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29)
司徒彻终于停止了进攻。尽管他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得到楚咛儿,但是,和一时的鱼水之欢相比,他更希望拥有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她的爱,而不是她的怨恨和泪水。他用浴巾胡乱盖住她的身体,狼狈的下床,直接奔向浴室,寄希望于冷水的温度可以暂时熄灭体内的欲火。
楚咛儿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用浴巾紧紧的包裹住身体,起身下床,双脚刚接触到地毯,膝盖一软,她差点儿摔倒。扶着墙壁慢慢的走出卧室,她想立刻离开这儿,却不知道去哪儿。刚才,如果司徒彻一意孤行的话,她根本是无力反抗的,一旦周公礼成,她有何颜面去面对林梓强,这个法律上依然存在和认可的丈夫。今天发生的一切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不怨任何人,男女之间根本不存在纯洁的友情,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不过是她的美好梦想,永远无法成为现实。从卧室走到书房,从书房返回卧室,她记不清自己走了多少个来回,直到司徒彻把她搂在怀里,才终止了她漫无目的的游荡。
“对不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司徒彻洗了一个冷水澡,尽管身体依旧燥热,但他确定自己不会失控了。
“别那样对我,我害怕。”
“我不是一个纵欲的男人。你沐浴后的样子太美,美得让我无法自持,而且那首诗的情境那么浪漫。”
“一首打油诗而已,我胡乱编的。”楚咛儿低下头,羞愧难当,罪魁祸首是她本人。
“才貌双全,得之我幸。”司徒彻把她横抱在怀里,边走边说道:“我们去吃饭吧,早就做好了。大概凉了。”
一条浴巾裹着身体,根本就没有安全感,楚咛儿不敢随意活动身体,提心吊胆的任由司徒彻抱着来到饭厅。坐在餐桌旁,面对丰盛的早餐,她一点儿食欲也没有。病体未愈,她本就不思饮食,刚刚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倦怠不已的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没有喜欢的吗?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盛了一碗白粥放到楚咛儿的面前,看到她握着筷子出神,司徒彻问道。
“都喜欢,我就是不想吃饭。”
“应该是感冒影响的。多少吃点儿,一会儿让旭过来复查一下,看看需不需要继续输液。”
“扎针的地方疼,吃药不输液可以吗?我想睡觉。”
“刚醒一会儿,怎么又要睡啊?乖,先吃饭,吃饱了我陪你睡。”舀了一勺粥,吹温后递到楚咛儿的嘴边,司徒彻哄劝道。
“不用。”楚咛儿断言拒绝。与他同眠,无异于自投罗网。
“放心,我保证规规矩矩的。昨晚睡的不好,我也想休息一会儿,算你陪我吧。”
“我才不陪呢。”说完,楚咛儿好似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大笨蛋!衣柜里那么多睡裙,我怎么竟然忘了,到现在还裹着浴巾。”
“浴巾更适合你,性感的很。而且我脱起来比较容易。”司徒彻一本正经的说道,边说边喂了楚咛儿一口青菜,得到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说的是实话。你穿睡裙也好看,就是脱起来有点儿麻烦。”
楚咛儿直接捂住了耳朵。司徒彻笑着又喂她一口粥,然后慢悠悠的说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穿是最美的。”
楚咛儿又羞又气,她裹紧浴巾站起来就往外走,司徒彻端着碗紧紧跟随,明明是中年男女,此时此刻,两个人仿佛一对过家家的小孩儿,最后,在他的左哄右劝下,她勉强吃了少半碗粥。换上棉麻料的吊带睡裙,她爬到床上钻进了被窝,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下一秒,她被轻轻地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拒绝无效。
拥抱,抚摸,亲吻,同床共枕,除了没有夫妻之实,她和他的关系已不再清清白白。感情上,她背叛了司徒智;身体上,她背叛了林梓强,在道德的法庭上,她是一个不忠不洁的坏女人。心如止水,她为什么没有做到?从一而终,她为什么没有坚守?在同床异梦的婚姻生活中,她和林梓强究竟谁更不幸?学生时代的初恋只是一个回忆,即使再美好,再刻骨铭心,也无法历史重现,她一直沉迷于过往而无法自拔是对,还是错?人无前世,更无来生,应该珍惜的唯有当下的每一天,每一分和每一秒,她的自欺欺人要到何时?
司徒彻一直处于浅眠的状态。怀中的女人时不时的动来动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翻身,一会儿踢被,他是虽睡犹醒,半睡半醒。一张床,一个被窝,一男一女相安无事,对一个人产生欲望是喜欢,为一个人忍住欲望是爱,或许这句话诠释的就是他和她的感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