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孩子——西北民谣的先锋
提到野孩子,现在能让人想到的就是《乐队的夏天第二季》里不能遵守节目导演组的决定,非要自己选择歌曲而最后自己退赛的这么一个充满西北风情的一个乐队吧。在这个节目之后,很多人在网络上对于他们的这一行为进行指责或者为他们的固执觉得惋惜。事实上,对于他们来说,身上肩负着某种复兴民族音乐的责任。而这一点,是一些流量乐队不能懂的,大部分乐迷其实也是很懵圈。
而这就得提到野孩子这个乐队的历史了。野孩子是张佺和小索在1995年的杭州组建的,组建后,为了寻找灵感,他们两回到兰州。回到兰州后重新走遍西北几省,西北的原生艺术都偏向粗犷豪迈的风格,陕北民歌、秦腔、宁夏的花儿等都成为了野孩子创作的灵感与源泉。在96年的时候,张佺和小索来到北京对于自己的原创作品进行排练。在97年的时候另外几个人的加入让野孩子也成了一个像样的乐队,张佺和小索是乐队的灵魂人物,这一点,不管什么人加入也是不变的。
在1999年的年初,野孩子乐队拿出了自己的小样《咒语》这张专辑听完后,感受到满满的西北风情。对于我这个陕西人,这种感觉特别奇妙,可以在里面听到乡村田野、黄河两岸、质朴的乡民。这种用方言的演唱形式影响了很多音乐人,比如马飞、王建房、马条、洪启等等。
其实野孩子中途一直有人加入也有人退出,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乐队坚持用最民族最直接的音乐语言来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这也在北京扎下了根,一帮西北人在北京生存得很不容易呀。这也是后来张佺和小索能够在2001年的北京创办“河”酒吧的初衷,后来河酒吧成了北京热爱摇滚的青年的大本营之一。经历过十冬腊月的寒冷,也经历过春暖花开的微风。在各种文艺青年尊为精神故乡的两年后,河酒吧转让了。京城繁华,居之不易呀。随后,野孩子乐队宣布暂时解散了,解散后大部分人都去了云南,小索留在北京,继续进行自己的演出。
在2004年10月底,乐队灵魂人物小索离开这个世界了,在这以后,野孩子渐渐成了个传说。见证过他的辉煌的人感觉他很厉害,没见识过的人就感觉这不就是一乐队嘛。这是个一直在构建理想世界的乐队,虽然最后没有怎么成功。
张玮玮在最初离开野孩子乐队,也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更重要的是一下子没有了念头,不知道该去干嘛。迷茫又彷徨的张玮玮去了新疆想跟着朋友学习弹拨乐。朋友说你心里太浪漫了,也太单纯,不太适合。你应该学个笛子吧。于是在新疆朋友的家里他放着羊吹着笛子。就这样,放了几个月羊的张玮玮还是没学会笛子,听说那几个月他只会吹一首曲子。在2006年的秋天,张玮玮遇到了之前一直在一起唱歌的郭龙。两个人一拍即合,在匆忙地写完几首歌以后。他们就登台演出了。当天的演出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可在当时他们自己觉得全都是一通胡乱歌唱。当时的张玮玮觉得自己很颓废,甚至想去当流浪汉,这种可怕的想法同样困扰着郭龙。
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张佺也从小索的离开中恢复了元气,人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呀。在2010年的时候,张玮玮到北京演出,张玮玮和郭龙充当演出嘉宾。随后张玮玮和郭龙组建了野孩子,并且签约了新的公司。在这之后的几年间,早期野孩子的那些人都回到了乐队中,除了小索。组建后的他们积极参加各大音乐节,也在积极筹备自己乐队的演唱会。
直到2020年的7月参加的《乐队的夏天第二季》,我时常在想,他们为什么不做一些变通呢,但这不可能,不妥协是老乐队的坚持。我也会不停地循环他们的歌,就像《生活在地下》里唱到的,“生活为什么是一首最难唱的歌,唱过的人他再也说不出来”。
野孩子的音乐一直是有一种扎根于黄土地的底色,这种底色就是“土”。不同于用华丽的辞藻堆积的歌词,他们的音乐始终让你感受到这片黄土地的落寞。曾经的西北,曾经的兰州,那也是拥有历史的沉淀,只是在经济时代落后于这个国家其他地方。听野孩子的歌,听懂的人从来不会说,没听懂的人只是觉得土。任何艺术形式,首先是民族的,然后才是世界的;首先是生活的体现,然后才能表达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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