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上什么都有了，却想回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01.

上午吃过早饭，就和往年一样，开车去乡下祭祖，祭完祖回来，就贴对联迎春，准备吃年夜饭。

年年如此，没有任何过年的新鲜感，反倒像其他人一样，过年越来越找不到年味了。

县城禁止放爆竹，便没有了喜庆的节日氛围。奶奶离开七年了，这七年便几乎都是一家三口凑一桌。

我妈说，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小时候盼过年，因为可以吃到平时吃不上的菜，穿过年才会买的新衣，乐滋滋的保管刚收到的压岁钱。

而现在，穿新衣都不叫穿新衣了，饭桌上的食物每日也都很丰盛。

那些越来越淡出仪式感的年味，恐怕没到我们下一代就被磨尽了。

02.

“二十年前的春节才叫过年，现在充其量只能算放假。”

听起来有些讽刺，但不得不否认它的真实性。

小时候从我家到奶奶家的距离还算远，一般年二十九就会提前搭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和奶奶伯父们围成一个大圆桌，孩子们是很少凑在桌子上的。

火锅还是用土筑成的小火炉，里面放些鱼头或干货，煮的最多的就是菠菜和香菜。这算得上主菜了。

大概从下午4点吃到晚上6点多，有时我会在吃饭中途在我妈怀里睡过去。

晚上大人们就凑在一起打麻将扑克，一个客厅里不止容纳一桌。孩子们就等天黑了燃放各种烟花。一旦镇上有人开始打响第一炮，烟花宴也便开始了。

走在道路中间，那被烟花划出七彩斑斓的天空，后来我再也没有遇到过。

03.

现在家与家之间的距离变得更短了，只需二十分钟就能到达。家族中的人口也越来越多了，本应更热闹些。生活水平比以前提高了不少，饭桌上的菜肴都会是爱吃的。

可是回趟乡下会更显冷清，因为原来的大家庭变成了一个个小家庭，似乎消失的年味是因为我们变得更加无趣。

原本的小平房都盖成了楼房，道路即使下雨也变得干净许多，隔壁家的婆婆还能叫出我的名字。

那里曾是我常住的奶奶家，现在一年也就回去一次，便也就是年三十。每次回去像是做客，然后无处安放自己每年的变化。

过年的习俗并没有很多。大年初一不能洗头扫地丢垃圾，大年初二要去外婆家拜年，大年初三有些地方忌讳出门。正月里一定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04.

过年也是好友之间重要的聚会时间，一年不见的寒暄，要唠叨完才行。

关于学习，工作，未来。

但似乎现在能约的老同学也越来越少，假期本就少，连陪家人的时间似乎都不太够。

快要冷清的群里被互相推迟的时间塞满，忙碌的假期才像是过年。

只不过大家平时忙的可能是工作，而过年是陪着家人一起忙。

而作为脱离学校的第一个年，开始以“社会人”的身份审视自己。倘若到了明年的今天，还是跟今年一个样，是不是证明自己没什么进步。

反正今天是除夕夜，新年就要到来，好的坏的都会翻篇了。

五、四、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