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与信士

人在心理上需要某种信仰，这是毋庸置疑的。

周六的居酒屋，爬咕哩坐在我旁边，喝着清酒聊着天。

点了两份小菜，一份炸奶酪，一份炸鸡块。两三个店员在我们面前忙碌。旁边有人在抽烟，烟雾飘过来有点刺鼻。

回忆起十几年前的大学西餐厅，我们的夜宵是九块钱的九号套餐。每天一份。

当时还很新鲜的木制包厢、炸鸡腿、可乐。聊游戏，聊战国史。

征服、运筹与野史玩笑。I am king of the world!

十几年后已经很难有机会一起吃夜宵了。

爬咕哩说他老爸过世了，家里一团糟。婆婆妈妈的事情，中年人的烦恼。

谈了会儿王阳明，似乎两个人都没找到值得推荐的好书。

人真正控制的只有自己，对外界的控制某种程度上是种幻觉。

在儒家思想中，只要遵循至善的道德原则，不用问结果如何，那是天命所定。

不过，旧的封建秩序已经崩坏。现在是多元价值观的时代，疯子和信士之间的界线越渐模糊。

游牧社会的杀人越货、封建时代的科举功名、资本主义的商业冒险。

事业、带孩和挨老婆骂都是修炼，又怎能说清孰优孰劣呢？

后来又谈了些各自的近况，时间加速流逝。

抽烟的人走了、情侣来了、情侣走了、店员换班了，抬眼已是十点半，于是散场。

一起走到五四路去打的，我往南他往北。我先上了车，阴冷的夜风飘着细微雨滴。

飞驰的路上猛然想起：

一晚上都没聊到游戏和战国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