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老刘偷牛（原创）2

2.锤牛

    那天为大牛的事讨论到很晚，最终还是他二大爷想了个办法，愿意把自己家里的一头小牛贡献出来，让村子里有牛的人家再凑点钱买下来，算是大家伙的共有的牛，把这头牛放在牛棚里让大牛养着，等养大了就不捶了，养成个种牛，让大牛靠给母牛配种挣点钱，把日子过下去。

    那天在座的，有牛的人家也不少，但他们东刘村还真没一头公牛，因为，村里有个惯例，不管谁家的小公牛到了发情期，就提前把牛睾给捶了，大家养牛就是为了干农活，但发了情的公牛是不会好好干活的，而且还会耍牛脾气，发起疯来，很难控制，把牛睾丸以锤，相当于把小公牛给阉了，这样小公牛就老老实实翻地干活了。

    大牛从小没少看过锤牛，他爹就是锤牛高手，但是整个场面看起来也是非常的残忍，锤牛前，一定要把要锤的牛放倒，必须要有三五个壮劳力，还要准备麻绳和木杠子，先用麻绳麻绳绑了小公牛的四条腿，四个人分别拽住四个绳头，两个栓前腿的绳子往后拉，另外两个栓后腿的绳头往前拉，只要同时用力，小公牛肯定放倒，放倒后的公牛用两个木杠子十字交叉压住牛脖子，先把两个牛蛋从后腿中间扯出来，放到提前准备好的木墩上，再把两只后腿用绳固定好，锤牛的人就抡起木槌去砸牛蛋，伴随着小公牛凄惨的叫声，硬硬的牛蛋被硬生生的砸成软蛋黄。

    这也许是牛界最残酷的刑罚吧，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整个阉牛过程，惨不忍睹，你可以不看，但是锤牛的凄厉叫声会响彻整个村子，能让全村子的牛一起为之哭泣。

    牛蛋被砸烂了，可事情还没有结束，还要把已经疼得痉挛的“公牛”，（也许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公牛了，从木槌落下的那一刻起，这只被锤的牛就已经是牛中的太监了），用尽各种办法让它站起来，因为牛蛋被锤碎之后要防止局部淤血，必须让牛站起来，牵着来回的走，保证血液循环的通畅。

    他们东刘村，锤牛靠大牛他爹，锤完牛之后，大牛就肩负起溜牛的任务，必须三天三夜不能让牛卧下，被锤过的牛蛋，很快就会肿起来，一般都会有大牛的脑袋那么大，一旦牛卧下了，很有可能永远也起不来了，慢慢的溜牛，直到牛蛋消肿。

    东刘村经常会有这样的场景，白天大牛牵着牛蛋红肿的牛在村子里到处逛，晚上大牛他爹牵着锤过的牛到处走，这样一套程序下来，再厉害的公牛也会老老实实，干活时服服帖帖。

    每次遇到锤牛，就有人谈论这样的话题，提议整个锤牛过程可以让法院的法官们来看看，这个社会不是有很多的强奸犯吗，对所有强奸犯都来上一番这样的操作，是不是很解气，也很合理，斩草不如除根，假如真的把强奸犯都给锤了，这个社会应该会安静很多。

    东刘村所有的公牛都遭受过如此的酷刑，谁家的母牛发情想要牛仔了，都要跑十好几里地，去孙老家的集上给牛配种，所以大牛他二大爷的提议既挽救了他家的小公牛能够继续正常发育，也算给大牛某了个差事。

    从此，刘大牛也算有了个的职业，因为年龄比较大了，叫放牛娃肯定不合适，因为他天天牵着那头公牛放牛，全村男女老少都叫他“配牛官”，全村人都期待他的小公牛早点长大成“人”。

    大牛每天就伺候这一头牛，毕竟他从小跟牛窝里长大，对牛的习性还是比较了解，村里人也经常接济点饲料，加上二大爷经常的给他周济，小种牛长得还算健壮，牛头的牛角越长越长，像天上弯起的月牙，牛屁股也越发得健壮，牛蛋蛋也一天比一天圆润。

    不久，大牛喂的这头牛就能配种了，这样，刘大牛又多了一个外号“大公牛”，当年，东刘村搞的这广告词也很牛逼：“母牛发情不用愁，快找东庄刘大牛”，这样十里八村的母牛也经常的来找大牛配种，每次有人来给母牛配种，都给大牛三块五块的配种钱，刘大牛生活总算有了点起色。

           智余

    2021年11月20日于贵州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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