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零年，药师如来

昨天白天看到一篇书评，名曰《战后零年》。

二十世纪人类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活着的人们普遍都有“劫后余生”之感，多年战争的雾霾渐渐散去，人们看见了曙光，开始憧憬全新的生活。1945年是战争胜利之年，是“战后零年”(Year　Zero)，是一个全新的起点，人们渴望活下去，一切重新开始，一切开始重建。人们开始反思，也开始清算，清算战争的罪恶，清算那些在战争中作恶的人。

伊恩·布鲁玛(Ian　Buruma，又名马毅仁)去年出版的新书《战争零年》讲述了这一年的历史。清算是普遍的，不仅仅是惩罚战犯，还包括轴心国中大批的中层官僚、发战争财的企业家和商人，以及支持政府政策并从中获利的普通人。从如何鉴别这些人，到实施惩罚和“清理”都充满了困难和错误，好比中国古语所云：“法不责众”，但是不惩罚和“清理”，又如何平伏战争的创伤？复仇的情绪弥漫在人间直至今日。作者在书中摘录了一位在纳粹德国时期从事抵抗活动的人士鲁特·安德烈亚斯—福里德里希(Ruth　Andreas-Friedrich)在她1945年6月的日记中，引述的一位战友的话：

“……揭发与谴责不会让那些人成为好人。帮助他们从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给他们一个机会赎回他们的罪过。然后不再施加任何报复和惩罚，就此了结。”

因果之中，轮回之外——宽容，是为了了结因果。宽容却也有条件，那就是只有因果关系中的人才有资格去宽容，被宽容的人还必须要赎罪，至于怎么赎，那是另一回事情了。

正如作者指出，这些话来自一位在纳粹德国时期冒着生命危险从事抵抗活动的人士口中，是非常感人的，在道义上也颇有份量。这同时显示了战后新政府面临的困境：既需要对参与战争的人作出惩戒，以示“永不重演”的决心，但是重建国家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往往又在那些与原法西斯政府有瓜葛的人手中。

昨天晚上我读《药师经》，当我读到药师如来十二大愿第十一大愿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些轴心国中大批的中层官僚、发战争财的企业家和商人，以及支持政府政策并从中获利的普通人，他们的恶业会遭受相应的果报，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得不到宽容了。“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众生。饥火烧身为求食故作诸恶业。我于彼所先以最妙色香味食饱足其身。后以法味毕竟安乐而建立之。”战后满目疮痍，百废待兴，物质和精神都极度匮乏，亟待重建，若无“饱足其身”，“法味安乐”，又谈何重新开始，重头建设？

我忽然觉得自己看佛经有一点点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了，这种感觉说出来就是错，但是如果要说的话，只能说是一己心得。佛经并不能只看字面，或者说根本就不要从字面意思去分析，去理解。如果只就字面意思去分析，去理解，那么如来看上去可能更像是一个大吹牛家，发这愿，那愿，实现了吗？当你分析一通后，发现他只是给你许了N多不切实际的好处而已。但是佛经不能这么看，那怎么看呢？看佛经犹如看一幅画，画家所画只是“相”，或者说是“境”，这“相”与“境”都是人心的投射，而佛经所说，或者众佛、菩萨所愿，也都是人心的投射。看佛经必须身临其境！大家不妨想像一下，假如你身处战后零年，再来读药师如来这十二大愿，句句直指人心，句句言人所愿，句句慈悲为怀，句句都是在画大劫之后的众生相啊！

如是我闻：

要用心去看经典，去感知诸佛与菩萨的慈悲心和不动心。

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

nā mó bó qiéfá dì。pí shā shè。jù lǔ bì liú lí。

南谟薄伽伐帝。鞞杀社。窭噜薛琉璃。

bō lá pó。hé là shé yě。dá tā jiē duō yě。

钵喇婆。喝啰阇也。怛他揭多也。

ā là hē dì。sān miǎo sān bó tuó yě。dá zhí tā。

阿啰喝帝。三藐三勃陀耶。怛侄他。

ān。pí shā shì。pí shā shì。pí shā shè。sān mó jiē dì。 suō hē。

唵。鞞杀逝。鞞杀逝。鞞杀社。三没揭帝。莎诃。

附：

【药师如来十二大愿】

第一大愿：愿我来世于佛菩提得正觉时。自身光明炽然照曜无量无数无边世界。三十二丈夫大相及八十小好以为庄严。我身既尔。令一切众生如我无异。

第二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清净无复瑕垢。光明旷大威德炽然。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若有众生生世界之间。或复人中昏暗及夜莫知方所。以我光故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第三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以无边无限智能方便。令无量众生界受用无尽.莫令一人有所少乏。

第四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诸有众生行异道者。一切安立菩提道中。行声闻道行辟支佛道者。皆以大乘而安立之。

第五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众生于我法中修行梵行。此诸众生无量无边。一切皆得不缺减戒。具三聚戒。无有破戒趣恶道者。

第六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众生。其身下劣诸根不具。丑陋顽愚聋盲跛躄。身挛背伛白癞癫狂。若复有余种种身病.闻我名已一切皆得诸根具足身分成满。

第七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众生。诸患逼切无护无依无有住处。远离一切资生医药。又无亲属贫穷可愍。此人若得闻我名号。众患悉除无诸痛恼。乃至究竟无上菩提。

第八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女人。为妇人百恶所逼恼故。厌离女身愿舍女形。闻我名已转女人身成丈夫相。乃至究竟无上菩提。

第九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令一切众生解脱魔网。若堕种种异见稠林。悉当安立置于正见。次第示以菩萨行门。

第十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众生。种种王法系缚鞭挞牢狱应死。无量灾难悲忧煎迫身心受苦。此等众生以我福力。皆得解脱一切苦恼。

十一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众生。饥火烧身为求食故作诸恶业。我于彼所先以最妙色香味食饱足其身。后以法味毕竟安乐而建立之。

十二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众生。贫无衣服寒热蚊虻日夜逼恼。我当施彼随用亦服种种杂色如其所好。亦以一切宝庄严具花鬘涂香鼓乐众伎。随诸众生所须之具皆令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