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长安的荔枝》
>杜牧有诗云: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刚读完的《长安的荔枝》,说的就是杜牧诗中的故事,但它不是杨贵妃的故事,而是一个小人物的故事,作者以这个小人物角度去叙述诗中的故事,读完后真的感慨万千。
一开头,作者就交代了主角李善德的背景和个人情况:一个从九品下的上林署监事,倾家荡产买了套豪宅,还背了债,他的天赋是算术好,算是理科的尖子生,债主多算了利息,他一眼就看了出来,但朝廷要的不是武将就是文官,算数好根本没用,所以他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只能当个小官。
正当这个李善德为了贷款发愁时,他得到了一个荔枝使的差事,这里作者交代了一些当时朝廷的背景,那些差事差不多都是肥差,杨贵妃的哥哥卫国公就身兼20多个这样的肥差。他以为自己要发财了,但想到卫国公,他就感觉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最后他发现这果然是个陷阱,皇上要的是鲜荔枝,这被当时的人们认为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没人敢接,李善德的同事也是把他灌醉后才让他接下任务。
他们并非想让他死,但也怕自己惹祸上身,只能拉出来一个人,而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么个倒霉的人。
然后出现了两个关键人物:韩十四和杜甫。
韩十四官职不大,但精通为官之道,且为人正直,杜甫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是历史名人,当时官职也不大,还是个没有实权的闲职。这两人一个劝他放弃,和妻子离婚,牺牲他一个保全家人。一个劝他拼死一搏,说不定就杀出一条血路。
李善德心里上也是摇摆不定的,他一方面想要放弃,想着在人生的最后日子去逍遥自在一下,一方面又舍不得还是想要拼一把。
所以他决定去岭南一趟,去岭南之前,他以荔枝使的名义去各大部门打劫了一圈,从长安到岭南,一路上他都在计算,谋划着最短的路程。
到了岭南后,他遇到了三个关键的人物,林邑奴,胡商苏谅,峒女阿僮,特别是苏谅和阿僮,因为遇到了他们,让李善德觉得,转运新鲜荔枝好像变得有可能了。
这事告诉我们,事在人为,只要想做,真的没有“不可能”的事。转运荔枝需要新鲜荔枝,阿僮的荔枝园有,人力物力财力,朝廷有,胡商也会支援。
所以李善德打算向朝廷请求支援,他还写好了方案,但出现了意外,那些“有关部门”不信任他,甚至还差点被一个宦官抢去了功劳,在韩十四的点拨下,他变聪明了。
做官之道,其实就三句话:和光同尘,好处均沾,花花轿子众人齐抬。
在一个神秘人物的指点下,李善德见到了违规,在卫国公面前,他好像一个寻找融资的公司老总,他现场把自己的方案做成了ppt,博得了卫国公的好感,让卫国公同意了投资,但没有同意苏谅拜托李善德的请求。
获得了朝廷投资的李善德再次来到岭南,但因为各种误会,苏谅离他而去,阿僮也变得不信任他。
他遇到了阻力,好在当地官府出面解决了,他意识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为了稳妥,他提前上了路,去各大驿站打点,能让荔枝转运路线走得畅通些。
然而路上还是出现意外了,有一处驿站居然发生了逃驿事件,这在当时可是重罪,那些人宁愿犯罪也不想呆在驿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直到李善德在驿站发现了一本账本,作者在这里埋下了一个伏笔。
到下一个驿站的时候,李善德受伤了,他九死一生出现在那个驿站,打劫了那边的冰块,让他们往回运,他们想反抗,但李善德的心态已经快崩溃了,态度就很强硬,甚至还打伤了人,我们可以看到小人物在穷途末路的时候爆发的能量也是很强大的。
终于在六月初一贵妃生辰的那天,新鲜荔枝如约被送到了长安,城里的鼓声和寺庙的钟声都在庆祝,故事似乎到了高潮。
接下来,李善德因为有功,应该被升职加薪,卫国公也说了,以后每年都要运送新鲜荔枝到长安。
但李善德再也不想干了,即使在强权面前,他没有退缩,跟卫国公算起账,通过对话,我们可以知道这个唐王朝已经烂了,各种大使所用的钱财根本不是来自皇帝的钱袋,更不是国库,而是各大百姓手里搜刮来的,所以驿站会发生逃驿,那边的人真的太穷啦,没多少油水可以被刮得。
而贵妃一句话,皇帝一个心思,就如此劳民伤财,这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皇宫穷奢极恀,民间民不聊生。
最后李善德没有死,那个神秘人物又救了他,李善德这才发现那个神秘人物居然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太监,鲜荔枝事件的源头大概就是他。
这让我感觉到权利的可怕,像李善德这样的小官千千万,如蝼蚁般整天忙碌着,上面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因为顶撞了卫国公,李善德被流放到岭南,他在那边过上了安宁的小日子,他种了很多荔枝树,想要恢复阿僮的荔枝园,他满大街找胡商给苏谅托信,想要取得苏谅的和解,他还把为他而死林邑奴的墓碑放在荔枝园里,算是在赎罪吧,这三个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帮助过他。
故事到这里就要接近尾声了,某天掌书记赵欣宁经过李善德家门口,从赵欣宁的口中得知,朝廷要变天了,发生了安史之乱,长安沦陷,而他却躲过了这一劫。
安史之乱的发生在小说开头就能窥见一斑, 通过作者设计的对话,知道这个皇帝很固执,劝不进,有人说安禄山这个胡人有叛心,皇帝就把人流放到河东,之后没人敢劝,王朝也一步步地走向衰落。
文中还对皇帝和贵妃的爱情有些许的描写,李善德生日那天吃到丹荔时,那口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初恋,他也想起了皇上的贵妃的爱情,贵妃要吃新鲜荔枝,皇帝就安排在贵妃诞辰那天让人送来鲜荔枝,霸总的基本操作。
李善德的爱情,作者通过描写李善德的梦境和他妻子对阿僮说的那段话,就可以侧面看出他们的爱情模样。
平民百姓的爱情就是这么平平淡淡,相互牵挂,相互扶持,相互理解。
他这个人呐,笨拙,胆小,窝囊,可一定会豁出命去守护他所珍视的东西。
……
我嫁的是他,又不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