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半天

2017-02-13  本文已影响0人  飘忘

我必须承认我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写下我在医院经历以及引发的思考,或者说是改变的动力。我很少去医院,高中的时候咽喉炎去过几次,医院的步骤一般就是:挂号——排队就诊——缴费。这没啥好说的,能说的是其中的细节,怎么和医生交流,怎么在自己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的时候找到帮助(医院都有咨询台);这些反而是需要关注的重点。

一月初,我去学校附近的中心人民医院洗牙,洗牙是很早就计划好了,但是上一年一直没去,拖到这一年才去,不仅是因为不知怎么办的疑惑,这种问题感干扰了自己的选择。但是还是决定去,找了个早上,背着单肩包就去了。挂号的时候我说洗牙,工作人员问我挂哪个医生,我说不知道,况且我是第一次来如何知道哪个医生,然后她帮我选了个医生;拿着挂号单在牙科晃了一圈发现有七个医生的房间,找到挂号的的医生房间,在门口前面的座位坐着等候;等了接近半个钟,还没有结束上一个病人,我跑去咨询处问护士是不是一定要按挂号的医生来排队,这个医生等了好久。她冷冷的说,我们这里规定是按挂号的医生了排队,你进去跟医生说你在排队,说完她指了下我挂号的医生房间。我只好进去跟医生说我是来洗牙的,医生听完就默默的说你的挂号单给我看看,然后说我这里洗不了牙,你去后几个科室看看吧。说完继续手中工作,我只好退出房间,说了句脏话。我甚至在想是不是需要再挂一次号,但是显然太麻烦了,排队挂号的人有点多。于是我直接走到最后一个可是,进去对医生说,我是来洗牙的,但是我挂号的医生那里做不了,我可不可以在这里洗牙。胖胖的医生听了,说可以,你等下,很快就好。接下来,就是等候,然后开始时候医生估计还想跟我科普下洗牙不是洁白牙齿而是去牙垢,我说我知道,然后就是各种酸爽感觉直至结束。

接下来我要引入《异类》中的一些节选,这段表现的是一个小男孩和医生的交流。

作为对照,劳动阶层家庭孩子的性格被认为是“疏离,疑虑和有强迫症”。无论在什么环境下,他们都不知道如何为达到良好愿望“制定策略(customize)”(拉里奥的绝妙用词)。

拉里奥描述了一个9岁小男孩儿亚历克斯·威廉和他的母亲克里斯蒂娜去看医生的案例。威廉的家境非常优越。

“亚历克斯,你要想想待会儿问医生什么问题,”克里斯蒂娜开车去诊所的路上对儿子说,“你可以问医生任何你想问的问题。别害羞,你可以问任何问题。”

亚历克斯想了一分钟,说:“我用了除臭剂以后胳膊下面起了疙瘩。”克里斯蒂娜:“真的?你是说用了除臭剂以后?”亚历克斯:“是的。”克里斯蒂娜:“好的,你可以问问医生。”

拉里奥写道:“亚历克斯的母亲正在鼓励儿子畅所欲言”——即便亚历克斯马上要见的是一位有权威的年长男性,他也要理直气壮地维护自己的权益。随后他们见到了医生,一位40多岁的男性。医生告诉亚历克斯,他的身高高于95%的同龄孩子。亚历克斯马上打断他:

亚历克斯:我怎么了?

医生:我的意思是说,你比95%的10岁小朋友个子高。

亚历克斯:我还不到10岁。

医生:是吗,他们在图表上写你已经10岁了。你现在9岁10个月。人们在计算年龄的时候常把人算入最靠近的那个年龄段。

看看吧,亚历克斯是多么自然地打断医生的讲话——“我还不到10岁。”这是因为刚才他在路上得到了母亲的鼓励:他母亲鼓励他(必要时)可以抛开礼节,因为母亲想让儿子学会在权威面前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

医生转而问亚历克斯:体检前你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想问?

亚历克斯:嗯……只有一个问题。我胳膊下面有些疙瘩,就在这儿(指着腋下)。

医生:在下面?

亚历克斯:是的。

医生:好的。待会儿做检查的时候我会仔细看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疼还是痒?

亚历克斯:不疼也不痒,只是有疙瘩。

医生:好的。我会仔细检查这些疙瘩的。

《异类》令我感到不安的不是一万小时,而是《天才之忧》这一章。这本书是我上一年看的,可以说甚至忘记了所有其他的内容但是我仍记得上面节选的大概。我也很明显的缺乏书中所介绍的“实践的智慧”,书中是如此解释,

有这样一种特殊技能,它能让你说服教授把课从上午调到下午,能让你在辩解一宗谋杀案时振振有词。心理学家罗伯特·斯滕伯格(Robert Stemberg)称之为“实践智力”(Practical Intelligence)。斯滕伯格的实践智力包括“知道该向什么人说什么话,该在什么时候说,怎样说才能达到最好效果”。这种技能更像是一种程序化概念:知道如何做某事,而不需要知道为什么知道,也不需要解释为什么。这种技能本质上是一种实践能力:这不是关于如何辩解的知识,而是帮你正确了解形势从而获得你想得到东西的知识。准确地说,这是一种与智商测试所考查的逻辑分析能力完全不同的能力。用技术术语来说,就是普通智力与实践智力“相互垂直”:一方存在不代表另一方也存在。你可能有很高的逻辑分析能力,却缺乏实践智力,也有可能有很高的实践智力却没什么逻辑分析能力,或者——如同奥本海默一样幸运——这两种能力都很强。

实践智力从何而来呢?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逻辑能力从哪儿来,逻辑能力起码一部分来自基因。兰根6个月开始说话,3岁自学阅读,这是天生的能力。智商测试所测量的,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天生的能力。但是,社交常识是门学问,是一系列可以习得的技能。我们获得这类技能的场所是家庭。

我记得我初中的时候就开始觉得老师是和学生一样的,不需要害怕只需要保持敬重。我仍然在今天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会这样认为,这样的想法的起点是什么?这个观点太重要了,它给我带来一种权利的观念,你也是这个社会中的一个 ,不比其他人少什么低下多少。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如何和这个社会互动,社会的秩序是如何的?这些问题就不是一个观念所能带来的,它需要的是实践。身在学校十几年,这些不能教给你,教授你这些的是家庭。

这也是我需要改变的事实,很直白的说我的家庭没有教会我这些。这不是父母的过错,这本身就是一种自身的局限,父母自身都不具备这种观念,对他们来说,健康温饱就是能做到。”需要改变的是自己“,这句话暗示这你需要改变除此之外空空没有半点实质,需要重视的是改变是一个过程,是一个有头有尾的过程,它不是那种口号,它应该是一种实践。为什么改变?想成为如何?该如何?这三个问题是你说改变首先需要面对的。回到现实,每一个和其他人接壤的地方,和社会这个巨兽接触的点滴,都需要一种这样怀疑的眼光,是不是应该如此,有没有可能更好些。我们会害怕很多事情的第一次,第一次当众人讲话,第一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场所,也许就是这种感觉让人前进,从各种凌乱的难受慢慢的理解社会的游戏规则,总的来说多试试总是好的。

回顾我的经历和男孩看医生的历程,我一开始本不应该等待怎么久,我应该直接找医生,说我在排队,我需要的是什么,这样就能节约很多时间;但是我不知道应该如此;按部就班的排队,等待是我第一选择。还好当我不耐烦时还能找咨询并且直接找到合适的医生。而威廉的自信不单是自己更是来自一种家庭教育,该如何看医生的经验在我的人生中没有被传授,我就是这种经验的第一任吸收者。人生就像一个通关游戏,有的关卡重复几次,又有的至关重要,乐趣所在——在时间没到的时候你不知道哪个是能重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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