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得生平烟火气人间有味是清欢一一
晨,途经北山菜场,心生亲切,左拐入市。
人烟不减往昔,好在欢腾而不喧嚣,热闹而不拥挤。小贩与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溢于耳畔,叽咕却未见刺耳。
地面上一溜溜的菜儿,梨儿,桃儿,瓜儿们。西瓜圆得如球,只消一眼便能解渴;木耳菜宽大的叶子上还滴溜着晨露,仿佛可见清晨露珠儿于叶面打滚的憨态;秋葵深绿中透亮,细毛绒绒,有弯腰羞涩状,有直腰爽朗状,甚是可爱。鲜嫩的鲜百荷若小小白莲,花瓣儿挤在一起,团结得谁都别想分开,只是这瓣隙中的残土掉了几分颜值。蹲下身挑一朵花瓣密集的主,往称上一打:"3块3角。"
我不由重复了2遍:"多少?"结果如上,禁不得一顿唏嘘:"这价格涨得子太快了!"不过,想想有半年光景未到这菜场,物价的飞涨当是无从得知的。
瓜儿一溜溜过敏体质的人儿最难伺候,于是,逛遍整个菜场,寻找能入眼的鸭蛋。一八十来岁的老翁脚跟前有一篮子鸡蛋和一篮子鸭蛋。向来,小菜小葱鸡鸭蛋都喜欢向这等老人买,毕竟年事已高,孤身出门做点小买卖,真是不易。每每此时此刻不免心生怜悯。价格随意问了下,也就无意还价,全依了他。结果,篮子里剩下的鸭血全被我一扫而空,鸡蛋也差不多只余一半。满满的成就感啊!
对面另一阿公篮子里的青椒长得一身惊艳。它没超市的大,也没超市的黑蓝,更没超市的国标端正五官。可是,正因了它们长歪了,才博得我的芳心。你看,虽非深绿却透亮,个头小却玲珑有余,不失灵秀。仅颜值是不够你,还得看气质。人亦如此,不是嘛?
可爱的生灵一忽儿,左右手提了好几袋小菜,急匆匆回家洗将切好,等着中午下厨房。
看着各种菜儿,内心装满喜悦,想着供好一顿饭后,能看着家人喳叭喳叭地吃,而后一声"味道不错",心便满足,欢愉!女人啊,是世上聪明的傻瓜,是心肝儿最柔软的人儿。只消几句蜜语,便化了一身困顿,心甘情愿相夫教子。
想想,倒是羡慕了古时的女子!从素未谋面到婚而生爱,到一生只问家中事,缝缝补补,柴米油盐,到儿孙承欢,平淡却有味,碌碌却不累。用不着现代职场女性的风风火火,避免了人事的纷争,殊不知,人事是世间最难处理的棘手事。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争,纷扰依然找上门。人生大痛亦莫过于此!至少于我如是。
我喜欢菜场的人间烟火气,虽然它们让我告别了姑娘时在娘家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安逸,但我真的喜欢。在这里,在厨房,我找到了温暖,找到了避开世俗纷争的宁静。
宁静,不争,当是我欢喜烟火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