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开月正圆》王世均:他切了手指,只为守候路边搭讪的女孩
那天下课后,他正一个人低着头往家走。忽然听见有人叫他,他有些恍惚,那声音又叫了一次,他终于确定,回过头来,就看见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蹲在地上,看着他笑。
他心里疑惑,开口问道:你是在叫我吗?那姑娘粲然一笑,接着开口了,原来是让他带句话给她养父。他欣然应允,那姑娘却从鞋子里掏出了银子,要感谢他。他慌忙摆手,匆匆走了。
后来,他在学徒房再次看到了她,他们成了同窗,他被她的聪明所折服。回想起,初见时她微笑的模样,他知道,除了她,他的一颗心已经无处安放了。
鸿沟
后来,当知道他要离开的时候,同学们纷纷地为她送上祝福语,只有他,写了自己家的地址,让她有苦难的时候来找他。他也是下人,还未闯出一番名堂,他没有办法对她说出心底的承诺。
当知道她没走的时候,他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我很想你”,却话锋一转,变成了“我们大家都很想你”。他仍然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心事说出口。
然而,很多事情,一旦错过,便是一辈子了。当看到她拿起了红盖头,钻进了花轿,成为了别人的新娘的时候,他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鸿沟太深,他仍然是下人,她却由一个丫头,成为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了。
但是,爱的火苗一旦燃起,便不会轻易熄灭。他的心中仍然有她。当她被老爷赶出家门后,他受老爷所托,等在她必经的路口,将她接进家门,好吃好喝将她安顿下来。
当知道她去敲了登堂鼓鸣冤时,他匆忙赶去,拉她到僻静之地,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还好吗”,然后将老爷传下来的仁寿堂大印交给了她。
从此,平白无故,她一个寡妇,成为了吴家的大当家。所有人都不服,他跟在她的身边,教给她规矩和祖训,再加上她的聪慧,很快搞定了不服她的二爷和四爷。
陷害
就剩下三爷家了。她想收回三爷代为打理的典当行自己经营,却被三奶奶陷害。
三奶奶先是给他喝下了春药,再将她骗进去。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抱住了她,终于喊出了心中珍藏已久的名字:莹。
他们很快被绑起来,并被定为奸夫淫妇。她被污蔑为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三奶奶以他母亲的性命相要挟,要他做伪证,他迫不得已答应了,但提出条件:只要将她赶出吴家,留她性命。
可是三奶奶却让人将她沉塘,知道真相的他拼命反抗,却无法阻止自己心爱的女人沉塘的命运。重获自由的他,一步步跪到县衙,为她喊冤,也为自己的行为忏悔。
她终究是不凡的女子,被他人所救之后,杀将回来,揭露了三奶奶的阴谋和丑恶嘴脸,得以重掌吴家。他来向她辞行,无颜在此地生活,要去外省。
她却说事出有因,轻易就原谅了他,并且主动邀请他回吴家东院帮忙,他更加惭愧,重重地叩头与感恩,并斩断了自己的小拇指,发誓终身效忠于她。
管家
从此后,她是吴家东院的少奶奶,他是吴家东院的管家。
他为她出谋划策,不遗余力;他为她担惊受怕,暗自牵挂。他陪她去各种商行踩点打探,陪她进妓院,陪她种罂粟,又眼看着她火烧了罂粟。
当生活陷入绝境,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提议可以种棉花,终于为吴家东院的发展趟开一条血路;赚钱之后,处处留心的他又为她出主意,说卖土布比种棉花更赚钱,新的商机和局面又打开了。
当她要去谈一笔大生意的时候,正在为那些场面话发愁的时候,他早就为她准备好了那一套说辞;
当她要去迪化卖土布时,他红了眼眶,问“为什么不带上我”,他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我们都等着你;
当他知道她在三寿帮遇险时,他心急如焚,看到她平安无事时,眼泪又差点落下;当她终于从迪化回来,所有人都欢天喜地,只有他喜极而泣。
就这样,一路走来,已经是很多年过去。他在守候中,已经蓄上了胡须。
她失去了另外一个爱她的人后,失魂落魄,一蹶不振,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说,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就去吧,我会把吴家东院打理好,等着你回来。
当她的魂因为认了将她视为亲娘的儿子,再次回来了之后,他倍感欣慰,再次湿了眼眶,他喜欢的她又回来了,她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守候
又是多少年过去,无论她做什么,他都陪着她,风里来雨里去。
直到她又拒绝了一个想娶她的男人,将儿子送去留洋,她的身边再无亲人的时候,他仍然陪伴着她,不远不近,不声不响,不弃不离。
只是那份爱,他一辈子都没有说出口;那个路边搭讪的女孩,让他一见倾心、魂牵梦萦、一生守候。
也许,他要的也并不是一场惊世骇俗的爱恋,而只是一份细水长流的孤独守望;
也许,他害怕说出口后,自己再也不能伴其左右,所以,他只是默默地担心、暗暗地操持、稳稳地善后,为她欢喜为她忧;
也许,他不忍心她为难,毕生的愿望就是默默守候这个义薄云天、每每有惊人之举的奇女子,永远不让她知道。
他们是《那年花开月正圆》里的人物。她是吴家东院的少奶奶、陕西首府、奇女子周莹;他是王世均,曾经是吴家东院的生意学徒,后来成为吴家东院坐守四方、赫赫威名的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