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黄奶奶之肉球

山那边的黄奶奶之肉球

胆子滚到山底下，铁定是摔了个粉碎，当我看到偏房门洞里走出来的一个横竖都是一米五，腿短胳膊短，有头没脖子的麻脸糟鼻香肠嘴的家伙时，眼珠子差点也掉出来。

这种模样的人，我只在《西游记》和《封神榜》里见过，他走向我们，更像是一个肉球滚向我们，逼近我们的时候，那种压迫感是我从未体会到的。

他骑到朱大常的肚子上，抓住朱大常的肩膀狠命地摇晃，边摇边喊：“为何不拜，见了黄奶奶，为何不拜？”

朱大常眼神空洞，满嘴涎水，舌头耷拉在地上，很明显，他还没有从速度与激情的兴奋中缓过神来，此刻他的大脑仍在一百八十迈的速度上飞驰，那一间间泥坯房里端坐的泥神，更是给他一种幻觉，他脊梁骨上粉红色的小翅膀顺利带他进入了仙境，他正在迷离，正在陶醉。

肉球摇他不醒，又“啪啪”扇了他几个耳光，我躺在他的身侧，都能看见巴掌扇在脸上迸出来的火星儿，他口水随着甩动的脑袋飞了出去，溅到了房梁上。

旁边站着的几个人觉得朱大常的命剩不下多少了，象征性地伸出手，拦了拦肉球，说：“黄大师，容他们活过来再拜吧，刚出的车祸，你瞧瞧这满地血。”

肉球仿佛才看到流了满地的血，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道袍，捡起不知何时扔在地上的拂尘，清了清嗓子，说：“这俩人很是无礼，但念他二人初来乍到，也肯把胳膊腿儿砸断了谢罪，就此饶过他们吧。”

“大师，他们的命要不要给续上？”一人一脸困惑地弯腰瞅着我和朱大常。

“上贡多少？”肉球转过身背对着我们说。

“未曾上贡？”

“准备上贡多少？”

“不知道。”

“嗯，这二人还能说话吗。”肉球不耐烦地回过头看我和朱大常。

“大师，您不给续命的话，恐怕就死了。”一个人很诚恳地说。

“俩要死的人，不带钱来，很是奇怪。”大师好像从没遇到我们这么难解的谜团。

“大师，您明鉴，从这俩人穿衣打扮到他们钻沟里的面包车推测，他俩身上真的大子没有。我和老李老王老张四个人手也干净的很，绝没有不经大师开口就翻客人腰包的先例。而且实不相瞒，他俩是我们从山脚下捡来的，是不是来送香火钱的，我们也不敢妄断，我们只是贯彻神庙瘦死的苍蝇也是肉的原则，把他们捡来，希望为神庙添砖加瓦。”不是老李老王老张的一个中年歪嘴男人说得情真意切，把老李老王老张感动得热泪盈眶，差点拜服在地。

“老刘，我信你，大家别愣着了，不然人一会儿凉了不好倒饬，赶紧动手，翻翻，看能不能凑够续命的香火钱。”肉球朝四人扬扬手。

四人立马弯腰的跪地的拉胳膊的扯腿的一寸不放过地翻找我和朱大常的身体。

肉球围着我们一众人迈着方步转着圈，他眉头拧在一起，温情不失威严地说：“你们几个下手不要太粗鲁，我的母上黄奶奶，总是教导我说，拿人钱财的时候，要小心，这个小心用在活蹦乱跳的人身上时，那是小心他们反抗，会以死相抗，用在这等垂死之人的时候，那小心就是，小心别让他们立马就死了，万一，啊，万一他们出门走得急，钱还在家里，没带来，你就那么粗鲁地给弄死了，损失你来负吗？说得就是你，老张，老张，你老扒他嘴干什么。”

“大师，我看看有没有镶金牙。”老张回说。

“思路不错，有没有？”肉球把脸凑上去，看老张扒开朱大常的嘴，老张摇头，肉球接着说，“老张，动动脑子，这种人，能镶得起金牙吗，去，把那个人的裤子脱了，看他内裤里藏没藏钱。唉，这帮穷鬼。”

老张得令，迈过朱大常的身体，蹲在我的身侧，就要扒我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