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故事
夏天是一个战场,战争双方为蚊子与人类。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然而,千百年来,从未停息过。或许,生存,本来就是一场子子孙孙接力的持久战。
人与蚊子之间的较量,又像是一场游戏,玩跷跷板的游戏,无论谁占据上风,都将是暂时的。平衡是一个大的生态环境,被蚊子百般侵袭,骚扰,伤害的我,只能这么宽慰自己――人与自然应和平相处。
蚊香,是古今驱蚊利器,或许,空间足够封闭,便可以杀死文字,然而,就像不会操作的人拿着猎枪当木棒使,我却总是为这把猎枪木棒所累。因为我也怕蚊香味儿,如同蚊子同类一般的嗅觉。
蚊香,最原始的功能大概如其名,为抵御蚊子而定制,然而它也加剧了空间闷热的级别,阻断了那若有似无的微风,凝固了幻想中的凉风,本着利害各半的缘故,我舍弃了蚊帐这种行之有效的避蚊柔器。更何况,我使用蚊帐的直接结果往往是把蚊子和自己一同锁在一个封闭空间里,蚊子纵情恣意吸血,而我在掀开蚊香前将它们统统化作才蚊帐上的红梅花。
小时候,奶奶善用的驱蚊方法是,在窗口悬一块沾了敌敌畏的棉花球。夜里开窗而卧,月亮透过没有窗纱的窗户,将亮亮凉凉的光铺了一炕。或许是奶奶睡前吃的那颗大蒜起了作用,或许是悬在窗棂上的棉花球起了作用,也或者是孩童玩得太累了,总之,记忆中的童年夏夜,竟然少有蚊子侵袭的情节。
当蚊子克星――专用喷雾剂诞生,一罐喷雾剂可以搞定的事,却往往因为经济而作罢。一罐喷雾剂想用一个夏天一定是痴心妄想。抱着对蚊子的痛恨,我往往会失去理智地用一辆坦克去消灭一只蚊子,结果又造成了二次伤害,附带伤害,间接伤害,粗心马虎之人能搞出来的奇葩事往往闻所未闻。娇柔的花草本分的蚕,都会成为喷雾剂的牺牲品。
更何况,喷雾剂对于漫漫夏天,就像刻舟求剑一般,杀死的是点,而不是段。于是,最后收场的,往往是事后诸葛的花露水,风油精,清凉油,以及各种各样的蚊叮虫咬止痒品来进行补救。
这就是我的夏天故事,一场从始至终都全力以赴,最后往往溃不成军的消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