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四兄妹自杀的真相,我们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有人说,世界上任何不好的一面,在这片土地上都能找到影子。
有人认同,有人嘲讽,小影只能苦笑。
我没有任何意愿与谁相勾连,但我们相信总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总有一些不被外人知的人,默默地生活于此。
比如,我想让你们知道——
《孩子不惧怕死亡,但是害怕魔鬼》
贵州毕节 茨竹村
2015年6月,一则“四兄妹喝农药自杀”的新闻轰动全国。
大批记者涌进村子寻找真相,得出的新闻千篇一律。
贫困山村,留守儿童,独自生活。
孤僻暴力,长时间拒绝与外界交流。
导演时隔两年后,再次潜入这个山村,为解心中的谜题:
为什么在村干部集体家访当夜,四兄妹喝药自杀?
影片很大的亮点是,导演不断角色的不断转换,跳进跳出。
偶尔用孩子的眼光审视世界,偶尔用成人的眼光提出疑问。
(村子没有网络,智能手机不能使用)
趁夜,他们来到这个近乎封闭的山村,在车上呆了一夜后,无恙。
才敢在村边找了户人家,付了钱悄悄住下。
尽管潜入的无声无息,但还是惊醒了村人。
就在他们拍摄一群孩子的时候,一伙村民围了上来。
领头的要求他删除拍摄的所有画面。
所以影片中,他只好以“动画”的形式表达这段内容。
伴着孩子稚嫩的旁白,在汽车里的熊猫和猴子,希望双头龙,鳄鱼人让他们离开。
熊猫就是导演,猴子是唯一愿意跟他涉险的朋友。
为什么说涉险?
因为,所有人都和“鳄鱼人”是一伙的,包括警察在内。
由于他们出村的路被两辆汽车挡住,他们威胁要报警。
双头龙却先一步找来了警察,警察也带走了他们。
将他们驱逐出村,并警告:再也不要来这里!
村子藏着什么秘密吗?
拦路的汽车,一辆是毕节当地的车牌,一辆是贵州省会的车牌。
贵州省里派人守在这里,为什么?
是要保护村民不被外人打扰吗?
影片一开始的名字叫《堡垒》,因为直到最后,他们也没能将它攻破。
只能游离在它周围,搜寻碎片,重新拼接。
当夜,导演和友人在村边落脚,这户人家有兄弟三个。
大哥13岁,从来不着家。
两个弟弟七八岁的样子,上学打草,下地干活,做饭刷碗。
依旧听信故事的年纪,像两根野草一样,顽强生长着。
导演给他们讲了“两只小黑熊大战鳄鱼人”的故事。
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晚安故事,却折射出了很多信息。
导演说要是给自己的儿女讲这个故事,他们肯定会把大坏蛋暴揍一顿。
但是这兄弟俩没有,面对危险,面对鳄鱼人。
他们首先选择的是躲藏,在装死。
那四兄妹也是首先选择「躲藏」。
村干部等十几个人在外面哐哐砸门,他们害怕极了。
在大人们的破门而入后,从装玉米的柜子里,从沙发背后的破洞里,才把他们找到。
孩子们打着赤脚,害怕极了。
在写这篇文章时,大批的资料都给我一种“反其道行之”的错觉。
田坎乡政法委书记胡海风请卫生员检查了孩子们的身体,看看是否营养不良,还交代给孩子买几套衣服、鞋子、炊具和三袋大米,带张启刚去理个发。
临走时他对张启刚说:“爸爸妈妈不在家,你要好好把三个妹妹带好,再过几年你们长大了,就好起来了。”
天壤之别,对不对?
当时,也有不少网友对官方给出的调查结论提出质疑:
那么多官员干嘛非得夜晚家访?
孩子们为什么这么惧怕“关心”他们的大人?
这也正是影片的思考。
大哥从楼上跳下,为何地上没有血迹?
最小的妹妹身上,为何会有八处刀伤?
新闻说四兄妹集体辍学,不再与外人交流。
但大哥是个好学生,一学期请病假不超过三次。
大妹妹作文字迹工整,喜欢自己生活的小山村。
另外两个妹妹一个在上一年级,一个在上幼儿园。
他们在班里乖巧听话,怎么突然就辍学了?
还有,如果只是劝说上学,犯得着动用兼管教育的乡镇政法委书记等十几名干部吗?
影片中,六个跑跑跳跳的孩子是一家人。
母亲精神病,断指父亲陪在他们身边。
由于超生,家里被罚个精光,而且只有老大有学上。
其他五个没有户口,没有学籍。
就像满地骨碌的土豆,世界不认可他们的存在,与动植物没有区别。
发现问题了吗?
一家超生被罚精光,没有学上,一家所有孩子都有学上。
而且,当地政府在事发当时就宣称:三个超生小孩的社会抚养费9900元,已于几个月前交纳。
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做贼心虚?
后来有专业人士指出:按政府的相关政策规定,超生孩子的“社会抚养费”,是根据孩子人数而递增的。
第二个超生孩子的“社会抚养费”都可能不止9900元,第三第四就更不用说了。
那我明白十几个干部,为何非要在夜晚家访。
还要强行闯入。
四兄妹父母离异,母亲改嫁,父亲在外打工。
父亲虽暴力,但每个月都会给孩子们寄钱。
孩子们死后,存折上还有3500元,但远远交不起如天文的“社会抚养费”。
在他们走后的俩小时后,四个顽强生长的小生命,选择了喝药自尽。
我也明白了。
但是,影片的问题还没问完。
当导演正在拍摄这六个孩子时,不知是谁告发,村干部在小路上出现。
时隔两年,是害怕东窗事发吗?
他像撵鸭子似的轰走孩子们,孩子们似乎也很怕他。
他们的父亲面对此景,竟懦弱地没有言语。
四兄妹也面对的是这样的怪兽吗?甚至更加残暴?
当时出事后,任何外人都不得接近村民。
在干部的驱赶下,导演又要离开。
临走前,男人紧紧地握住导演的手,眼中似有泪花。
孩子们不惧怕死亡,但是害怕魔鬼。
那天晚上,他们看见魔鬼了吗?
时隔这么长时间,村子还是一座堡垒。
那座堡垒里还关着很多个留守的孩子,他们挣扎生长,被像鸡鸭一样赶着撵着。
虽然说越生越穷,但当这个生命来到世上,我们就应该给他一份与生俱来的尊严。
看着一张张稚嫩的面庞,我只希望他们能够挣扎着长大。
不管环境多恶劣,先长大,才能改变。
有记者说,屋子里肮脏杂乱,臭气熏天。
导演站在孩子的角度说:我不觉得,因为这就是我的生活环境。
他们本正像野草,挣扎生长。
我不禁要问:到底是谁打碎了他们活下去的最后尊严?
绝望就像夏夜的玉米,不停生长着。
然后,他们再也撑不下去了。
不管我们怎么叹息,他们终是去了。
想必对这个世界,他们已经凉透了心,不愿再来。
时隔三年,看着该事件的结论“自杀”,以及各种“打掩护”的新闻。
我也凉透了心,别在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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