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之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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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6日晨，有些头痛，想起昨夜的梦，梦中人物们匆忙复杂，在江南的婉转小曲中演绎着恩怨情仇。索性，故事就定义为阴谋复仇和爱吧！可是完稿竟然已经是2018年2月20日。
5.落玉轩
沈彦楼站在锦鲤的画像前出神。
他想起去年深秋时，自己咳嗽得厉害，锦鲤不让他说话，两人便把要说的都写在纸上。那些琐碎的、细腻的对话或许是锦鲤留下的唯一念想了，对了，锦鲤会把那些纸放在哪里呢？
他突然转身，却撞到了一个人，两个人一阵手忙脚乱，互相稳住对方，才惊觉靠得太近。
“怎么是你？”沈彦楼见是素莲，松开了手，有些嫌弃的在长衫上擦了擦。
素莲哪里看不到？她微微皱眉，继而眉目舒展地笑道：“明明见你站在这里发呆，怎么一下子火急火燎的……”
沈彦楼没有理她，自顾自地翻箱倒柜。
“诶，这难道就是锦鲤？”素莲扶着画，仰脸看着沈彦楼，那样子像是一根白葱，青翠可爱。
沈彦楼看着她一愣，点了点头。
素莲把画放在自己面前：“你看，我和锦鲤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沈彦楼的脸一下红了，从她手中夺过画：“哪里像了？她不过是一个丫头，你可是少夫人！”语是恭维话，语气却是带刺的。
素莲脸上挂不住，却还是笑着。沈彦楼心中讽刺：真是好涵养！
“我想知道锦鲤是怎么死的？”素莲用手绢擦了擦额角，坐了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彦楼冷笑：“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好奇！作为沈府的少夫人，一个丫头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后院往后还怎么管？”
“后院自有母亲操持，你安心做你的少夫人。锦鲤是沈府的禁忌，不会有人提及。如果不是和锦鲤朝夕相对过，我大约都会以为锦鲤根本没有存在过。”沈彦楼看着画中人，叹了口气。
“正是因为你是锦鲤在沈府最熟悉的人，我才要找你问个清楚。”
沈彦楼定睛看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素莲胸有成竹：“因为，你也想知道你的女人是怎么死的。”
沈彦楼看她踌躇满志的样子：“我确实想知道，可是，你也要拿出你的诚意。”
素莲眉峰一挑：“你要我怎样？”
这次轮到沈彦楼得意了：“如果你去落玉轩唱首曲子，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素莲先是怒目而视，随即渐渐露出笑容：“一言为定。不过，不光是告诉我我想知道的，还要联手！”
沈彦楼冷森森的脸意外地笑了。
落玉轩虽非烟花之地，但也是风流所在，寻常女子哪里会去。素莲却在楼上楼下人的各色眼光中泰然跨入，只见那璀璨灯火在她眼中分外明亮，却也在所有人眼中失了颜色。正在唱曲儿的头牌，神色暗淡地退出，一时间，落玉轩上下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回响。
沈彦楼不禁多看了两眼，却又赶紧别过脸去。任你倾国倾城，不及我心上一个人。
素莲莲步轻移，已经到了沈彦楼面前。
“夫君，我来了。”素莲盈盈拜倒，唇角的讥嘲意味只有沈彦楼才懂。
沈彦楼嗯了一声，下巴往唱台上一扬，素莲又是盈盈拜倒，转身往唱台走去。
一时间，楼上楼下的人都窃窃私语，他们可没料到这个美人儿竟然就是沈家刚刚进门的新妇。
素莲的脸上始终是浅浅微笑。她立于唱台中央，环顾四周，四周便寂寂无声。她又看向沈彦楼，微微一点头，眼光顾盼流转间如银河星辰般夺目。
小城故里岁月草木深
在百花深处遇见了你
风前月下觅得窈窕路
却不见当年佳人美如玉
轻声叹水向东流几时休
落花飞絮到江南岸
人归来是何年
独望月难全
而你嫣然一笑风雨城
为你洒下诗篇三百年
转身与你若如初见
美人花落地再生根许了谁家门
酒醒在何处念着你
……
歌声乍起之时，众人都觉惊艳无比；再听那词儿清丽脱俗、曲儿旖旎明快；再看那人儿人面桃花，正如歌中所称的“佳人美如玉”；此情此景、此曲此人，不正是这江南小城最美的一瞬吗？
众人目不转睛，如痴如醉。沈彦楼更是百感交集。百花深处，他和锦鲤相遇，花前月下耳鬓厮磨，却又阴阳两隔。真想这一切都只是梦，梦醒后他和锦鲤如若初见，再为她吟诗作画，此生不休。
歌声乍听，众人都丢了魂魄似的，如痴人一般。
掌声响起，是沈彦楼率先鼓掌。素莲穿过众人看向倚在栏杆边的沈彦楼，微微点头。沈彦楼点头回应，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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