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巷子 ·卷九 | 自由篇 （10）
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渐行渐远
升学宴
1.
夏雪的升学宴如期而至，我却一直为送她什么东西而犯愁。
“别瞎想了，反正总也比不过陈然的。”李想递过来一个外观看上去很精致的小盒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陈然可真舍得，难得他这一片心，哎。”我莫名叹了口气。
“你是在心疼替他出的医药费了吧？”李想心思通透，一猜就中。
“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拆开看了没？”我一脸期待地问道。
“我从来都不干这种事儿的，嗯，要不你拆开，我也挺感兴趣的。”李想一副很期待的神情。
“好吧，那就打开看看。”
然而，打开盒子差点没让我气的吐血，李想直接笑喷了，当时她正在喝水，结果全吐在我的身上了。
“陈然真不是人，他就知道我会拆开看。”
我一脸无奈地拿着盒子上方的小纸条，上面写道：“梁衡，莫动手，动手必被捉。”
“既然看了就拜托把纸条丢了，我从心里会原谅你俩的。”背面陈然熟悉的字体让我不知该说什么。
“他倒是什么都算准了。”
“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快看看是什么东西？”李想又喝了口水，我等她全咽下去了才把那条很绚丽的小金鱼手链拿了出来。
“感觉不像假货。”我看着李想说道。
“你和陈然是不是给夏雪抓过鱼？”李想忽然问道。
“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是我抓的，后来夏雪的那条死了，然后——”
“然后陈然又替她抓了一条。”李想似乎在回忆，其实那还是高一第一次月考开家长会期间，韩鑫闹着钓鱼结果还是我直接下池塘用盆子捉了几条，后来她、夏雪和杨琳还一起去买了虾粉，时间过得这么快，陈然当初给夏雪捉的那条鱼也应该早死了。
“后来呢？”我反复把玩手里的小金鱼，真想一狠心把它给捏碎了。
“后来——高一暑假前夏雪就偷偷放到池塘里了，你知道吗，不是她没耐心和时间，是因为她太会养了，我和杨琳的两条鱼都养死了，她的却养的好胖，看着好滑稽，她受不了刺激就放生了。”
“哈哈，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太好笑了，哎，陈然真的心思细腻呢，看来他真的喜欢夏雪。”我莫名感叹了一下，心里陡然间竟然有些释然。
2.
陈然别出心裁让我彻底心灰意冷，李想看我闷闷不乐便极力安慰我，她一开始就把我和夏雪的关系定位为兄妹之情，所以她一直启发我用这个思路去想问题，后来我索性不管了，一切听从她的安排，为此她送了一个CK的双肩包，米白色的，我随口问了价格，都够陈然做手术的钱了。
“李想，你可真有钱，我得抓住你才行。”
“都是我打工赚的好不好，好辛苦的，没看我最近都憔悴了。”李想撅着嘴说道。
“好吧，那我送什么好呢，最近我真的很穷。”
“其实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那个——还记得我这次回来的行李箱吗，里面有个粉色的，很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嗯，跟我送她的包差不多价格。”
“是不是太贵了，我爸要是问起来不好解释。”
“你爸才不懂这些呢，其实我早告诉他包是你买的送给夏雪的，哈哈，我说两百块，他还说不贵，嗯，你在北京，无论怎样，夏雪都能照顾你，这是她理应得到的，所以对妹妹好点也没关系的，再说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难。”
“李想，你这样让我不知所措了。”我一脸动情地看着她。
“只要你不胡来就行了，其他的真的都不重要。”
3.
李想让我提前把笔记本送给夏雪，我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升学宴当天一起送感觉像商量好了似的，所以我再次一个人去找夏雪。
夏老师和老刘都在，看到我提着东西过来，老刘顿时就假客气了。
“夏雪在屋里换衣服呢，你要等一下。”夏老师穿了一条过膝的裙子，两条腿依旧白嫩笔直，她笑着对我说话，脸上异常的温和，搞得我竟很有罪恶感，突然我就不受控制地想到韩鑫当初对她痴迷到发疯的样子了，简直心乱如麻。
“哦，那我还是等一下吧，不急，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你爸回来了吧？”夏老师随口问道。
“回来了，夏雪办升学宴他不回来我也不答应。”我笑着说道。
“来来来，吃西瓜，那个——你爸准备包多大的红包？”老刘一说话就暴露本质了，听的我特别无语。
“这我可不知道。”我小心拿捏着回道，这西瓜吃起来真没味。
“老刘，跟孩子说这个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夏老师一脸嫌弃地训斥道。
“我就开个玩笑，你们聊，你们聊。”老刘看来很怕夏老师，我竟觉得特别滑稽。
“夏雪怎么还不出来？”我目不斜视地问道，夏老师坐在沙发上，两腿微微打开，裙底若隐若现，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梁衡哥，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
“明天人多，到时候你忙不过来，所以就先把送你的东西拿来了，你看看喜欢吗？”老刘其实自始至终都在死盯着放在沙发上的电脑，我故意装作没看见。
“你别给我买东西，上两天你都花了很多钱了。”夏雪说漏了嘴，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她。
“梁衡给你买的就拿着，跟他不用客气，又不是外人。”老刘一下子把东西拿了过去，夏老师眼神里竟然充满了厌恶。
4.
“这太贵重了，不能收。”夏老师立刻拒绝道。
“这是我爸买的，我这也就是借花献佛，再说了，夏雪上学也用得着，我也有一个。”我开始编瞎话。
“梁衡哥，你对我真好。”夏雪似乎很喜欢，这丫头一点都不跟我客气。
“看到没，夏雪都不跟梁衡客气，我们瞎操什么心。”老刘对我的态度非常满意。
“好吧，随你俩，夏雪，带你梁衡哥去你屋里，让他给你看看明天穿什么衣服，这丫头，现在竟然也学会爱美了。”
“妈——不理你了。”
我跟着夏雪进了屋，她立刻把门给锁上了，我还没缓过神她就主动抱着我，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摸着她的后背和大腿根，滑腻诱人，顿时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抱紧我，梁衡，我爱你。”夏雪眼神迷离，我再次触碰到她紧致的皮肤和柔软的酥胸，一种巨大的邪恶感再次涌了上来。
“夏雪，不能，家里有人。”我想到李想的话，顿时就恢复了理智。
“没事儿的，我妈不会知道的。”夏雪忽然疯了一样，自己把裙子往下脱，肉色的内裤顿时让我浑身颤抖，鬼使神差地我竟想到夏老师的动人曲线，一种难以言明的冲动让我再也难以自已。
我从未想过夏雪会如此的热烈，她像一匹野马，身上都带着狂野的气息，这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激情。
“放点音乐吧，开大点声，我忍不住了。”夏雪小脸绯红，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夏雪——夏雪——”外面忽然想起夏老师的声音，我俩顿时就停了下来，夏雪尽量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回道：“妈，梁衡哥在帮我弄电脑呢。”
“我和你爸出去了，你让梁衡留在这儿吃晚饭。”
“哦，知道了——啊——哎呀，呀——梁衡哥，你给我下点其他的音乐，我——啊，气死我了——嗯——”夏雪挺会遮掩的，我一听夏老师的声音就忍不住动起来，这丫头竟然还能打马虎眼。
5.
夏老师和老刘走后，我俩把音乐声开到最大，夏雪终于不用再忍耐了，到很动情的时候，她竟然忘我地喊着我要，两只手紧紧抓住我的后背，后来我索性把她抱起来，她的两条腿紧紧夹住，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每一次撞击都能让她哭出声来，后来她彻底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任我施为，像个待宰的羔羊一般。
“我先去洗个澡。”夏雪不敢看我，小跑着去了洗漱间，我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床上，直到此刻我才感受到一种巨大的惶恐，事情远没有像李想说的那样，有时候人在路上走着，总会出现偏差，而且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
夏雪回来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她又恢复到原先单纯的状态了，只是看我的眼睛非常柔和，让我忍不住又想和她发生关系。
“不行了，都肿了，好痛，一会儿我妈该回来了。”夏雪羞红了脸。
“那我还是赶快洗澡去。”
我没在夏雪家吃饭，也没敢就回去，生怕李想看出什么，在外面晃荡了好久，后来觉得无聊又去看了陈然，他依旧躺在床上，比前两天好了许多，至少精神不那么萎靡了，只是竟然戴了副口罩，感觉很突兀。
“拆了我送给夏雪的礼物了？”陈然张嘴说这事儿我竟有些忐忑，刚才我还和夏雪如此亲密，想想挺不是人的。
“你这人真没劲，没你这样的。”
“你有劲，你送她什么了？”
“我还能送什么，反正没你用心，我只当是哥哥送给妹妹的，很普通。”李广茂一直冷眼盯着我，感觉要断气了一样。
“记住你说的话，是哥哥对妹妹的，哎！”
“叹什么气，刘雅最近没来看你吗？”
“没来。”
“按理不应该啊，要不要我找她聊聊，嗯，谈谈人生之类的。”
“听说你想把她给骗上床？”陈然一定是从李广茂听到的，我顿时觉得很崩溃，没他俩这样的，打的彼此住进了医院，现在竟好到无话不说了。
6.
我故意不搭理李广茂，而且一直和陈然说刘雅的事情。
“刘雅那妞儿不错吧，身体应该很棒。”
“嗯，挺健康的。”陈然根本不接我这茬儿。
“白吗？”我一脸坏笑道。
“还——行。”陈然纠结了半天终于回道，他知道我是故意刺激李广茂，即使他不回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梁衡，你能不能去死，我他么要杀了你。”李广茂的架势有种当年黄俊住院的感觉，我挺同情他的。
“呦，终于喘气了，怎么样，最近拉屎挺费劲的吧？”我这么一说，陈然立刻隔着口罩捂住了鼻子，看的出，他肯定饱受了诸多折磨。
“要你管。”
“你放心，我肯定不管。”
“我求你了，你能别折磨我了吗，我错了。”李广茂情绪崩溃了。
“刘雅真的没过来看你啊，哎，女人心海底针，看来我真的要找个机会打她屁股了。”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去死——”他的话还没说完，刘雅就进来了，她的脸上都是愤怒，看来刚才我说的被她听见了。
“对不起，刘雅，刚才我是开玩笑的，其实，内心里我一直很尊重你。”我一脸的不好意思。
“真想打我啊？”李广茂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刺激地晕了过去。
“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好了，我还是走吧，你们都是大神，我招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说着我就准备开溜。
“不许走，帮我替李广茂擦身体。”刘雅及时拦住了我。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儿。”我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什么事儿？”刘雅展现她很单纯的一面来了。
“你靠过来，法不传六耳。”
“妈蛋，真恶心。”李广茂骂道。
“那我还是打你吧，就今天晚上，你答应我就立刻给他擦身体。”
“梁衡，你给我滚，无耻，下流。”
我听从刘雅的吩咐，顺利逃脱。
7.
夏雪的升学宴在国际酒店办的，我从未想到这么多的校领导会来，后来想想老刘毕竟也是个主任，也就不觉为奇了。
李想比我还先到，等我赶到时她俩正笑嘻嘻地在一旁玩闹，丝毫看不出彼此的异样。
“夏雪，这是送给你的，我特意从北京带过来的，千里送鹅毛哦。”李想很大方地把包递给了夏雪。
“李想，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一直都拿你当姐姐看的。”夏雪对李想从来都很宽容，明知道我喜欢她却依旧觉得很不在乎似的。
“我知道的，所以姐姐送给妹妹东西就别客气了。”
“真好看，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姐姐。”
夏老师过来了，她的眼睛一跳，顿时就埋怨上了，李想眼睛里都是笑容，好在她俩都没点破，一时间其他同学也都过来了，连韩鑫和陆羽都出现了，实属不易。
“陆羽，最近还好吗，好久不见——”
“甚是想念，滚蛋，不要打扰我跟夏雪妹妹说话。”陆羽没看到杨琳，顿时把所有 目光都投到夏雪身上了。
“韩鑫，最近还好吗，好——”
“好个屁，你能不能不要总说这两句话，很恶心知道吗？”
“那是他一贯的风格。”韩佳倩也过来了，憋哥从远处就开始抱怨。
“韩佳倩，最——”
“打住，我服了你了，你就靠这一句话混饭吃的啊？”她不着痕迹地掐了我一下，夏雪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对她这一点我一度很费解，想不通只好不去费那心思。
8.
“今天还有谁过来？”韩鑫问道。
“应该没了吧？”
“夏雪，祝贺你。”忽然一个瘦削的男生过来了，我眯着眼瞅了半天才认出是加强版老王的儿子，他俩高二时在一个班。
“谢谢，也祝贺你。”夏雪真诚地说道。
“小王同学，这边坐，别老盯着夏雪，这边还有很多漂亮姑娘。”
“梁衡，你不说话能憋死吗，真没劲。”小王同学很自来熟地挨着我坐了下来，凭他这句话就知道他也是个很豁达的人，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总算因为老王的关系，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陆羽，你的梦中情人到了。”我踢了他一脚，他竟然毫无反应，突然我就有些心疼他了。
“杨琳同学——”
“好久不见，梁衡，你还是这么贫。”杨琳和我天然有默契。
“看来咱俩惺惺相惜，你最近好像瘦了。”我夸赞道。
“瘦了就是瘦了，什么叫做好像，真不会说话，夏雪，李想，佳倩，还有韩鑫你们好。”
“还有陆羽，你别忘了人家啊。”我揶揄道。
“就你话多，陆羽，你最近怎么样？”
“我——我——我想你了。”陆羽胆大包天，他情绪有些失常了，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呐喊声，大家好久不见，现在看到了，彼此之间都感到特别亲切。
“怎么没看到陈然，夏雪的喜事他不应该不过来啊？”
“他住院了？”
“啊——严重吗？”杨琳脸上都是焦急之色，陆羽顿时就心冷了。
“没事儿的，你别心神不宁的，来都来了，难道现在想走不成，杨琳，你今天打扮的可有些靓丽啊？”我开玩笑道。
“你们能不能用胶布把梁衡嘴给封起来，太招人烦。”杨琳嬉笑道，但还是听从我的话挨着我坐下来了。
9.
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大家各自送上礼物，夏雪幸福地竟然哭出来了，她这一哭顿时把韩鑫也招惹的留下虚伪的眼泪，他情不自禁地抱着夏雪，心里指不定在想着夏老师。
“韩鑫这孙子又占便宜了，夏雪今天幸亏衣服穿得比较保守！“黄俊突然从后面说道。
”夏雪，祝贺你。“黄俊伸出真诚的双手，这一刻我发现今天大家都变得很有礼貌，一个个文质彬彬的，我们毕竟都长大了，而长大了就有了约束了。
“我先不陪你聊了，待会儿给我留个位置，我要和梁衡坐在一起。”夏雪微微笑了一下就跑开了。
“我也要和梁衡坐在一起。”李想赌气似的说道。
“我也要和梁衡坐在一起。”韩佳倩也开始了，我顿时捂住了脸。
“我也要和梁衡坐在一起。”杨琳一脸坏笑道。
“我也要和——”黄俊恬不知耻地说道，但只说了半截话就被大家的笑声打断了，他自顾自地掩饰尴尬坐了下来。
“夏雪今天真漂亮，我还从没看到她这样，真的，从心里都洋溢着光彩。”小王开始抒情了。
“我靠，你能别这样说话吗，学文科也不能这么折磨人啊。”我没好气地回道。
“梁衡，蕙子呢，怎么没看到她？”杨琳突然不合时宜地问道。
“杨琳——”韩佳倩踢了她一下。
“对不起，梁衡，怪我说错话了。”杨琳倒是很大气，知错就改，其实也没什么错。
“嗳，去把蕙子接过来吧，我觉得她应该在路上了。”李想忽然对我嫣然一笑，瞬间大家都被她美好的笑容所倾倒，憋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大米粥直接踢了他一脚，大家看到后又都笑了。
“那我去了，你们等我啊。”
“等你，放心，没人抢你的位置。”韩佳倩一脸轻松地说道。
“那我真去了？”我看着李想。
“快去快去，心都飞走了，还在这装呢，这人，简直虚伪到家了。”李想装作很嫌弃的模样，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蕙子，你在哪儿，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除了你之外的所有我所在乎的人，可你不在是不完整的，即使我再开心，也不觉得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