉着一条命。孙建勇只能睁着眼睛愣看着他,他实在是转不了脖颈一点点的组织了。
延海生笑了一笑,舔舐上孙建勇的嘴唇。干裂的死皮被唾液假湿润了一阵,又被延海生的舌头硬生的扒开,孙建勇终于是尝到了一点的水,还未琢磨,就拼命吮吸起来。
延海生把孙建勇的嘴里舔了个透,孙建勇也算勉强张开嘴来了。
“还敢不敢了?”延海生拿起一袋水壶,低语一句后,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又往孙建勇嘴里舔了一阵。
微弱如点滴的药水拍击声,不知道为何仍是没有停。明明点滴的架子是孙建勇清楚清晰的看着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