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25

2018-10-25  本文已影响0人  yjw_fd3b

        我老早就想爬过那座山头。

        我们这儿尽是山,有瘦骨嶙峋愤愤地撅着脑袋恨不得呼天抢地砍斫着天空和草地的那种阴郁的黑色的山,有优雅地露着肥大的额头,在微风和细雨里揉捏飞虫和绵羊的丰满并且充满绿色的山,有懒散地倾倒在纯白云彩之间闪着睿智和苍老气息的白色的山,有威严如天神,庄重如帝王,高傲如诗人,豁然将草原当成裙边,将河流当成系带,将太阳和月亮当成自己华丽腰带上熠熠发亮的宝石的夹杂着青色,黄色,白色和黑色的山。

        但我说的那座不是它们中任何一个。

        和远方那些吞噬掉天空和草原的巨大山峰比起来,它更像一座矮丘,贴着草地有一道闪闪发亮的银色水流从它脚下穿过,杨树和松树收住它的裙角,往上有偏红色的栎树和杉树,带刺的爬藤冷酷地穿行,猫和山猫的影子闪动如深秋翻滚的波光。刮风的日子,层叠的呼啸如阴沉天光下翻滚的绿色巨浪般想要吞没整个世界。

      某个早晨,我被钻进厚毡和木板的冷风冻醒,黑狗拖着鼻涕,呜咽着抬头看我一眼,然后有气无力地朝我身上的厚毛毯挤了挤,火炉只剩冰冷的灰烬,而到处都听得见

     

        老马

喝酒

狗肉

瞎子

阳痿

       

她叹了口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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