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流浪地球》的世界观到底有多LOW?
刚刚过去的春节档,被誉为中国首部硬科幻的《流浪地球》口碑炸裂。
40亿的票房,气势恢宏的故事,突破天际的想象,加上荡气回肠的细节叙事,让这部虽然落入拯救世界末日的“俗套”逻辑之中的影片,71%的烂番茄度吸引了全球大批观众。
烂番茄很多观众发现:与好莱坞科幻大片不同,拯救地球不只是美国一家的事,这次是中国人在危急关头带领全世界参与救援行动,展现出全球合作来共同抵御星球危机的愿景。
正是在这一点上,有外媒认为电影体现出中国人不同于西方人的价值观念。当然也有评论(包括我)认为,电影在传递价值观上,大大压缩了原著的表现空间。
初版于2000年虽然记得在刘慈欣的小说《流浪地球》中,人物角色原来的种族、国家属性是被淡化的,但无论电影对其表现得是否充分,《流浪地球》无疑是努力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视角下展开叙事的。
广角镜头的迅速拉伸曾几何时,公民的涵义被狭隘地界定为“具有一国国籍的人”,这种形式化的定义,抽空了公民最为本质的精神——一种超越地域和种群的人性与担当。但电影传递的却是一种崛起于互联网时代无差别的“世界公民观”。
无差别人像为了争取所谓的“公民权”,电影开头通过大洪水、地下与地面隔绝等镜头描述了人类将自己的同类作为假想敌人,在自己构筑的利益藩篱中展开你死我活的争夺。
生命在瞬间被吞噬,家庭在巨浪间被击碎,人类在自然面前,然而就在地球毁灭这样的灾难面前,人性的复苏让我们感到共同体的价值所在。
象征希望的能量光柱犹如哲学家帕斯卡尔所说的芦苇,面对环境巨变,人类文明总是脆弱不堪;但正是在这一次次的自然灾难中,人类又完成了宇宙对各种文明的检阅与筛选。
最终,人类不但没有被击垮,反而在应对灾害中结为休戚相关的文明共同体,道义良心得以矗立不倒,世界公民的意识越发强劲。
面对地球毁灭的生存危机,人类之间的怨隙乃至国界、种族都显得微不足道。从“流浪地球”计划启动的第一天起,一种超越各种隔阂的共同体价值自然彰显,让人类能够在灾难面前超越狭隘的国族局限。
影评:《流浪地球》的世界观到底有多LOW?梁启超曾说:“余自先世数百年,栖于山谷。族之伯叔兄弟,且耕且读,不问世事,如桃源中人……曾几何时,为十九世纪世界大风潮之势力所簸荡、所冲激、所驱遣,乃使我不得不为国人焉,浸假将使我不得不为世界人焉。”
就在那一刻,一切的纠结和仇视都被抛下,所有的心结都显得卑微,来自不同方向的祈祷构筑起人类文明的光环,足以冲破阴霾、普照世界。
也正是这一点,《流浪地球》成为了有史以来中国电影在美国上映最多的一部国产电影。
影评:《流浪地球》的世界观到底有多LOW?实际上,这不仅是灾难科幻片中的人性预设,也是实践生活中的体验。
就以吴京扮演的刘培强来说,他的胸前虽然有明显的中国制造的标志,但那 并不是纯中文,而是以英文标注的。
即对于摄制组来说,弘扬爱国主义热情并不是针对中国人自己的夜郎自大,而是加入国际秩序的一种誓言。
影评:《流浪地球》的世界观到底有多LOW?而且再看其臂章,中国国旗是在联合国国旗之下的。也就是说,他虽身负拯救民族国家使命,却依然能够胸怀四海,做“世界公民”。
臂章今天,我们早已告别“桃源中人”,全球化拉近彼此的物理距离和心理距离,“国人”也是“世界人”。
虽然很多场合,我们还会被国家、民族、肤色、语言、信仰等标签所包裹,但灾难让我们抽掉所有附加的标签,郭帆导演在影片最后所宣扬的也是人类重归人性之美。
郭帆导演在哈佛大学2017届毕业典礼上,Facebook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在演讲中提到一项调查,世界各地的80后90后被要求选择自己认同的身份,最流行的答案不是国籍,宗教或种族,而是“世界公民”。
其实,“世界公民”并不是一句乌托邦式口号,其有着深切的人性根基,充盈着干净而无杂质的原始情感,呼唤守望相助的担当精神。
飞船——命运共同体的延续做“世界公民”也并不代表我们要抛弃自己的根,相反要像胡适所说的那样,“超越狭隘的国家主义,同时深深爱着自己的国家和文化”,也像扎克伯格所说的那样,“建立起一个连接的世界,先从本土的社群做起”。
《流浪地球》的想象力可谓天马行空,但归其根本仍在讨论“人”自身的哲学命题,所深思的也是“人类”面对宇宙的相濡以沫。
木卫二细细回味,从中或许不难感悟到:每一代人都在扩大我们认同的“自己人”,欣喜的是今天它涵盖了整个世界。
最后,不禁又想起赵丽蓉老师说的那句: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