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回家看看
说来惭愧,自从长大后,去外地求学、工作,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特别是结婚生子后,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总是有各种回不去娘家的牵绊。
年少的我,不顾亲人劝阻,跨越千里,奔赴属于自己的幸福。本以为交通便利,一切都不成问题,殊不知,成家后,一切都变成不方便的理由。工作太忙不方便,孩子太小不方便,冬天太冷不方便,过节人多不方便……婚前的信誓旦旦,终究抵不过太多太多的不方便,娘家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趁着放暑假的间隙,我便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平日里都是在田间地头忙活,今天去玉米地里扯扯草,明天去花生地里洒洒水,一天天下来,竟也好久没回娘家了。
一大早,我去街上买了些鱼和肉。母亲见了一脸诧异,问我:“怎么买这么多菜?”我笑着说:“妈,你有多久没去看外婆啦,我们去外婆家,陪陪她老人家。”母亲“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提着竹篮准备去菜地里择菜。我听见她嘟囔着:“是好久没回娘家了。”
母亲提回来满满一篮瓜果蔬菜,好多都是刚长出没多久的嫩果,我估摸着她是把菜地里能吃的全部摘了。
来到外婆家,我在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母亲和外婆陪我女儿玩,一片欢声笑语。
吃饭的时候,外婆不停地夸我做的菜好吃,然后絮絮叨叨讲着村里人家的家长里短,我和母亲漫不经心地应和着。外婆自顾自地说着,好像并不期待我们回答,或许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能陪她说话的人。
饭后,母亲帮外婆洗头发,我带女儿去屋后散步。墙角的金银花开得正盛,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女儿被吸引过去。她摘了两朵花,递给我:“给妈妈!”我满是惊喜,连忙接过这份来自女儿的礼物。我将这两朵金银花别在女儿的羊角辫上,她高兴得转圈圈。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小时候,母亲把金银花绑在我头上时,我欢呼雀跃的模样。
我摘了一大堆金银花,把它们插进瓶子里,放在餐桌上,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外婆和母亲都说,闻了这花香,精气神儿都提上来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电视里传来悠扬的歌声。女儿随着歌声翩翩起舞,我和母亲也轻声哼唱。外婆眯起眼睛看电视,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了。
时间在静静流淌,阳光洒进来,落在母亲和外婆花白的头发上,我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阵酸楚。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以后的日子里,我要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