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

荠菜花开

2018-05-12  本文已影响0人  不与梨花同梦

小时候,我家住在城北新开发的小区里。北边是大片大片的田野,种着茂密的橘子树。再往北,就是白云山。

春天的周末,爸爸妈妈常常带我去郊外挖荠菜。我喜欢走在田埂上的感觉,空气中有臭香臭香的肥料味,田垄有童话故事里的穿着各式衣裳的稻草人。爸爸妈妈教我认田里的菜,我却是无此天赋的,直到现在,我也只会把带绿色叶子的叫青菜,把一丛一丛根根分明的叫葱,五谷更是傻傻分不清,想来汗颜。

但我知道橘子林肥沃的土壤里有成片的荠菜。羽毛状的叶子,白色的小花,茎上有三角形的小叶片,带着荠菜特有的清香。荠菜我是不会认错的,即使伴生有一种足以以假乱真的野草。

我们拿出手套、剪刀、小铲子开始挖荠菜。开着小白花的我们不要,因为那意味着已经太老,不可口了。通常挖满两三个塑料袋,直到我的手指和虎口被握着剪刀重复的动作勒得生疼,我们丰收而归。

回到家,在客厅里铺上一大张报纸,把荠菜全部倒上去,我们边看电视,边聊天,边清理。去除黄叶子,抖掉泥土,剪根。有兴致的时候,根可以洗净了烫火锅吃,很有点吃山参的感觉。

清理好的荠菜,洗净,在水里汆过,碧绿碧绿的就可以剁碎了拌肉馅了。我们家包饺子分工明确,爸爸擀皮,妈妈包,我就负责把剂子捏扁。

再后来,北郊的土地拆迁了,我们家也搬了,我出去读书了,工作了,定居了,鲜少再回家乡。前年去时,那里高楼林立,已是这座城市的行政中心,一点过去的影子也找不到了。

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阡陌交通,已经随我的成长和远离,消失在记忆深处。不曾想在这普通的暮春清晨,因品读汪曾祺老先生的《人间有味》,瞬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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