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读《论人的伟大》

摄影 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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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的伟大》是帕斯卡尔的哲理散文。开篇立题，文思流畅，清明如水，文艺复兴之风扑面而来。

布莱兹·帕斯卡尔（1623—1662），是法国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散文家。

帕斯卡尔进行的关于真空和流体静力学的研究，取得了一系列重大成果。后人为纪念帕斯卡尔，用他的名字来命名压强的单位，简称“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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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形成人的伟大。
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消灭；一口气、一滴水足以致他死命了。然而，纵使宇宙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得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以及宇宙对他所具有的优势，而宇宙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因而，我们全部的尊严就在于思想。正是由于它而不是由于我们所无法填充的空间和时间我们才必须提高自己。因此，我们要努力好好地思想；这就是道德的原则。
能思想的苇草——我应该追求自己的尊严，绝不是求之于空间，而是求之于自己的思想的规定。我占有多少土地都不会有用；由于空间，宇宙便囊括了我并吞没了我，有如一个质点；由于思想，我却囊括了宇宙。

人是“能思想的苇草”，精妙的比喻，冷峻而诚恳的言词。法国的谢瓦里埃评价帕斯卡尔时说：“他之于法兰西，犹若柏拉图之于希腊、但丁之于意大利、塞万提斯之于西班牙、莎士比亚之于英格兰。”

思想——人的全部的尊严就在于思想。
因此，思想由于它都本性，就是一种可惊叹的、无与伦比的东西。它一定具有出奇的缺点才能为人所蔑视；然而它又确实具有，所以再没有比这更加荒唐可笑的事了。思想由于它的本性是何等地伟大啊！思想又由于它的缺点是何等地卑贱啊！
然而，这种思想又是什么呢？它是何等地愚蠢啊！

人的伟大之所以为伟大，就在于他认识自己可悲。一棵树并不认识自己可悲……
我们没有感觉就不会可悲，一栋破房子就不会可悲。只有人才会可悲。
人的伟大——我们对于人的灵魂具有一种如此伟大的观念，以致我们不能忍受它受人蔑视，或不受别的灵魂尊敬；而人的全部的幸福就在于这种尊敬。

对立性。在已经证明了人的卑贱和伟大之后——现在就让人尊重自己的价值吧。让他热爱自己吧，因为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足以美好的天性……让他恨自己吧，让他爱自己吧；他的身上有着认识真理和可以幸福的能力；然而他却根本没有获得真理，无论是永恒的真理，还是满意的真理。
因此，我要引人渴望寻找真理并准备摆脱感情而追随真理（只要他能发现真理），既然他知道自己的知识是怎样地为感情所蒙蔽；我要让他恨自身中的欲念——欲念本身就限定了他——以便欲念不至于使他盲目做出自己的选择，并且在他做出选择之后也不至于妨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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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使人成为伟大的生物体，成为莎翁由衷赞颂的万物之灵长，宇宙之精华。人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里最脆弱的生命体，一口气、一滴水都能置他于死地。但他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思想让他凌驾于宇宙之上，囊括了全部世界。

人类的全部尊严，就在于思想。人们在享受着自然太阳的照耀之时，又创造出了精神上的太阳。在这精神太阳的照耀下一滴露珠闪现的不仅仅是七种颜色。

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智慧的人却并不自满，而且总是非常谦逊。虽然已经在诸多方面都有了杰出的建树，但帕斯卡尔依然说：“既然我们不可能是通才并懂得一切可能懂得的事物，我们就必须对一切事物都懂得一些。因为对一切都懂得一些，要比懂得某一件事物的一切好得多；这种博通是最美好不过的。我们若能兼而有之，当然更好……”按现在的说法，他是典型的伟大的斜杠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