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忆

2017-09-22  本文已影响0人  自在的絮叨
遥忆

我家的群里,姑姑这些日子在听蒋勋讲红楼,嫂嫂也响应,蛮热衷。

我偶点开听,好象就一中学语文老师上课,还有点啰嗦,节奏又慢,普及教育水准。不知那个女神林妹妹怎如此推崇蒋先生?

忆起我小时候初识红楼,可能是我上三年级时,那时我爸妈在乡村学校,上课与放学后的我都在那个大大的园子里。我时常在老师办公室看报纸或搜本书来看。

我至今还记忆清晰,捜到红楼梦的情形。那版本书分上中下三册,封面是淡蓝色,序是批判性阅读什么什么的,知毒草才能批毒草云云。

那是个春日的中午,校园里洋溢着青草在阳光下散发的香气,我就坐在偌大的教室改装的办公室里,惊奇地看着这些纷繁如花的文字扑面而来,跳跃过好多生僻的字,把上册大概看完。

下午要上课,怎么办?

偷着把中册挟进教室,一个下午我恍如梦中,都没空去厕所,当然也没心思听课,读完了,放学了。

再溜到办公室,换了下册藏书包里,回家。

我隐约觉得爸妈不会允我读这样的书。

为保险,我只能私下读。

好不容易挨完吃饭、洗潄,关灯上床,我躲被窝,就大号手电的光看至深夜。

早上在去教室前,我偷偷把书归了原位。那个书主人一点没有发现我的偷袭,我小心地没被发现和盘问。

那一天遇到红楼梦,如一场旖旎的艳遇,美丽的词藻和描述的陌生又丰盛的世界令人震憾,我虽年少,感知还是为之一惊。

那刻我最爱黛玉,一直爱到人到中年,才难免厌烦了她的矫情。其实到了现在是谁也不爱了,只爱当下的寻常安宁。

那一晚我为黛玉流泪至眼肿,九岁的我还只能体会生离死别的痛。

我后来节约下零花钱买过《红楼梦》,依稀记得是上下册,放在枕边随时翻看,现己不知所终。

长大后,友人相赠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有戴敦邦插图的这个版本,很唯美,保存至今。

红楼梦一直随行在侧,我后来己不大关心宝黛之间的爱怨;也不慨叹天尽处,何处有香丘;不唏嘘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我一会儿去研习个其中的诗词,觉得与唐诗宋词比稍逊,可难为曹雪芹要体察不同的人物心情,写出抒各自不同情怀的诗,这真不易。

一会儿钟情其间各色美食、锦衣、器皿。甚至我老了后会关心宝玉究竟睡了几个女子之类的八卦,因为年少时看那个他在可卿香闺里的种种而懵懂着。

百科全书般的红楼,每个时期的你从不同的角度都能读出不一样的韵味,远胜美人,令人流连忘返,其乐无穷。

再后我结婚生女,在女儿三岁时,我买了红楼梦连环画给她,她喜欢它甚于西游记与水浒,我很开心,多了个同好。

等她上小学翻我这本红楼时,我生怕她弄坏,她鄙视了我的小气,去书店买了程序本的红楼梦。

女儿读得比我仔细,至今我有许多字意思大略懂,仍读不出音,女儿她从小就会查字典看得精通,她的小伙伴长大后在高中遇上老师要求精读四大名著时,都会暗自嫉恨下:金大王无须为此烦恼。因为金大王在幼儿园时,就能为同学讲水浒红楼了。

她上高中时在研究版本间的区别,买了各种不同版本,实在也是无聊之至。

遥忆

红学家己是那么多,她凑热闹得有些多余。可这是她的嗜好,随她去了。

我与她都喜欢红楼,是母女俩至今唯一的同好。

今日她己远渡重洋,操着英格里西,不知她是否向那些美食缺缺的腐国人民,炫下几百年前红楼里工艺繁复的美食,茄鲞啊玫瑰清露和那小荷叶小莲蓬盏里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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