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人想回家
因为疫情,我和姑娘被困在这个叫做首都的城市40多天,这里有我的兄长,有我的母亲,可这里终归不是我的家,都说出嫁后的女人,回娘家是走亲戚,在婆家是外人,话糙理不糙。
一转眼,二十年,即使聚在一间屋子,也不再是从前的生活习惯,北方的城里人,习惯了安静,习惯了熬夜,习惯了清淡,习惯了面食,除了每天的晚饭,大家会坐到同一个桌子上,打仗的速度吃下饭,之后各自去忙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日程安排,每个人都很忙。
每天晚上十一点,关掉房间的灯,对面那栋楼,依然很多人家,灯光明亮,母亲常常感叹,住在北京城的人,都好辛苦啊,这其实还是在六环边缘,不明环与环之间的距离,只晓得这里属于某个镇,不过这些都跟我关系不大,毕竟我是过客,每次来也是短暂停留。
成长就是,每个孩子,长大了,都得离开父母,然后有自己独立的屋子,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买了好几次回浙的车票,刚开始被告知,不能返程,后来我拿到了通行码,家人担心路上,不安全,每一次的决定出发,最后又都被搁置了。
你问我住这里不好吗?我也说不出好不好,有电脑,有网,各种蔬菜,水果,鱼肉,稍微高价,但在疫情期间,仍然正常供应,算是万幸,只是始终不习惯,没有太多的生活用品,衣物书籍,住久了,总是不自在。
回浙,那里是我们的“家”,继续跟姑娘蜗居80公分的上下铺,继续每天看书,写字,买菜,做饭,睡觉,看花,浇花,虽然是每天复制前一天一样的单调,但却是不一样的心境,那里是我长期生活的处所,每一条街道,每一家商店,每一个公园,都很熟悉。虽然没有爱情,没有庇护,我和姑娘也能怡然自乐。
有些人说我傻,人家爷爷奶奶,没有说不带孩子,可我为啥要坚持一个人带着孩子,三年了,生活依然这么艰难,而我依然这么坚持着,我也时常问自己,特别每次孩子让我糟心的时候,我甚至难过得怀疑人生,我只能想到十月怀胎傻乎乎的决定,也许,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忘不了初心,忘不了最初的决心。
在这,也有一些难言的尴尬,80一斤的排骨,母亲每次给侄女炖汤,都是双份,给闺女也准备了一份,这是娘家人的厚爱和仁慈,哥哥嫂嫂,不断地姑娘买购零食,奶制品,怕她受委屈,日常的疯玩,打闹,也没人说闲话,正是她们不说,在我心里,却成了罪孽。
希望可以早点解封,回浙那个自己的小窝,柴米油盐,平平淡淡,知足常乐,因为有她,生命才更加有意义。
#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她/受伤后可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