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有闲】
2020-01-05 本文已影响0人
田丽维
今日略有闲。
把我的荞麦壳枕头放在阳光下晒了半日,又放到窗口被风吹了半日。情形恰巧被楼下李大哥看见,大哥说:枕皮儿旧了,换新的吧。大哥年已过花甲,却把针线活做得最好。他家里缝纫机、锁边机、布料、针线等等一应俱全,每到换季,大哥总会张罗着帮邻居们做新的床单、被罩。做枕皮儿是最简单的活了,照大哥的话说,那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我有藏碎布的癖好。假期不忙,每逢集市我都会到卖布的人家挑挑拣拣。时间久了,卖布的大姐都知道了我的喜好:纯棉,碎花,布头。柏先生总会笑话我:一看就是受过穷的,啥都当好玩意。我才不管。本就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惜物也是好习惯。况且,那些纯棉碎花的小布头带给我的喜悦是他不会懂的。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我挑了两块深藕荷底色上面有白色花朵的碎布给大哥拿去做我的枕皮儿。大哥说,这斜纹布质量够好。我心里倒没想起平纹直纹这些。月明荞麦花如雪,这才是我的小窃喜。
挑布的时候,看到一块印着字母的白色亚麻布,顺便带下来,让大哥再帮我做两个书袋。这样,我日日背着的《曾国藩家书》和蒋勋老师的《品味四讲》就可以在我的背包里与世隔绝、不受俗尘、不被刮磨了。
刚刚,大哥把做好的枕皮儿和书袋都送回来了。皆如我期。枕皮儿边上留了出口,我把晒好吹干带着阳光和风的荞麦壳装进去,然后穿针引线,把出口缝好就可以了。
引针花了我好半天,恍然惊记起,我这几天看手机上的五号字也看得吃力了。2020,原来我要先调大字号,换掉小针眼儿的针了……
年来常马上,齿发行衰缺。这一日,虽想着初九清气,半山晴月,却是无痕无迹又老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