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

大学集体第一课，军训，两周。方阵队形，喊口号，正步走，齐步走，前两排男生，后两排女生。在大学当中，音乐学院的学生并不多，一个年级80多人艺术管理，已经算是大系。所以一个系，也就刚好组成一个方阵；也有实在人少要凑一凑的方阵，比如精英太少作曲系，每年也就10多个同学；工作太多的表演系，真正能参加军训的也就不到20人。

      与我们隔操练场相望的，在艺术管理系的正对面，是现代音乐系。这是两个大系，本就存在的轰轰烈烈。在现代音乐系的身后，有全操练场唯一的洗手间。我站在第三排的末尾，往来洗手间，总免不了，映衬在两个最显眼的系之间，横穿整个训练场。

      其实一个人在阳光下走这样的路，我总多少有点心虚的。这种心虚，可能本就自知“资质平庸”；也可能来自，并没为平衡这样的尴尬，而结伴往返，和其他同学一样。无处安放的双手，不会处理的表情，但可能偏就有一种，无所畏惧满不在乎的，恬淡的表情。

我想，每个人都一定能感知到，直直盯着过你的目光。所以我并不例外。

      盯着我的人就是你了。大实话，印象并不好，对你。非主流一样的发型——长度嘛，男生中偏长；偏分，分界处有几簇头发，直立立的；刘海儿二八分，被训练的汗水渍过，在阳光下发亮。

      我在刚穿过现代音乐系时，大概位于训练场的正中央，好像我就觉察到了你的视线；走近终于捕捉到视线的来源，半眯的小眼，耐人寻味的嘴角，微翘着，像充满探究，也像充满审视，并算不上礼貌；路过你所在那排后，就换成了余光，直瞄着我走回我的小马扎；然后我的余光告诉我，你用鼻子微微笑了一下儿。

有什么好看的。

      后来，我们不止一次的提到过，对彼此的第一印象，在你与我经历过的所有的关系中。想来，同样的记忆，总因不同的情绪，而平添了各种各样的渲染。我们是过好朋友，做过好兄弟，成过好搭档；也有过暧昧拉扯，有过试探依赖；如果还有什么，我希望是在一起的时候，我很确定。

      你说在你的记忆中，军训某天，全体罚跪军姿。教官在队前训话，你在与我相隔了一行的斜前方，就偏偏听到有人冒险说话……都已经挨罚了还不老实。半回头瞥了瞥，发现是我。一个长相乖巧的姑娘，右耳上有两个不规则的耳钉，3个耳洞。嗯，“这小闺女一定不乖，可后来发现，你怎么是个学霸。。。”

哈哈，不好意思咯~

在很多年间，我都对这份“第一印象”小心翼翼。起初怕你想起我那时的男友，后来怕自己的小心思无疾而终，而当我开始认真描述自己心意时，我总没和你在一起，我在墨尔本，我在天津，我在北京，而你忙得一秒都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