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

在大片大片惹情的禾田

和玉米地，在蛙声和布谷鸟的歌声

边缘，我记得她们

有高挑而纤细的身材

灌满北方的空旷和蒹葭的迷茫

天然的胭脂甚过雪夜的月光

舞姿比风语更丰富。我记得

她们有最骨感的身躯，藏着美丽

最雄壮的火，我削以为箭

开始英雄的梦想。我记得

她们有一种甜蜜，在缺糖的年代

给我最长久的咀嚼。我记得

她们有一种朴素的果实

超过三围可以负载的分量

作为垂钓者，总以谦卑的姿态

面对收获。我记得，奉献了果实

她们把自己扎成扫帚

与垃圾亲吻拥抱。我记得

她们的果实不能当饭吃

只有男人们大醉的晚上

才品出全部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