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开始关注女性作家
Women at Work: Interviews from The Paris Review
《巴黎评论·女性作家访谈》
开始我会以故事的风格开场。然后我找到人物,他们会接管整个故事。他们设计故事,我只需批准他们的主动性。而在现代生活和现代小说中,讲究的是环境和氛围,最首要的是人物的内心活动——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觉得在生活和在艺术中,本世纪的人们之间有点隔阂。孤独现在是一个世界性的主题。但我会酝酿人物,看他们彼此相互作用、发生关系。
引自 伊萨克·迪内森
非虚构的写作更像是雕塑,是将你所有的研究资料修饰成最终作品的过程。小说就像是画画,尤其像画水彩。你画下一笔就有了痕迹,就必须是留在那里继续画。当然你可以重写,但是最初笔触的痕迹已经留在了作品的层次里。
引自 琼·狄迪恩
我觉得,在一个女人想厘清自己、开启人生的时候,男人真的可能是个阻碍。因为他们实在太占地方了。如果我是异性恋,我完全不幻想自己还能在文学创作领域走到我现在所到达的地方。我真的觉得我做不到。因为——我知道我这样说曾经给我带来过麻烦,但是我觉得再陷入一次麻烦也无妨——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参照的榜样,找不到任何一个既做成了自己想做的事,还过上了正常的生活、生儿育女的女性作家。这样的人在哪儿呢?我不是傻子,如今再来看待这个问题,我认为人的性向并未那么固定。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为了能够追求我想追求的人生——这本身已经很困难了 ——我最好是要么保持单身,要么和女人在一起。男人只会挡道,我会耗尽力气,而我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可以浪费。我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也许现在我换个新的伴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了,因为我已经在事业上站稳了。但是,如果你还很年轻,还在世界上跌跌撞撞给自己开路,那么这真的会是个问题。
我认为文学是找回被遮蔽的自我最好的办法之一。你读到一本真的对你奏效的书(无论是小说还是诗歌),只要一读进去,就好像被催眠了一样。你会发现自己放下了戒备,一旦如此,想象中的现实就会接手,因为你不再审断自己的感知,不再警惕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会花很多时间过滤我们看见和听到的每一样事物——它符合我们对世界的刻画吗?如果不符合,我们怎样能把它关在外面?怎麽忽视它?怎麽挑战它?在生活中,我们不停地感受到威胁,真的是这样。但是一旦你单独和一本书在一起,或者和一幅画、一段音乐,所有这些戒备都会被放下,你就能进入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学会以截然不同的方式感知自己。
我认为在写作的过程中,最好是先诚实地说话,这比压抑和削弱自己的能量要好。我认为最好是冒这个险。你可以过后再把这段删掉,如果删不掉(因为这会像截肢手术影响到整体)那就把它留下,让文本为自己辩护。就让别人去说 “这段没用” 好了。我的意思是,我读劳伦斯的时候,他每次开始工人阶级式的抱怨我就觉得很烦。我也写过这样的段落。我知道自己也这样做。但是,其实可能也无所谓,因为没有哪部作品是完美的。
引自 珍妮特·温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