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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这世上,如何超越自己的孤独和愤怒?

2017-09-29  本文已影响0人  十分心理

(慎入,少量非典型性剧透)

1

人的困境:生存还是死亡?

第一个场景:

最近上映的电影《看不见的客人》讲述了一个精彩的悬疑故事,整个故事的发生正是从这个场景起源的:

男主人公艾德里安和他的情人劳拉幽会之后,走在回家路上,结果在半路上出了车祸,将另一辆车里的年轻司机撞成了重伤(他们以为他当场死亡)。怎么处理?报案,如日中天的事业将受影响,出轨的事情将败露,妻儿将失望和离去,他要失去一切;而,现在只要掩埋掉这个可怜的已死的人,一切都不会失去,几个小时之后他就能重回自己人生巅峰的生活……

一瞬间,艾德里安在内心天人交战——你“死”了,我才能“活”;你“活”了,我就“死”了!

最终,脆弱战胜了理智,他选择掩埋一切,却没想到接下来会被卷入一连串的谎言以及永无宁日的复仇故事中。

第二个场景:

《猩球崛起3》里面,智能化的猿类领袖凯撒被俘后,和激进的人类军队上校之间有一段关于战争起源的对话:

上校告诉凯撒,猩猩的存在给人带来一种病毒,人们叫它“猿流感”,当人被感染后,就会失去语言能力,慢慢变得跟动物一样;而相反,现在猩猩则学会了说话,变得越来越聪明。

人类如果允许猩猩的存在,自己就会“毁灭”。为了阻止病毒的流传,他不但要杀光猩猩,还要杀光所有被病毒感染的人类。

这个上校代表着激进的人类至上主义者,他在对猿类说,“对不起,你死了我们才能活,所以不要怪我残忍;而这,不是我个人的事,事关人类的未来,那些不能杀掉自己被感染的亲人朋友的人们,也通通被我杀了,就连我儿子也不例外……”

语言的获得,是一个象征,象征着人性,人类引以为傲的理性。如果失去了智能上的优越感,人类认为自己就会沦为奴隶,在这个星球上屈于从属地位。对这样的极端人类中心论者来说,他们不惜以牺牲维护人类的中心地位。

这两个场景都把人性逼到一个对立冲突中:你不死,我就不能活,所有的残忍、杀戮、追逃便由此而起,人们必须选择互相残杀,来面对心中的恐惧

2

冲突中是“敌我”,更是同行者

面对生死困境,人无意识里的第一选择是“自我保护”。

《看不见的客人》里,艾德里安为了自保,设置了一个迷宫一样的故事,他把真相包裹在逻辑的森林里,用现实世界里的权力、金钱作为保护网,让自己站在了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有利位置。然而,正如逃生动用了人性的脆弱、恐惧本能一样,最终他也败在了自己的“逃生”本能中:为了应对神秘的证人,他向来“帮助”他的律师坦白了所有真相,却万万没想到,这个救命稻草,正是复仇者的化身。电影中,平凡的受害者突破了重重制度和权力的高墙,就像老鼠和大象的角力,老鼠就是扳倒了大象,以一种匍匐在地、却又理性智慧的方式穿越了命运。

艾德里安万万没有想到!经历最强大的震撼时,也正是他理解敌人的那一刻,敌人站在他窗户的对面,他仿佛也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在忙着构筑“掩饰”的世界,却不知道对方也构筑了另一个更高妙的“揭露”的世界,对方无所凭依,所运用无非也是作为人,共同有的东西,勇气、克制、审时度势、情感、爱和意志……

“敌我”又有什么不同,我们共同拥有脆弱和坚强,它们是一种奇妙的统一。受害者父母是老人,他们衰老、孱弱,但为了爱,他们可以变成意志力坚强的战士;又如艾德里安,看似无比强势的成功人士,一瞬间,却脆弱到害怕失去一切,丧失理智地做了最疯狂的选择。他的每一秒精心设计,竟与敌人的复仇环环相扣,某种程度上,敌人正是和你心心相通的那个人,彼此的生命紧紧相连。

同样,在《猩球崛起3》里,猩猩凯撒一开始对上校杀死妻儿怀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之心。然而,就在他看到感染猿流感的上校,失去了语言能力,无法说话,在怀念儿子的酩酊大醉中,用眼神恳求他杀死自己时,猩猩凯撒有了人类一样的“同理心”,他不忍抠动扳机,同样闪着泪光地理解了他!

然而,电影并没有止步于此。它试图在用更高的视角,促成我们对战争的理解。当全身防护服、装备齐全的人类,以飞机坦克大规模扫荡上校的兵营时,一场雪崩从天而降。人类全部被掩埋了起来,而逃出上校集中营的猩猩们全都存活了。最后一幕是,雪崩过后,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猩猩们全都在高高的树枝上欢呼自己的胜利。会爬树,是他们在获得智能后仍然保留的自然性,所以他们依靠它获得了救赎。胜利的不是某个族群,而是自然的选择

在你死我活之外,正是对生命本身的强烈呼应,在讲述着这个世界的复杂性。这个世界又怎会只有你我的冲突,我们有相同,还有与我们共存的更大的环境背景。

人类的确有一个珍贵的大脑,它帮助我们进行智能思考、反思、规划,获得战略主动性,运用逻辑,构筑意识上的线性因果。

然而它的缺陷却是缺少一个“主人”。理性最终服从的是某种生命感知,当你体验的世界是一个又一个需要不断“自我逃生”的危险处境时,你的这颗大脑和你一起,拼命奔逃,然而却陷入恐惧和脆弱、孤立的循环;而当你的生命感知里,有更大的运转体系,有更丰富的体验时,你会因为理解力的提升,而进入到更大的世界中,此时,你就不只是一个作茧自缚的情绪载体,而是有主动性也有边界的主体,让你穿越命运的设置,进入更良善的、无所冲突对立的平和之中。

3

如何减少人生的孤立和愤怒?

前段时间,连岳写了一篇《要为孩子教育拼命吗?》的文章,讨论中产阶级不自量力的教育问题,获得了大量转发。文章其实不过是个老问题,说我们不应把成功寄托在孩子身上,不要在教育上拼尽所有资源,你也是普通人,为什么非要让你的孩子成为不普通的人?在教育上,家长们不用感到愧疚,我们和孩子各自拼尽自己的人生就好。

为何家长总以为自己能点石成金,能够完成上帝的任务,把一个孩子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呢?

首先是家长自己对生活不甚满意,于是就把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要在孩子身上重新“活”一遍。同时,他们得了一种“无压力,不成活”的病,他们相信社会竞争极其残酷,而从来不敢让自己放松,于是也不让孩子“真正地活”。他们惧怕着自由,不敢给自己,也不敢给孩子。这可以看作是一种生存焦虑,因为,放手,孩子“活”了,他们就“死”了。

“承认孩子自己有自己的命运,我感觉我要死了。”所以,本能地想要在教育中过度用力。这种人为的“你死我活”的暴力,意味着要掩埋孩子的本性,也意味着对人自然性的背叛。而我们在寻求的和解之道,是家长们从焦虑的奋力求生中抬起头来,去到能感知孩子生命的觉知中,消弭对立。答案不在最终的谁听谁的决定中,而是在冲突的帮助下,我们理解彼此,感知生命的丰富性和自然性

而商业社会设置下的资源游戏,更像是一场追杀,你争我夺,人们就是在这种暴力中奋力求生的。而如果真的只被自身恐惧和欲望驱动着“不向前就只能死去”,我们真的都只是一堆模糊算法的结果,将会长成面目模糊的空心人。要越过社会机制这堵高墙,只有当我们超越了胜利还是失败的自我审视,认识到这个系统,努力学习他的运行法则,才可能从中找到真正造成你痛苦的根源。

《看不见的客人》中,平凡的老人推翻了商界大亨,越过了高墙,因为他们始终是冷静的,没有一般丧子老人的抱怨和暴怒,他们在警察局的窗帘后面,在尾随敌人的车窗后面,冷静地观察,“学习”另一个世界的一切,直到被爱和意志力带到更远、更可能的方向

最后,如果你的世界里有永无止境的对立和冲突,可以将其看作思维上的局限。

他人不是地狱,自己才是地狱。困住我们的是狭隘世界观下的对错之分,以及被恐惧限制住的更多的可能。

更好的生命路径,不是用自己的聪明求生,尽管那是本能;但更重要的还是,尽可能地理解困境,将聪明发展成智慧。

正如哲学家说“人类伟大之处在于它是桥,而非目的。人值得被爱——在于他是过渡,不是没落。”

作者:蘑菇姑姑,二级心理咨询师,资深媒体人,十分心理主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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