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风

我是风筝，亦是风。

夏日。雨后的阳光照在男人英俊的面庞上，蹙起的眉心却久久地没有舒展开来。

“哥，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窝在沙发里正捧着手机玩游戏的女人瞄了一眼坐了半天没有动静的男人问道。

“哦，没什么。”男人转头看向女人，淡淡地答道。然后起身走到阳台，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

他一手插兜，嘴里吐出一口烟圈。

远处，天空还透着青灰，乌云被风追着跑。

近处，阳光肆意地撒着并不夺目的光辉，潮湿的空气中混着泥土的气息。

他掐灭手中的烟，轻笑了一声。

同一片天空上，晴天和雨天同时交替着。

同一片天空下，黑和白也交替着，黑白交错的地带是否就是灰？

“怎么了？”打完了一把游戏的女人从沙发上光着脚下来走到男人身后，双手环抱住男人，侧脸贴着他宽实的背又问了一次。

“赢了？”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浅笑着问道。

“输了。”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泄气。

“那再来一局？”男人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此刻他眉心展开，露出了舒心的笑。

“嗯，再来一局。”女人会心地莞尔一笑，“必须越战越勇呀！”

她踮着脚走回到了沙发。男人跟着走回到电脑前，快速地敲击着键盘。

接下来的日子，男人每天早出晚归，加班成了必备日常，回到家都是晚上十点之后的事情。

“你怎么就学不会呢？我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难道我给你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拖着一身的疲惫，男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领导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耳边。

“还不够吗？”身体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做得还不够吗？像提线木偶般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走到十字路口，他停了下来，看眼前车来车往，再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匆匆穿过马路。终于，男人垂下头，叹了一口气。莫名地孤独感忽地侵袭而来。

“铃铃铃——”手机铃声正好在此刻响起，看着屏幕上的女人的笑脸，男人接通了电话。

“哥，到哪了？快点回家，我点了外卖——烧烤。”女人轻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可以想像到她此刻的脸上正挂着如手机屏幕上的笑脸。

“好。”挂断电话，男人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客厅的桌上摆满了各种烧烤，还有几支冰啤酒。

“喝点？”

“好啊。”

看着一脸倦容的男人，女人将倒满的酒递给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坏笑。

“来，哥，举杯，跟我说——”女人给自己也倒满一杯后，将酒杯伸到男人眼前。

“嗯，说什么？”

“去TMCD的生活！”女人的话语里透着几分愉悦与放纵。

“什么？”男人一脸的震惊，“你......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样的Z话了？”

“哎呀，你别管嘛，快跟我说呀！”

“去TM......”后面的话男人卡在了脖子这里说不出来，女人抬了抬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CD的......生活。”

说完后女人哈哈大笑起来，男人也跟着笑了。

他们碰杯，恣意地喝着，吃着打包好的并不怎么美味的烧烤，聊着彼此并不怎么如意的工作，直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被酒精麻痹后的两人醒来，躺在男人怀里的女人摩挲着男人的耳垂。

“哥，如果我是风筝，那你就是风。”女人柔声说道。

男人侧身将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了，心里想着，原来我是风筝，亦是风。

然后他笑了，轻声回道，你是风筝，亦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