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
我期许有份刻骨铭心的爱恋,也害怕恋情分别时的肝肠寸断。我徘徊在犹犹豫豫,懵懵懂懂之间,在祖国的大江南北中,寻找属于我的期许。
踏上了北国的列车,7月的雨下的肆无忌惮,在大自然力量的面前,人类的文明总是一次次的接受着考验,火车再次停下了,没有了车轨于缝隙摩擦的催眠,我悠悠转醒过来,水杯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单侧倾斜,水面角度越来越大,似是马上就要滑到。
旁边富态的女士没有水杯那么坚挺,直直的半个身子,靠压在我的身上,对面的眼睛大哥,瞥着邻座胡子拉碴的大汉,干咽了口唾沫,脚下崩足了劲儿,重心不停的上移着。
窗外的雨,越发大,水帘遮蔽了玻璃,景致和光亮都旖旎起来。莫名的恐慌在静谧的车厢里蔓延,车子倾斜的趋势并没有改变!
广播里滋滋的电流声响过:紧急播报,由于天气原因,现在需要大家按照广播指示配合我们的行动。
乒乓的撞击声,水杯咕噜噜跌倒,从桌板上滚落下来。
请大家不要惊慌,需要大家都转移到右侧。众人克服重力,挪移到了走廊。车子吱吱叽叽的哼喘着,车子慢慢恢复着水平。众人摒气用力,话都不敢说一句。
这或许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离奇的火车。富态女士笑嘻嘻的摆摆手:没事了,人多就是力量大,铁轨都能被我们压平咯,说完一屁股坐了回去。
不知为何我望着她,有种莫名的恐慌,窗外抬头可见的树木,正一片片的倾倒。
我喉咙里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堵住了。车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噼里啪啦的包裹箱子砸在我的头上,有股粘稠热乎的液体从额头上流出来。叫骂声、嘶吼声、撞击声。
我再次的遇见了她,那个让我神往已久的她,还是那件白黄相见的卫衣,她微笑的向着我走来,她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猛然间她死命的掐着我的脖子。我想要挣脱,发觉四肢不听指挥。
我满头大汗的挣扎,微黄光亮射入了眼睛。眼睛正前方是块蓝色的天花板,排排的座椅倒吊子空中,胳膊大腿胡乱的压在我的身上。
我尝试动动手脚,很灵活,除了被压迫外,没有什么损伤。
我费了很大力气从那堆肢体里,挣脱出来,整个脸皱巴巴的,那感觉像被乎上了层泥巴。
窗子破了个大洞,我跨过大洞钻了出去。地上干巴巴的似从没下过大雨。
我沿着轨道想要搜寻救援队的痕迹,也许是我醒的太早,他们还没赶到。我来到车尾,静悄悄的,我不甘心,一步步的又挪动到车头,依旧没有人。
举目四望,不远处有座山头,那里是极好的侦查位置,救援队一来,我肯定能发现。
穿过荆棘林,我攀爬了上去。除了那列倾辄的火车,四周是望不到边际的树林,天上没有太阳,只有远远的一道亮光,不升也不降。林子里安静极了,没有鸟叫虫鸣,更没有风声。这一切安静的像是幅山水画!
我希望能有个人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句话。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回到车里,因为那里至少有人,或者还有和我一样幸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