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纪事‖黄楝树传奇

唐河县城东23公里的大河屯镇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几乎每个村庄都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几乎每棵古木、每块奇石都有一个神奇的故事。21世纪初因国家南水北调从丹江河畔迁来的黄楝树村也同样有个鲜为人知的传说。

原在淅川县滔河乡的黄楝树村依山傍水，风景宜人。该村拥有人口1600多人，其李姓祖先是在李闯王三洗河南后，由山西省洪洞县逃荒落难定居于此地的，并以村前那棵高大粗壮的黄楝树作为村名，迄今已繁衍至38代人之久。传说天上的玉皇大帝心中最宠爱三黄：供他沐浴的黄龙泉，为他避暑纳凉的黄楝树和专为他拉磨磨面的一对黄色小神牛。

有一年七月的一天，玉皇大帝为答谢各路神仙共筑皇基的忠心和劳苦，特在天庭筹备一个盛大的蟠桃酒宴，水中沉李，火中灼栗，各种奇果仙丹应有尽有，金黄香蕉，紫红樱桃，各味琼浆玉液比比皆是。八仙会聚，神通各显。众位仙家海喝豪饮，行令猜拳好不热闹。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这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亲相依、恩爱有加的小神牛因恋慕人间自由幸福，趁打更的小仙童打盹儿之机逃离天庭，直奔凡间。

事不凑巧，被到外面小便的赤脚大仙发觉，立报玉皇。玉皇大怒，即命托塔天王李靖率5000天兵天将捉拿归宫。这对神牛手握赶山鞭，怀揣翻山镜，直沿着丹江河往上游的深山逃命。当时正值酷暑盛夏，直跑得又热又累，又饥又渴。正在这筋疲力尽、走投无路之时，眼前出现一片清波荡漾的泉水，名曰黄龙泉，离黄楝树有15里之遥。这对小神牛跳到黄龙泉洗了个痛快澡，顿时力气倍增。

顷刻间，只听后边喊声大作：“捉住神牛有赏，抓活的，抓活的！”这对小神牛拼命又跑了10几里，来到一棵大树下，实在跑不动了。忽听到：“快藏我肚里，快藏我肚里！”神牛定睛一看，见有一个四合院，院门口高悬三个大字：“泰山庙”。庙分前殿后殿，泰山爷、泰山奶奶分坐东西。有和尚4人，一个俗家姓刘，是老人仓村的，一个姓李，是土地岭村的，另两个名姓不知。那声音正是从庙门口的黄楝树传出来的。

树高10丈有余，六、七个人方能合抱，树冠如伞，中部虚空却枝叶繁茂，煞是威武。只听喊杀声逼近，这对小神牛你推我让，谁也不愿先钻进去。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天王率兵赶到树下，照着还来不及完全钻入树洞的神牛屁股举鞭就打。皮鞭打折了，人也打累了，也没有办法把神牛拖出树洞。李天王无法，只得使了个定身法定住现场，率领众天兵天将回天庭复命去了。

玉皇闻听大怒，又命雷神速去击毁。雷神不敢违命，来到树下，一声霹雳削去了这棵黄楝树的繁茂枝叶，剩下4丈多高，碾盘粗的树杆直直挺立，指向云天，好像在向天公诉说：“神牛渴望自由，何罪之有？我黄楝树同情保护，又有何罪？”雷击过后，这棵神奇的黄楝树根部留下一个大疙瘩，原来就是这头公神牛来不及钻入树洞的牛屁股，留在外面承受着风吹雨打。奇怪的是它中空外实，第二年，树杆周围萌发了许多新芽，长得更加茁壮，令人钦羡不已。

到了1958年大炼钢铁时，当时的一个县里领导下令伐掉这棵黄楝树作燃料，派了15个人轮换用锯来锯，足足用了半个月时间才把它锯倒。村民们敢怒而不敢言，无不哀惋叹惜。可是，到了第二年春天，黄楝树的根部竟然长出了新芽。黄楝树村的人们像照顾婴儿一样呵护着它。50多年过去了，当初的那棵幼苗至今已经有脸盆粗了。

1600多村民在这棵黄楝树的庇护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代代传承，生生不息，与这棵黄楝树结下了说不清道不明，割不断，情无限的旷世情缘，至今已有700余年之久。

这棵神奇的黄楝树虽曾被雷击顶，但它宁折不弯，夏天为人们遮阳纳凉，冬天为人们提供娱乐之地。村民有时在树洞里避雨，有时在树洞里讲故事、捉迷藏，有时在树洞里放个小桌，四个人打扑克、打麻将······它给人们带来了欢乐、祥和、平安。而新生的黄楝树依然不畏狂风暴雨，傲然挺立，笑傲大地。

难忘的2011年6月9日，闻名中外的南水北调工程进入移民大搬迁阶段，黄楝树村民举家北迁之时，全村老少齐聚黄楝树下，眼含热泪，胸戴红花，与这棵相依为命的黄楝树难舍难分，挥泪告别。

初迁之时，个别年轻人不知缘由，认为“黄楝”与“黄连”谐音，村名不雅，提议另改他名，老年人捻须劝道：“这名字有何不好？不畏强暴，宁折不弯，关爱弱小，见义勇为，正直虚心，一柱擎天，枯木逢春，新芽更旺，不正代表着我们黄楝树村兴旺发达吗？”黄楝树这响当当的名字便被沿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