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神偷

文|松鼠爵士

浅说两则少不更事的趣事，给大家解解暑气。

一

我幼年时，解暑之物里，最常有的最犀利的便是冰棍。一角的水冰棒，清凉解渴。买一支，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棒冰整个身都被吞进嘴里，冻得腮旁凉意难忍，方取出，如此反复，囫囵咬碎吞咽之举，吾辈不耻。二角的有雪糕和红豆的。雪糕最甜，且酥软爽口；红豆的，只有棒冰头上的一公分长度是纯红豆，有时要用腮牙才能啃动，嚼起来也最满足。贵的顶多就是五角的蛋筒，常常吃得上流下淌，脏了衣物。

一日午间，大人们都习惯午睡躲避酷暑。我和发小从无午睡的习惯，相反，我们还在烈阳下玩耍，尤其是泥土路上因炎热而干成的尘土。尽兴后，我和发小又热又渴，十分想念一角的水冰棒，可惜没有钱。

馋念极大地给了我们智慧和勇气。我们庄西头是小商店，店铺与宅子连在一起，宅子坐北朝南，宅门在南边，店铺位于西厢房，大门朝西，西厢房北侧有个小后门，穿过小后门直达院内，时院内有成排的啤酒瓶，回收价刚好一角一个。我和发小偷偷从后门而入，直扑酒瓶堆，两个人都憋住气，感觉自己心脏跳动的堪比百米冲刺后的心率。一人一个，到手赶忙往南门急行，出门后屁生一股黑烟，以每秒八十迈狂奔。

半天，收拾好心情，一脸洋意地到店铺大门换取了一角冰棍。后来故技重施成功一回后就被发现了，晚上回家后自是鬼哭狼嚎挨了一顿。

二

仲夏，乡下有许多种大片西瓜田的人家，这也是招惹贼人的场所。这种视野开阔之地，一般得手不易，颇有挑战，尤其是大人们看到三五小屁孩出现，就警惕不已。

有一片瓜田，东侧是水渠，西侧有一段桑树地。我们一般分成两队，一队先行涉水到对面桑树地潜伏，另一队则有吸引火力的责任，就是能偷的最好，不能就把看瓜人引开，好方便潜伏者偷摘。

每次分队都要先预测一下个人此行被抓的运气。方法很简单就是找个小游戏，在地上画个“区”字的线条形，对弈者各有两子，分居上下两个交汇点，一人按线先走，把对方堵死者则胜利(不允许一步将死)。那些失败者一般都是在潜伏队。

一次，我预测失利，在潜伏的队里。我和一个大我几岁的人一队，他拿着一个小袋。我们在队友的配合下，摘获五个西瓜(一般没时间细分熟没熟透)。正准备撤退时，被一个十米远的妇女发现了。妇女大骂着朝着我们就追过来，我们抬着西瓜就跑。眼看距离拉近，大男孩把袋子放地上，掀起袋子下角，拿着空袋就跑，西瓜也四处滚逃。我俯身一个胳膊夹起一个就跑。那妇女不捡地上的瓜，还追着我跑。可恨那大男孩跑的真快。我赶忙丢下一个，耳后传来“噗”一声，抱着唯一的战利品头也不回的跑到水渠边，一猛子扎进河里。

大家集合在一起把西瓜分食了，完后各自都坏了一天的肚子，原来那西瓜没熟透落。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