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与妆容

今天候诊，我前面还有两位病人时，来了一对母子。儿子阳光帅气，应该还没有工作；母亲长发及腰，漂亮的五官又锦上添花地化了极致的妆容，看似温柔贤淑。

看见诊室门口有三人等候。母亲用上海话指挥儿子，站在门中央。儿子说，等叫号。母亲开始数落儿子，衣冠不整。儿子是当代青年的衣着穿戴，T恤的前片塞进牛仔裤的裤腰里，外套一件开衫。

诊室门开了，出来一位，进去一位。儿子没动。母亲怒嗔：“憨大。”儿子分辩：“没叫呢？”母亲说：“我没挂号，怎么可能叫?教你进就进。”

儿子跑去看宣传画册的当口，诊室门又开了，排在我前面的一位病人进去了。母亲随即爆粗口，儿子奔过来。母亲吼道：“我们没挂号，就不用排队。再说，让他先看个报告，还不知道是否需要他帮忙呢？”儿子木讷地杵着。

母亲讲的上海话，儿子说的普通话。我实在觉得污耳，便走到过道的尽头。

如果这母亲不开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