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学问的本质,就是登无人之境

2017-05-10  本文已影响127人  a043d60b053b

朱松纯:UCLA统计系教授,个人主页:http://www.stat.ucla.edu/~sczhu/bio.html

有人曾经总结过,中国人生于60年代后半叶、70年代前半叶的人群,是最幸运的。因为他们躲过了文革,而且中国社会在80年代有相当正面的价值观,充满理想,崇尚科学。

“很多人想成名,其实成名之后,你也就变成了一块破抹布。” ——David Mumford

第三类人中的大多数是多少有点怪、不善言谈、孤独的家伙。“Most of them are somewhat odd, uncommunicative, solitary fellows。”他们来到科学的最强的动机是逃避个人生活的痛苦和悲催而进入一个可以客观感知的世界“to escape from personal life into the world of objective perception and thought;”从嘈杂狭窄的环境中逃到宁静的山顶“to escape from his noisy, cramped surroundings into the silence of high mountains;”来构造这个世界最合适于他的风范的、简约的、可以理解的画卷“to make for himself in the fashion that suits him best a simplified and intelligible picture of the world” 

读博就是去探寻人类最高层次的趣味和意义。——做学问的本质,就是登无人之境。在这一点上,文学(苏轼)与科学(爱因斯坦)是相通的。我对此解读如下:你能找到一个新的Space,这个space可以一个抽象的数学空间、也可以是一个图像空间、几何形状的空间、感知的空间。你去探索与领略这种空间的结构、奥妙,把它描绘出来。很多年前,我的导师谈到他在代数几何的工作,用了类似的描述。他说他就是找到了一扇门、打开以后,进入一个花园,然后把这个花园的结构理清,展示给世人。

不熟悉这段历史的年轻人可以读一下介绍郭老生平的书,我读的有一本《郭沫若的最后29年》。介绍了他的荣耀和不幸遭遇(包括一个儿子自杀、另一个儿子被害)。郭老的人生充满着他在做学问、文学创作和出仕之间的选择,对于那些不忘功名的人,值得深省。

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郭老出道之前,有过一句名言: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下面是那本书背面摘录郭老晚年的话:

“我......自惭形秽,但心中总是憧憬着那诗的真善美的境界。我有时很不服老,但现在只得承认,我老了,恐怕再也写不好诗了。”

大哲学家康德(Kant)说过,没有自由意识,就谈不上道德评判。郭老那些尴尬的诗和文字,并非出自他的自由意识。他这段话说明他到晚年没有失去对诗的境界的追求,但可惜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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