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花园城市故事故事

没有一个好出身 但她有的是胆

2017-09-20  本文已影响349人  e2480d4cc0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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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a

县城里有一个王家,他们家的幺姑娘,在这个小县城里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就称呼她为红姐吧。听年龄大一点的人说,在红姐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无意中瞟了一眼走在街上的红姐,然后就眼巴巴地盯着看,结果撞断了以前解放桥头的河堤栏杆,这是个真事,好多人都知道。有幸见过几次红姐,以红姐现在风韵犹存的样子,可以想象她以前该有多漂亮。

红姐是家里的老幺,从小到大都是被宠上天的那一种存在。家里本来就穷,原先是不打算生下红姐的,红姐的妈妈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依然把她生了下来。这个老幺和前边几个哥哥姐姐的岁数差了一大截,家里的长兄、长姐在五几年、六几年的时候都是经历过饥荒的,为了不让这个老幺遭自己小时候受的罪,家里的几个姊妹也是格外地照顾她。那个年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穷乡僻壤的小县城,学校没有食堂,上学前都要自己带干粮,什么黑面馒头、烤玉米、烤地瓜等等。红姐人小,饭量好,长兄长姐怕她饿着,上学前都会把带的粮掰一小半给她留在锅里。有着父母和长姐长兄的溺爱,她和那些话都不敢说的小丫头们不一样,从小都是语出惊人,爬树,上山去掏蛇蛋,拿石头砸别人家的猪圈……样样调皮捣蛋她都会,胆子大的像个男孩子。

和红姐最亲的人就是红姐的妈妈和外婆。红姐的外婆在过去是县城里有名的接生婆,有时候去一些有钱人家接生,多多少少的会送点米啊、粮的来感激她,老外婆就只有红姐的妈妈这一个女儿,哪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帮衬的都是尽量帮衬的。红姐的外公死得早,外婆也一直没改嫁,所以就三天两头往闺女的婆家跑,为了不讨人嫌,别人送给她的米粮基本上都是送到了女儿这。

红姐的爷爷奶奶不允许红姐的爸妈和他们分家,因此,祖孙三代都住在一起。红姐的奶奶是这条街上最精明、泼辣的老太太,心眼比针还细说的大概就是这老太太。她打心底里厌弃这个亲家,哪怕家里大部分存粮都是红姐外婆拿来的,她也嫌她多吃了。但是自己却把红姐外婆拿来的粮食,拿去接济自己的亲弟弟家。每每等红姐外婆一走,她就对着红姐的妈妈冷言冷语:

“哟,你妈不是能接生赚钱吗,怎么又来我们家混饭吃?”

“我可不是嫌她吃的多,是她吃了,就没有我孙子孙女儿吃的了!”

“你看看她,再找个下家,有个男人也有个伴,天天往我们这跑也不是个事儿。”

……

红姐的爸爸也是个耳根子软的男人,只敢在红姐的奶奶说的太过分的时候咳嗽两声,大部分时候都是红姐的妈妈默默地听着婆婆的讽刺。红姐的妈妈是一个善良又孝顺的女人,受了委屈也不敢跟自己的妈说,也不想给孩子带来不好的情绪,人前都是贤良淑德的样子,背开旁人的时候,才敢偷偷地抹眼泪。

随着红姐慢慢长大,奶奶的刻薄,妈妈的隐忍、外婆的艰难处境,她都默默看在眼里。八几年,县城里的医院卫生条件渐渐好了起来,为了安全,好多产妇都去了专门的妇幼保健医院接生,外婆渐渐地没有了经济来源,再也没有人给她送米送粮。原本就对外婆冷嘲热讽的奶奶,现在更是拒绝外婆上门,甚至不准红姐的妈妈接济外婆一口粮食。

红姐悄悄地从家里偷了一小袋米和一捆晒干的玉米棒子拿去给外婆,回到家,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被自己的爸爸捆了起来,爷爷拿着鞭子,抽打自己。自己的哥哥姐姐也哭着被罚着跪在一旁,坐在大木椅子上的奶奶不依不饶地哭:

“家贼难防啊,家贼难防啊,你说我们王家亏欠了你这个小妮子什么啊,你把粮食偷出去给那个老太婆?”

“我身上穿的绵绸缎子,是外婆出的钱给我做的,你给我做过一件衣裳?”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

“你好意思吗?外婆能接生有活计的时候,你吃了她多少米和粮,现在她没生意了,你就这样?我妈对你够孝顺了,你天天有事没事羞辱她,拿她没有爹说事,你不就是欺负我妈、我外婆没有靠山吗?”

红姐的爷爷被这番话气得发抖,奶奶夺过鞭子就开始亲自抽打红姐,红姐的妈刚从地里收完土豆回来,看着挨打的红姐,就扑了过去,哭着喊着让不要打了,她央求女儿认错,可是红姐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母女两个就那么互相抱着趴在地上,父亲只敢在一旁急着喊别打了,十多年来的世态炎凉和此刻周围的嘈杂早已经冷了红姐的心。

第二天一早,家里里里外外都没找到红姐的人,桌子上就留了一张纸条:

“妈,我在学校的书上看到人家沿海城市那边搞了改革开放,去了能发财,我去那赚大钱了,等我回来让你和外婆过好日子。”

走之前她去了一趟外婆家,外婆拿出了自己最后压箱底的300块钱,红姐抽了50块,哭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背着一口袋馒头。就走了。这一年,红姐十七岁。

八七年,从县城到市区的汽车票是3块钱,从武昌到广州的车票是二十一块七毛,红姐带着仅剩的二十多块钱,到了广州。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乡下丫头,满怀着在别人看来可能是痴人说梦般要赚大钱的野心,开启了人生的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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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广州,红姐就忙着找活儿干,车站旁最不缺的就是推销小旅馆和拉皮条的小贩,好在红姐人小却机警,看着不怀好意的人,她一点儿也不相信。就这么一路不停地问,红姐终于找到了她在广州的落脚点——一家小饭馆。小饭馆的主人是一个叫阿雯的中年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凶巴巴,其实是一个蛮有人情味儿的人。小饭馆并不缺员工,但她看红姐这么一个瘦巴巴的小姑娘,也想不到她有什么可以维持生计的办法,就让她留在饭馆帮忙洗盘子拖地,住就先住在自己家里,外面房子昂贵的租金肯定不是这个小姑娘家可以承担的,再说自己也已经离婚了,孤身一人,房子空间很大,前夫把房子留给了自己,多一个小姑娘在家,也不碍事。红姐也机灵,看得出来阿雯是个心肠极好的人,暂时先留在这里,总比自己去露宿街头好。

红姐的衣服都是那种大红大绿的绵绸做的,在小县城里这是最贵最好的料子,穿起来又凉快又飘逸,但是这里是广州,这样的衣服看起来实在是土到极点。在火车上窝了好几天,整个人又脏又臭,到了阿雯家,阿雯催促着红姐洗澡。没用过淋浴器的红姐,站在浴室里窘迫极了,看见白白净净的马桶,红姐也不好意思往上坐,用惯了皂荚洗头洗澡的红姐,根本不知道洗发水沐浴露是什么……在这样一个新环境里,红姐也曾产生过退却的想法,但是一想到还在家里委曲求全的妈妈和外婆,她咬咬牙,不混到出人头地,绝不回家。阿雯是典型的外冷内热,虽然嘴上说着红姐是个麻烦鬼,但还是一点一点地教着这个小姑娘如何适应在城市里的生活,她找来了自己年轻时的衣服给红姐穿,带着红姐去把土里土气的大辫子剪成了齐耳的利落短发。

阿雯自己没有孩子,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前夫也再没有别的亲人,两个同样落单的人就这样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红姐后来回到家乡,跟别人讲起在外面闯荡的生活,讲得最多的人就是阿雯,她说阿雯对于自己是仅次于外婆和母亲的存在。

红姐的第一条裙子,是阿雯给的;红姐第一次做发型,是阿雯带她去的;红姐第一次化妆,是阿雯教的;红姐第一次抽烟,是阿雯递的;红姐第一双高跟鞋,是阿雯送的……阿雯是红姐生命里一个很重要的贵人,她在红姐的成长转变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两个人在慢慢地相处中成了忘年之交,阿雯欣赏这个年轻的执拗的小姑娘,红姐也十分敬佩这个有魄力的姐姐。

红姐是个很有头脑,年轻也有拼劲儿,阿雯原本只想守着小饭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红姐有一天问阿雯:“姐,你信命吗?”

“不信,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不信,我如果信命我现在还是在村里的一个野丫头。你想不想再拼一把?我想发财,我们一起。”

“你想怎么发财?你说说看。”

“我们把你的小饭馆做大,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

“哪有那么简单,店面、人手、资金都要考虑。”

“哪儿来那么多顾虑,就问你干不干?”

“行,反正就我们俩,穷也是一辈子,富也是一辈子,干!”

“我那天和忠叔聊天,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干过厨子。”

“什么意思?”

“我们去找阿忠叔,让他不要修车了,把店面和我们的合在一起,开小饭馆!”

阿雯和红姐的第二家店面,就是相邻的旁边一家修自行车的车铺。修自行车的阿忠叔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厨子,自己的老婆嫌弃自己当个厨子没有用,就转行修自行车,结果修自行车,她还是嫌弃自己,后来跟别的男人跑了,阿忠也不再折腾,老老实实修车。阿雯和红姐前前后后,找了阿忠叔无数次,他都不愿意,后来他实在是拗不过两个姑娘,就答应了下来,如果半年内的收益并不好,两家店还是分开,自己继续修自己的车。

阿雯的小饭馆之前的菜都是千篇一律,她有的,别人家也有。忠叔和店里的厨子重新合计,改了菜谱,红姐把自己的家乡特色菜大致描述给了忠叔和厨子,他们一遍一遍地尝试,结合广州人的口味,做出了很多新颖的菜式。

两家店铺被打通,重新装修,重新开业。忠叔后来经常大笑着感慨自己当时一把年纪了怎么那么冲动地相信两个小姑娘,然而没有让忠叔失望的是,生意极其好。特色菜式吸引了非常多的人来光顾,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街上的小混混来找茬,其他的情况还是很不错的,半年下来,饭馆的生意比忠叔的修车铺一年的生意都要好。阿雯带着红姐四处去和烟酒、食材供应商谈价格,红姐的机灵让很多商家都哭笑不得,价格被红姐一压再压。

临近春节,阿雯给红姐包了个大红包,让红姐回家一趟。红姐没有回去,红姐对阿雯说:“姐,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比较复杂,要把我妈和外婆从那个穷坑里挖出来,我现在做的是远远不够的。时候到了,我就回去。”

红姐在广州呆了三年,从来没过回家,一封信也没写回去过。阿雯带着红姐和忠叔,把一家小饭馆的门面扩大了三倍,从一开始一家店铺,到两家,到最后把这半条街的店铺都盘了下来,生意越做越大。

然而,有时候偏偏天不随人愿。阿雯的前夫来找阿雯,他的父亲肺癌病重,急需要一笔钱。阿雯的前夫算得上是渣男里的好男人,当初因为另一个女人和阿雯离婚的时候是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没带走,就收拾了一些衣服带走。念着当初的情谊,怎么说也得帮他一把。阿雯找来红姐和忠叔商量,忠叔蛮讲义气挺洒脱,觉得老板是阿雯,怎么安排她说了算,当初能从一个小饭馆做到今天,以后也可以,红姐也是支持阿雯的选择。红姐把部分店铺转了出去,只留下了位置最好的三个店面,手里换来的现钱眼睛眨都没眨全都给了前夫,说的是两不相欠。

因为自己的一个人情债,导致店铺的受益减了大半,阿雯心里很过不去。为了维持饭店的运营,忠叔和红姐把自己的存款都拿出来填了进去,才撑了一段时间。而从那之后,阿雯为了弥补店铺收益的亏空,和各种各样的老板谈合作,经常和忠叔出去应酬到很晚才回家,他们俩嫌红姐年龄太小了,怕她出去吃亏,很少带她出去。

就这样,最强搭档三人组拼了一年又一年,生意的花样越来越多,不光有饭店,还有了酒吧,有了溜冰场。管理饭店最安稳,平时饭店都是让红姐看着,而酒吧和溜冰场都是阿雯和忠叔看着。终于,红姐攒下了一大笔钱,这是她来广州的第七年,这一年,她24岁,她决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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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脑海里回忆着家人的样子,像当初从乡下来到广州的时候一样,她买了好大一蛇皮口袋的东西,给外婆买了冬天穿的靴子,袄子,给妈妈买了毛呢外套,给姐姐们带了裙子高跟鞋,给哥哥们带了衬衣皮带……只要是红姐觉得需要的,她都买了,哪怕是爷爷奶奶的那一份,她都买了,不为别的,只觉得心里亏欠。

当红姐拖着一大袋子东西站在家门口时,一切还如七年前一样,连家门口挂着的玉米棒子上系的绳子都一模一样。这时一个妇人抓着一只母鸡从屋里出来,红姐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大喊了一声“妈”。

是的,那个抓着鸡的妇人,就是红姐的妈妈,还是记忆中那样慈眉善目的样子,大冬天的脸依然因为干了太多的活儿而红红的,头上还是缠着七年前一样的那条旧旧的围巾。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打扮时髦的短发姑娘,抓着鸡的妇人愣了半响,丢下鸡就迈着大步跑了过来,就听她嘴里不停地喊着:“幺儿啊,我的幺儿啊,我的幺儿……”

母女俩还是如当年分开时一样,哭泣着抱作一团,听着门外的动静,红姐的大姐二姐跑了出来,看着母亲搂在怀里的小妹妹,更是激动,大姐嚎啕大哭着跑到屋里喊:“幺儿回来了!二哥!爹!幺儿回来了!爷爷!幺儿回来了!”

一个人突然消失七年的时间,在那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真的不是一件能让人轻易释怀的事情,那种找不到人也无法获取丝毫消息的感觉,太难受了,被无力感支配,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一会会儿,整整一条街都知道王家的失踪了七年的幺姑娘回来了。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她去了哪,做了什么,红姐只是笑笑不回答。有的人感慨着王家的团圆,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猜测着红姐去做了不正当的营生,有些嫉妒的人看着洋气的红姐悻悻地离开了。人群来得快,去得也快,王家一大家子都站在门口,正招呼着红姐进家门,就听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棍迈着小脚在后面哭着喊:“我的红儿,红娃子回来了啊,我的娃啊,我的娃回来了……”

红姐看着年迈的外婆,又一次内心大恸,她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冲着向自己走来的外婆磕着头。祖孙两人就这么哭着,外婆拉起红姐,不停地拍着红姐的背:“我的红儿的魂儿快回来,老太婆守着我红儿的魂儿,娃在外漂泊在外闯耶,不怕不怕哦不怕不怕……”这是县城里老一辈的人常说的叫魂,离家太久的人突然回家,怕他们的三魂七魄还在外漂泊,年老的人就要替他们叫魂,希望一家人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红姐走的这七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当年,因为奶奶的蛮横,逼走了红姐,面对所有人的责问,街坊领居的指指点点,老太太羞愤极了,上吊自杀了。大哥只知道妹妹去了沿海,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个城市,所以大哥就去了浙江当兵,因为在部队上表现良好,留在了部队,经常把工资补贴寄回家,家里的条件好转了一些。二哥因为读书成绩好,留在了县城高中教书,找了个媳妇,也是高中老师,学校给分配了房子。大姐、二姐都在纺织厂工作,都已经嫁人了。大姐老公是个漆匠,两个人生了个儿子,婆婆是个善良的人,经常帮着带孩子,生活还算美满。二姐的婆家是这条街的老陈家,嫁的就是小时候斯斯文文的大哥哥陈飞,红姐也没想到这两个人最后竟然结合到了一起,二姐和二姐夫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女儿。而爸妈,爷爷,还有外婆都是从前的老样子,基本没什么改变。红姐看着家里的转变,心里是又激动又高兴,更多的还是感慨万千。

红姐的回归让王家人又惊喜又惊恐,红姐带回来的衣服、鞋子、物件,都是他们没见过的。大姐、二姐看着红姐给她们买的春夏秋冬的裙子,高跟鞋,简直傻了眼,特别是还有夏天穿的吊带睡衣,简直让两个姐姐羞红了脸。同时,红姐穿着打扮得时髦又让整条街的女人们又羡慕又嫉妒。红姐细细地跟他们解释着这一切,不像工作时雷厉风行的样子,更多的是和家人共处的放松与愉悦。

但让人欣慰的是,这个出走了七年的老幺终于回来了,王家人终于过了一个安心的年,红姐也终于又一次有了久别的归属感。

过完年,红姐拿出了一大笔钱,让爸妈把家里的老房子翻新,去盖个三层小楼房,这样有时候想回娘家住的大姐二姐也有个落脚的地方,大哥回家了也有地方可以歇脚,又给了二哥和两个姐姐一笔钱补贴家用。最最重要的是,红姐给家里安上了固定电话,九四年,在小县城里安装一部固定电话要三千块钱,看着小幺阔绰地拿出一笔笔钱,一家人都傻了眼。红姐无比庆幸自己当年勇敢地走出了这个小地方,否则,她怎么能承担起这样一个家。

相聚总是那么短暂,到了要走的时候,红姐悄悄地问了母亲:“你和爸还有外婆跟我去广州生活一段时间吧,让哥哥姐姐他们请好假,准备准备,过阵子我把他们也接过来玩。”

母亲坚决地说了不,她说:“我这辈子根就在这里,不去了。你放心地去闯吧,不要太照顾家里,我跟你爸、你婆,有你哥哥姐姐照顾,你也24了,找个好婆家,这乡下的男人你肯定是看不上,结婚的时候把我们一家人都接过去看看,我们就满足了。”

红姐听着母亲的话,又红了眼眶。

告别家乡亲人,红姐又一次回到了广州。红姐的的闯劲并没有因此而终结,红姐在广州嫁了人,先生是大学里的教授,两个人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有时候先生会和红姐一起回老家探亲,看先生的样子也是温文尔雅极有修养的样子。

有人说命运有时候只会眷顾一小部分人,但是,如果你不敢踏出你所在的既定的安全范围,你永远不知道惊喜什么时候会到来。红姐基本上是县城里的一个传奇,没有人不知道她。

因为,像那样一个女人,一身的胆,足够铸成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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