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沾染了社会的烟酒气
像是所有的青春剧一样,俗气的开头,
毕业,分手,找工作,四处碰壁
像是所有初出茅庐的有志青年一样,子青,带着一纸大学毕业证踏出了校园。
手机的朋友圈里刷屏了各种的毕业合影,名校offer还有…
还有“毕业分手”消息
part1
子青在去往上海的高铁上,此刻他心里极度矛盾,一手是上海交通大学的硕士offer,一手是回到天津的参加工作的女朋友。
当初考研的时候,他们已经说好了,两个人都去天津,女朋友家是天津的,想要回到家里,子青为了追随爱情,便选择了南开大学。
人嘛,往往就是这样的,学生时代对于爱情的向往,更加强烈。山盟海誓,永结同心,这样的誓言也发过了不计胜数,女朋友总会问他“你真的爱我吗?”“我们会不会有一天要分手?就像大部分的毕业情侣一样?”子青这个时候总会一副认真脸告诉她,“我们会在一起的,生生世世”。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喜欢信誓旦旦,却不思其反。
考研报考在即,子青看着身边的人都报了,国内一流的大学,还有好多出国的。子青不甘心,自己所选择的学校,专业并不是很强。在与浙江大学的哥哥通电话的时候,哥哥一再的努力劝服他报考自己专业强势的上海交大。
可是,可是,我不能违背诺言呀?那样我们就是异地恋了,很痛苦的。
哥哥一顿臭批“瞧你那点出息,为了爱情什么都不要了?男子汉就要闯出来,局限在那里只会让你越来越短见。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自己的未来重要还是别人重要?”
别人?子青从来没有把女朋友当作别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过来人的经验吗?他们在社会上混过以后难道学会的就是伪装自己?处处为自己考虑?表面伪善其实心里又一套?难道这就是社会法则吗?
子青不是很了解这些社会规则,那就是所谓的社会上的烟酒气?为人处事,利益之上。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视爱情为生命的单纯男孩。
这就是子青毕业后尝到的第一口烟酒气。
part2
工作中总会有许多的不为人知,所谓不为人知,并非大家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不说罢了,大家也许都已经默认了。
刚刚过完年的时候,子青在得知考研初试成绩之后兴高采烈的奔走相告,并且忙着在联系导师。突然被老爹打电话拉到了饭桌上。
“你叔叔好不容易把局长请来,这次机会可来之不易,一会在酒桌上一定好好表现,有点眼力劲儿”
子青一听又是局长,肯定老爹为了给自己找工作安排的局,“爸,我不去了,我都考上研究生了”
老爹“考上研究生不也得找工作吗?能在县里面找到安稳的工作多好啊!”
就这样,子青硬生生的被灌了第二口烟酒气。
我们的父母总是这样,似乎他们觉得可以我们操办一切。我们只需要按照他们的设定的路子走就好了。而我们自己认为对了路子,他们都认为是弯路。关系,门路,钱,这些才是他们认为对的东西。
饭桌上,果然不出所料,子青见到的局长和他想象的一样,大腹便便,满脸油光,还带了眼镜,强装斯文。他反感极了,却不得不迫于老爹淫威又是端茶又是递烟。
几巡酒后,道路切入了正题。
局长发话“看着小伙子,精精神神的,我就喜欢,这样吧,局里现在不是我一人说的算。你们得让他们同意才可以。”
老爹识趣的问了句“局长,您说需要多少?”
局长吹了一口茶,茶杯落定,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子青反感极了,自己明明已经考上了研究生,为什么要在这里委曲求全,要求关系,花黑钱紧一个自己本来就不想去的单位。混吃等死。
我们不得不说父母的思想观念和我们存在着巨大的鸿沟,父母认为的中国社会还是以前的铁饭碗,稳定工作,安稳度日就行了,他们教育自己的孩子踏踏实实做人,自己几斤几两垫量一下。是个普通人为啥要做理想家?
我们的许多的孩子也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那天背负着一个信念,我是普通人,我不敢奢求太多,平平淡淡一生就好。
父母是孩子第一人老师,也是束缚孩子的第一任老师。
回家的路上,子青对老爹说,“我不去局里上班,我要去上研究生。”老爹说“能不能办下来还不一定呢?”
子青说“办?你还要去办,即使你办下来也是白花钱,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就这样父子两人半个多月没说话,子青一直在联系导师。
临走的时侯老爹对他说,“多拿点钱,去了给导师买两瓶茅台。”
子青说“爸,我第一次见导师,我哪知道人家喝不喝酒,就送礼?”
子青硬不过,从干货店买了些土特产带去了。
似乎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礼,钱,就可以解决一切。凡是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没有关系,送什么礼?
子青觉得,礼物是心意,是祝福,是中国的礼节。不是晋升的快等车和成功的直达梯。
这便是子青尝到的第二口烟酒气,来自社会的。
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家长总会告诉我们,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要和社会上的混混一块玩耍。当岁月的巨轮一点一点从我们的身上压过以后,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这些曾经的禁忌在现在来看都已经接触,甚至家长还会鼓励你。
“要多练练酒量,以后工作了,没点酒量怎么陪领导吃饭?”
这个时候你会觉得仿佛之前家长说过的都是假话,他们说那里有狗,会咬人的,要我们不要靠近。而现在却在我们背后骂骂咧咧,推搡着我们往狗窝去。
以前他们发现我们早恋,就差拿枪指着我们的后脑勺让我们分手。而现在恨不得一周七天都给你安排相亲对象。
Part3
子青毕业了,伴随着六月的花香和深深的祝福。
毕业当然离不开聚餐了,同窗、舍友、闺蜜、哥们。
知己也好,逢场作戏也罢,都在这夏季的夜空和烧烤摊的喧哗中烟消月散。
学校门口的烧烤摊,按箱来叫的啤酒和按条来买的香烟,都在他们即将踏入社会的前一刻备好。像是出征前的号角。
子青和他的哥们就在这毕业的前夕,做了件荒唐事,拉着烧烤摊的老板拜了把子。
他们应该都喝多了
毕业的时候,子青又尝到第三次社会的烟酒气。
曾经和自己下铺的兄弟,和自己打了四年的游戏。现在换上了正装走进了银行。当然不是靠他自己。在毕业前几个月他爸爸已经给他打好招呼了。他现在只需要的是去面试场走个过场,然后办一下入职手续,便可以轻轻松松的在柜台前象征性的上班。
而曾经临铺的哥们儿,同样的四年游戏生涯,也拿到了澳洲的签证。当然他的爸爸在澳洲当教授。搞到一张offer再容易不过了,下周他就要飞澳洲了。从此过上没事喝喝咖啡、看看袋鼠的美好生活,说不定还能跑到个外国妞也说不定。
子青忽然发现原来昔日同窗的他们早已经有了各自的去向,他们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再看看自己,前途一片茫茫。
当然了,最惨的也不是他,还有一个哥们儿。陪大家称兄道弟玩了四年的游戏,到现在却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这哥们儿要回老家了。
他回过头问子青:“子青,你不回老家吗?”
子青一下子愣住了,好像舍友也就他俩没有背景吧
他感到阵阵打脸,当初老爹死活让他去做的那些事,“倒酒、递烟、吹捧、赛黑钱”都是他们这些所谓的上层做出来的勾当。
子青给老爹打电话的时候,声泪俱下。他不停的抽烟,大口大口的抽,泪水哗哗的往下流,他觉得委屈,他觉得对不起老爹。
子青现在学会了抽烟喝酒,却依旧学不来社会的烟酒气。他知道烟是呛的,酒是辣的。但是他不相信社会也是这样的。
子青喜欢动漫,喜欢路飞,他相信不管将来怎样,他都要想路飞一样,做一个敢于承担、敢于傲然于世的人。
子青啊,你不食人间烟酒气呐!
作者简介:长久以来以子青作为笔名,取自朱自清先生的谐音,以表对先生的仰慕,现在准毕业生一枚,大家喜欢的话我还有许多文字,闲时候的爱好就是读书写东西,希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