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江湖 6、乌镇天价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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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张的酒楼确实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是豪华。镂金的牌匾上写着“乌镇第一野生鱼酒楼”九个大字，门口两座双龙取水的石雕整齐排放，刚挂的大红绸缎还没有拆下来，五米宽的大门真是豪迈十足。

乌镇是靠着一条名叫乌河的水建成的，这家酒楼居然能够建在乌河上游的黄金地段，看来的确有两把刷子。

不过，这生意好像不怎么样。虽然还未到饭点，外厅里居然只有我和绮儿两个食客，有古怪。

店小二笑眯眯地迎接而来：两位客官，来吃鱼？

我说：你这儿都有什么鱼？

店小二说：客官您这问的就外行了，您就说您要吃什么鱼吧，到现在还没有谁说了我们店没有的鱼。

我说：那给我来条鲸鱼。

店小二说：客官您说笑了不是，金鱼是用来观赏的，喏，您看门口，养着呢。

我想：妈的智障。

我说：你这店不对啊，怎么什么人都没有啊？

店小二说：老主顾都在包厢里吃着呢，还有这还没到饭点呢，散客们还得过一会，您这是来早了，一会儿可就没位置了。

我说：听说你们这第二条半价？

店小二说：有这么一说，不过是有规矩的。

绮儿来了兴趣，说：什么规矩？

店小二朝我挤了个眉，说：您二位得是夫妻才能半价。

绮儿抢着说：你说我们是不是夫妻？

店小二说：夫人您呐饶恕则个，我现在带二位挑鱼去？

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有境界的剑客，更是个诚实的男人，断然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出卖事实。但是既然绮儿都这么说了，有便宜不占是傻逼。

跟着店小二到后厅去挑鱼，原来后厅依着乌河，所有的鱼都分类蓄养在乌河里，我只需挑好，捞上来现杀现做。

绮儿指着其中一个池子里的两条鱼，说：小二，就给我们捞那两条。

店小二指挥着厨子，说：哪两条？这两条？那两条？

我说：绮儿，你懂吃鱼？

绮儿说：不懂。

我说：那你为何选这两条？

绮儿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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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做得还真不赖，尤其坐在这楼上，看着乌河水哗啦啦地东流，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再喝两口小酒，旁边还有个绮儿陪着。

完美！

吃饱喝足，小二来，结账。

店小二哒哒哒地跑上楼来，带着账单，说：客官，两条鱼加四盘小菜一壶酒，看您和夫人第一次来，抹个零头取个整，一百五十两。

我本已做好取钱的姿势，听到这个数字，手瞬间凝固在了口袋里：多少钱？你再说一遍。

店小二说：抹零取整，纹银一百五十两。

我说：你抢钱呐？就这两条破鱼你要我一百五十两？当我二没吃过鱼啊还是怎么的？

店小二瞬间黑下了脸，大喊：掌柜的，这边有客官嫌我们鱼贵！

哒哒哒哒哒哒。跑上来一票人，瞬间把我和绮儿围在圈里。

长得白白净净像是贴了两撇胡子的掌柜走了出来，说：两位客官，价钱有什么不对吗？

我拉着绮儿的手起身，说：你这什么意思啊？围这一圈人干啥啊？都给我撤开！

掌柜的说：客官，本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您二位确实吃了一百五十两，要不这样，再给您减十两？

绮儿接过话说：你减五十两都不行，怎么着这鱼一两肉一两金呐？你这鱼还真是鲸鱼了？说好的还有第二条半价呢，你给我要一百五十两出来。

掌柜的说：客官，你选的这鱼可都是乌河里的野生鱼，不是我们自个儿养的，这鱼也是您自己挑的，这价钱我们也标在门口了，您现在吃完嫌贵，难道是欺我们店小吗？

绮儿说：你少在这蒙人，这价钱我早算过了，最多八十两。先不说这鱼野生不野生的，小二，如实交代，你是不是多给我们称了斤两？

店小二说：一条十斤三两，一条十斤六两，真要算起来还给你们少算了一斤。

绮儿说：你放屁！这么巴掌大的鱼你能称出十斤来，你当我瞎啊！

店小二说：呵呵，先前称重的时候你不也没说什么吗？

绮儿说：那时我又没看，你也没报，现在当然你想说多重不就多重咯。

掌柜的说：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吃之前你不说，现在吃完了自然不能赖账了。一百五十两，分文不能少！

围成一圈的大汉很有默契地统一向前一步，从鼻孔里哼出气来。

我提起如风，说：怎么着，想动手？别怪我没告诉你们，哥们可是练过的啊！

不知是我的警告太过温和，还是掌柜的自以为人多，我想，今日当真避不了血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