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场上的幽灵：第五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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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间，正当我搅拌着干爽的火鸡面，打算以香辣的滋味儿，就着一杯涩涩的黑咖啡，品尝所谓怀疑人生的思考方式时，有个人冒冒然闯了进来。

      他一身板板正正的装束，黑西服，蓝领带，油光锃亮的黑皮鞋，直挺挺站在我的面前，颇为一丝不苟。我抬眼一瞧，原来是陆锋的经纪人，于洪军。他说话从不含糊，一口地道的京腔，劈头盖脸就问，“你丫儿，能不能放人吧？”我笑着回答，“老同学，坐下来我请你吃火鸡面，有事慢慢谈。”

       “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咱能不来虚的么？”他反问。

      我用勺子拌匀面条上的辣酱，习惯性地试着舔了一口，果然够爽。“好，既然点明了，那就真人不说假话，永安面临保级，陆锋是不能走的，即便要转会，必须是下个赛季。”

       “我知道，球队要保级，俱乐部有困难，可是球员的利益谁来维护？赛季马上结束了，奖金一分没有，说好的进球奖分文不发，上场费总该给两个吧？俱乐部如此心黑，你让我这经纪人的面子往哪儿搁？”他不自觉的把手摁在桌面上，暗暗憋着劲，我真怕他把旁边的咖啡壶碰翻了。

       “别，你放松一下，咱别拍桌子行不？我这可是上好的哥伦比亚咖啡，要不你尝尝？”我有意转移话题，也只好这样缓解气氛了。

      他听到我如此说，又把身子挺得笔直，语气稍稍软和了些，“大家都不容易，球员的难处，俱乐部应该多多体谅，总经理那里我说不上话，还靠你这大教练进美言。”

       “额，我今早刚提过，张总正在考虑，他说新的赞助费马上到位，很快全员涨薪，就看最后几场保级赛，大家如何去表现了。”其实，撒了一个谎，张南只是逼我立军令状，哪里提到过给队员涨薪？我不这样说，事态必然僵化，也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肚里咽喽。

       “我不想说废话，合同你也看了，要么涨薪，要么转会，两条路选一个，这几天我等你消息！”于洪军甩出他的底牌，分明要将我的军，我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苦涩尚在舌尖打转，香辣的气息早已寖入肺腑。余味犹存的午餐，着实令人回味。然而，于洪军的话像石头一样，如同他的做人硬邦邦的，是那么的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