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 (三)
文/桔月
あなたのような人が生きてる,
世界に少し期待するよ。
中途见了一个旧人,吃了一段匆匆的料理。结束后,钱也还有剩余,休整了一段时间大脑的运作,哼着早间和他车中哼的歌,身陷在风的碎片里,我像是被解开锁的云雀,不管不顾着边走边唱,一定要练好唱给他听,像一只会舞蹈的大象,带着闪烁的眼眸,匆匆推开门。啊,还没有他和他的影子回来。
突然觉得时间真是个废物,和我如出一辙,都迟钝。加之在今天,时间的腿好像特别短,无论它怎么跑,都那么的慢,它还是没有带回我的鹿的影子,他也是没有回来,白色吞并的房间里飞进了一只肥胖的飞蛾,扑打着屋里的白色,可惜,并没有火,烟也无法借他扑打双翅,做不成扑火的壮举。“你快回来嘛,住的地方飞了一只胖飞蛾”,“还有一瓶啦”这句回复时候短腿的时间又开始奔跑,电视里播放的是《公主日记》公主正和她的爱人骑马躺在了树下,信息的震动声把我惊醒,白色的光吞噬着我“我回来了”。从浅梦中醒来,梦里倒是平平常常的天马行空罢了,而公主这时已经在她的婚礼上做了最后的陈词,我便蹲在门口等着,活像一只小动物,听着门口的脚步声,直到双脚麻木,白色的房间在等我起身,眼前也预备好了一片漆黑。摸索着拖着自己来到床边,等着视力重新在我无神的眼里出生。
敲门声最快的打破了我的无神。推开门便是一个醉醺醺的人朝我扑了过来。吓了我一跳,他扑在我身上,像是突然抱住了一只巨大的猫,他抱着我一大股酒肉味扑鼻而来,我不由得皱眉,加之那么晚才回来,心中锁着几分不愉。
“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声音仿佛加了数次混响,显得有气无力,一个活生生的醉鬼。我多想成为一个演说家,把他好好的教训一顿。可是我是“哑女”,我一时说不出话,更是开始担心。“因为我生气了”半天我在脑海中也就搜索到这么一句。“你为什么生我的气了啊”那个声音有开始问我,“你晚回还喝成这样”。恶人总是先告状的“但是你不回消息,我喝得稍微多了点,然后就回来了”那个声音小心翼翼,不禁在心里一震颤抖,好像解开了哑女的锁门。我终于自如的开口说话了,但说的却没有了道理“我没有生气啦,我只是不想你喝那么多,我们先往那边移,不要在门口啦……”就跟哄小孩子一样,抱着一个压在我身上的他,鹿也奔跑了过来好像也想凑个热闹,重量加重了不少。
都说人在喝多了和无意识的时候体重会加重,我在搬运他的时候的确见识到了。但是暗自奇怪,他的确很乖巧,还会借力给我,让他起来,就起来。看看他闭合的眼睛,便把他丢在了床上。我再也不说话。蹲在了地上,揉了揉才能看见东西不久的眼睛,开始给他解鞋带,有开始怪罪无辜的鞋,心里默默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臭靴子。
床上的醉醺醺的声音倒是先开口“你在干嘛啊”,“脱鞋”说不出更多的话。“我自己脱吧”,“你给我躺着”。我居然还能有那么凶说这种话的时候,心里不禁痒痒的。
一时安静下来,床上的人倒是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就像一个大风箱机,我抬眼看着他,就好想一直看着他。真是疯了,我突然觉得他就算喝醉了照顾他也是快乐的。“你不能这么喝了”摇了摇头看见身边的鹿,鹿它也是摇了摇头,仿佛在笑我。不知道为什么鹿会变得如此亲和,吃着我的精神力,还会调笑起我来,搞不懂,搞不懂。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起伏呼吸的他。解开他衣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我便走向了浴室。
站在浴室里,伸手拿脸布的一瞬间,只觉得呼吸得过快,让心脏一阵不舒服。好像喊些什么,拧开水阀,热水向外泄出,掩盖住我努力呼吸的声音。突然想到了和他一起去水族馆时,馆内的那一壁水母,漂浮在水里,舒展翻腾。水放了好一会儿,我才恢复了回来,好像是去宇宙飘荡了一圈,拿出毛巾把布温热。在三年前,也为他细心做过这些,除了这次他喝酒上了头之外,没有什么其他区别,暗暗决心要更严肃对待这件事“躺好 洗脸”,他停止了扭动。我闭紧嘴巴心里暗自开心,虽然我是个哑女,可小小的骄傲挂在了心里,像驯服了最凶残的狮群,但我脸上一定是不露声色,免得破了氛围。
他的脸倒是填有一丝笑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是在嘲笑我笨拙的手脚吧,可他却很耐心的任我一点点那毛巾擦拭,倒像是他驯服了我。突然想要哭出来,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字,我好害怕哪一天看不见了,会记不起他脸上我所爱的样子,那平静如水的模样。心里的眼睛不断的哭泣。索性闭着眼睛悄悄的抚着他的轮廓。“还没好吗”他开口,“没有”。
擦拭完,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是笑意和突如其来的精神,一瞬间恍然,干净得不像话,在他眼睛我找到了我的眼睛,更找到了我未哑的嘴巴。心里想着要是我永远住在他眼睛里也挺好的,不禁像挑选田地的老人一样,认真看着他。“你以后不要喝那么多”被自己吓了一跳,心中想的和嘴上说的居然是两件事。他倒是笑了出来“我就是想你给我洗脸,我没喝醉,只是稍稍有点多,不至于”不知道他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却在我心里极尽温柔,我看出了神,无赖。
我爱极尽一词,为此奋不顾身。极尽的被占有,极尽的归属感,极尽的温柔,绝对的占有欲和被占有。这是我一直需要的。“我去洗个澡,你要帮我洗吗?”突然来的问题,让我哑女的嘴巴,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把他拉起来,强行让自己表现出他喝酒晚归后的生气,遮掩自己的不知所措,在心中羞红了脸。我四下找着鹿,想知道它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一幕,可是不见它踪影,在白色的房间里,白色蒙上了红色的影,我伴着他洗漱的水流声,进入了我少有的安心中。心里念着他的名字,手指上还是他所给予的体温,小心的把手抚向自己的面容。
房间熄了灯,存着淡淡的酒气,耳边是他哄着我,告诉我喝酒时有人一直输一直喝的失运之事。这些有趣,对我就如一颗颗玻璃球,闪烁着迷人的光圈。“以后呀,别留我一个人,也别回来那么晚了,好不好”我枕在他的臂弯处,往他怀里挤了挤,他怀抱紧了紧,“好”,夜色的确太黑了,却又是星辰点点,眼眶中翻腾着雨水,哑巴都能歌唱。突然又想起了那几个毛茸茸“晚安依古比古;晚安唔西迪西;晚安玛卡巴卡;晚安汤姆布利伯;晚安小点点;晚安叮叮车;晚安小伙伴们”这下看来,这一幕的晚安词,真的能让人入眠。
为夜晚上色,橙红的光转向了孔雀尾羽的蓝,继而深深陷入了我和他的时间,我张开嘴巴,汗水从身上淋下,两面窗帘靠在一起,不舍得一丝月光投下。
床漂浮在海上,抹香鲸和海豚同时在海洋深处唱着歌谣,哑女唱出了完整的音符,在殷红的枫叶白墙下。
“这还不是家,以后早回家。”
(小红即是阿璇,阿璇也是小红,一部分成了哑女的身,虽缺了世间少女动情甜腻,但这才是小红阿璇的动情片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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