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依然懒懒的
秘书依然懒懒的，百无聊赖地对着电脑，昏昏欲睡……
他看完一些文件，把鼠标推到一旁，向后伸了个懒腰，斜躺在转椅里，看着昏昏欲睡的秘书：昨晚喝多了？
秘书眼皮都不抬，下巴钉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用仿佛机器人的声音说：你不知道这是午休时间么？
说完继续昏昏欲睡。
他今天听了不少她的冷言冷语，一疏忽，又忘了提醒自己别去招惹她了。
也不知她为什么要闹情绪，昨晚的同事生日聚会，她明明还挺高兴的。
看日期也不像是……
想着，他也觉得有一丝倦意，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
刚眯上眼睛，秘书那吐槽的语气又传过来：我看是你喝多了吧，挺开心的样子嘛，一个上午都带着傻笑，可惜啊，周末要加班，新欢不可寻。
他抬起眼皮，发现秘书正斜眼盯着他，他一下子有点摸不着头脑，慢慢想也知道她说的是昨晚带新女友去聚会的事了。
他眼中亮起了光，他是不知道的。
他眼里突然亮起的光闪到了他的秘书，他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正当他开口想说说他和他的新女友昨天的事时，莫名其妙地被秘书怒目以对。
见她昨晚似乎没睡好的样子，他也不愿拿午休时间来和她较劲，对她的无理取闹也就作罢了，自己也想趁午休时间好好眯一会儿。
刚眯起眼睛，秘书又开口了：昨天一整天都和她在一起？
他斜了她一眼，忍不住以牙还牙：你不知道这是午休时间么？
说完又闭上眼睛。
午休时间又怎么了，我问你的是公事！她摆出一副存心找茬的样子，仰起脸，抬起眉头。
这算什么公事？他眼皮都没抬。
怎么不算！你请一天假去约会，把工作全交给我了，我问一下，不可以吗？她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依然咄咄逼人。
他心想，这明明就是私事嘛，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也不看她，从她的语气来看，想也知道她表情嚣张，斜躺在转椅里的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说：额……我只是带她到我们的学校逛了一圈，看了半天足球场，下雨后到学校商业街里吃了一桶泡面，你回过学校吗，那片桃林……
他尽可能地简单回答，并试图把秘书扯进去淡化昨天的故事。
扯我干嘛，我只是跟你同校，又不跟你同学，再说了，你们昨天的事说详细一点会死啊，秘书说着猛地站起来，拿起杯子去冲咖啡。
喂，我见你昨晚没睡好的样子，趁午休时间好好补一下觉，还喝什么咖……
这是私事！
昨晚你也喝了不少酒了，再喝这咖啡小心你的胃又……
这是公事么？
他耸耸肩，闭上眼睛，决定不再理会她。
正如秘书所言，他一个上午都带着所谓的傻笑的，在进入午休时间这么一个轻松惬意的眯睡时间，他怎能停止想念他心中的新女友呢？
想着想着，发现他那吃错药的秘书安静了许久，周围那一阵熟悉的香水味似乎浓郁了不少，他刚睁开眼睛想一探究竟，就猛地被秘书那张诡异的脸吓一跳：你想干嘛？
秘书不知何时坐上了他身前的办公桌，挨身向前盯着他的脸，见他睁开眼睛后，才慢慢坐正身子，从桌子上抬脚下地，居高临下说了一句：果然不一样。
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咖啡。
他想：这算以下犯上，还是性骚扰？
还好，这么一折腾，两人安静下来了。
午休时间，她一共冲了两杯咖啡。
他都看在眼里，终于还是开口了：咖啡很好喝么。
正好她刚喝完一口，正打算把杯子放回自己的办公桌上，被他这么一说，这动作停在半空，顿了顿，没有说话，继续把杯子放回桌上，手指继续点触她的手机。
他又被她无视，有些烦恼，烦恼的原因也不去深究，只想找什么事来打发这烦恼。
他斜躺在转椅里，转脸望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天空，阳光虽然没能完全冲破这片混浊的阴云，但泛溢出来的微光却改变了天空那本来阴冷混浊的颜色，显得有些温暖。
他站起身，拿了杯子去接开水，经过她身边，他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他一眼。
他觉得奇怪，又多看了她一眼。
她也有些莫名其妙地再次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们互指对方有毛病。
午休时间结束，他要去洗把脸，而她要去补妆，下午她还要去人才市场招聘。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经过办公大厅，见到他们出来的人猛地正襟危坐悉悉索索整理桌面，并且推动身边的同事，没有发现敌情的同事继续在午休的睡意里挣扎着不愿醒来。
公司的赏罚，嘉奖的审批，年月度之星的考核等等都掌控在这两个人的手中，办公大厅这帮冲着奖金卖命的文职人员见到他们比见到总裁还要压力山大。
她一脸严肃，放慢脚步，厉眼扫视那些偷眼看她的目光，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她的霸气。
他则一脸和气，环视着大厅，拍拍手：各位，整理一下状态，开始工作啦。
他们转出大厅，走向洗手间的她向后抛了一个词“虚伪”，他走在她身后接住这一声“虚伪”，依然保持微笑：你也不用装得那么声色俱厉。
她“切”了他一声，不再理会。
他一直跟她到女士洗手间门口，靠在门口看她补妆，她俯身贴向镜子，认真检查她的脸面眉唇，抿抿嘴，淡淡地冒一句：信不信我喊非礼啊……
他马上闪进了男士洗手间，因为她以前真的喊过一次。
他先回到办公大厅，大伙儿已经进入工作状态，打印机的声音也开始唧唧复唧唧，不断有人来回走动，电话偶尔铃铃作响……
两个开单文员向他挤过来，八卦他昨晚带来的新女友，他一脸轻松地向她们爆料。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后，他压低了说话的声音，那两个文员也注意到她了，见她穿过办公大厅时只看手表不看路，两个文员便问：下午又去人才市场招聘？
他面带笑容嗯了一声。
听说技术部招人，招几个帅哥进来才好呢，两人说着做出一脸花痴的样子。
话音一落，听到对话的其他同事也不约而同地笑。
忙碌的气氛里瞬间缭绕着一股温馨和谐。
他回到办公室，见她在整理公文包，对她说：今天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她提醒他道：技术部新增岗位的岗位职责和管理制度你编好了？
可以到那边去弄嘛，把电脑带上，他说。
我就不信你到那边还有心思弄这个，她说完挎起公文包走人。
他收拾好电脑，在公司内部网络平台上给管理部留言了以后，也走出了办公室。
她在一楼接待大厅等他，见他出来了，劈头盖脸数落：你不知道我在赶时间么？以后休想抓我迟到。
他知道她几乎没迟到过，知道她存心找话发泄怒气，一笑而过。
路上，听着广播里的笑话和音乐……
“不是还有时间么，人才市场两点半才开门……”
她抢断他：你知道个屁！
说完，她猛踩油门。
到了人才市场楼下，她一直往一个角落里瞄，终于一个急刹车，破口而出：我操，又抢了我的车位。
原来你说赶时间是赶来抢车位的，他喃喃道。
她不理会，停好车，还特意跑到那辆抢了她的车位的车后面竖起中指。
他怀疑这里面有故事，问她，她不理不睬，径自往人才市场大厅里奔。
看着她的背影，他心里突然有点堵，虽然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无理取闹乱闹情绪，但似乎渐渐不再说明原因，甚至刻意不说原因。
人才市场总是人才挤挤，可是，总是没有他们想要的。
她和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交谈得越多越深刻地感到梦想的易碎和现实的无奈。
沉闷中，她想起他说过今晚要带他的新女友出来，便问：今晚我也带个男友去，你看怎么样？
他脑中短路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有男友了？
她淡漠地说，我随便叫个备胎出来还不容易？
那又何必，他说。
我也是开个玩笑，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