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姐姐的归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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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篇——小镇里的阿棠】（2）

小镇里的人很快就接受桂芝奶奶抱养一个女娃娃的事实。没有人怀疑为什么海棠树上会有一个婴儿，镇民们的记忆里这样的事情似乎是习以为常的——尽管只发生过一次。不过就连小镇本身的存在也说不清来源，就不必深究婴儿的来源了。

阿棠在桂芝奶奶的呵护下慢慢长大，从玉团般胖乎乎白嫩嫩的小婴儿逐渐变成粉雕玉琢的小女童。她会用嫩生生的胳膊环住桂芝奶奶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桂芝奶奶脸上，用裹了蜜糖的又甜又娇的声音向桂芝奶奶撒娇。“奶奶奶奶，阿棠要去上学。”“奶奶奶奶，阿棠不想去上学了。”

想去上学的是她，不想去上学的也是她，桂芝奶奶总是拿这个小祖宗没办法。她摸摸阿棠的包包头，温柔细致地劝阿棠：“宝宝乖，放学回来奶奶带你去看海棠花。”

“就是奶奶发现阿棠的那棵海棠花吗？”阿棠仰起天真的小脸问。桂芝奶奶从没有隐瞒过阿棠的身世——虽然她也不知道阿棠具体的身世，她总是告诉阿棠，宝宝是上天给奶奶的礼物。阿棠对那棵海棠花总是有很大的好奇心，但是奶奶从来不让她去看。

桂芝奶奶无法拒绝阿棠的一切要求，唯独这个不行，因为她害怕阿棠是天上来的花仙子，看到海棠花之后就要离开她而去。

阿棠觉得奶奶的担忧毫无依据：“奶奶都是大人了，怎么还相信有神仙呢？阿棠是奶奶的宝宝，永远不会离开奶奶的。”每次听到阿棠这样懂事乖巧的话，桂芝奶奶都很欣慰，觉得心里暖暖的。阿棠就像一个小太阳，捂热了桂芝奶奶的心。

阿棠在学校里也是个乖宝宝，她喜欢看书，学什么都很快。

自从桂芝奶奶松口带阿棠去看过海棠花，那里成了阿棠的秘密花园。她在花树下转圈圈，与小蝴蝶捉迷藏。一圈，两圈，三圈……阿棠渐渐长成了十六岁的小少女。圆溜溜的杏眼漾着清凌凌的水波，粉嫩嫩的两颊好似枝头带露的蓓蕾。

可是阿棠没有想到，她答应了不会离奶奶而去，却拦不住奶奶的离去。桂芝奶奶像一颗快要熄灭的星，生命之光越来越暗淡。她躺在床上，眷恋的目光始终落在阿棠身上。阿棠扑到桂芝奶奶身上哭得像个孩子，还小心翼翼地注意不能压到奶奶。

桂芝奶奶吃力地伸手抚摸阿棠柔软的长发，用一贯温柔的语气叮嘱道：“阿棠乖，乖宝宝，奶奶会和海棠树一起看着宝宝，看着宝宝快快乐乐地生活。”她终于闭上眼睛，再也看不见阿棠的泪，也听不见阿棠声嘶力竭地呼唤：“奶奶，奶奶。”在桂芝奶奶心里，阿棠不管多大都是她从海棠树上抱下来的宝宝，一辈子的宝宝。

阿棠突然就长大了。她从海棠树上折了枝，仔仔细细种在院子里，每天细心浇水，松土。看着这枝海棠，好像奶奶一直陪伴在身边。

但是这一枝海棠长得非常慢，好几次阿棠都怀疑它是不是枯死了。她在洞庭山脚的海棠花树边徘徊，试图研究它的生长需求。

突然，她看到繁茂的枝叶间挂着一块晶莹的玉。阿棠想起自己的身世，伸出手去把玉拿下来。

那玉在掌心竟发起热来，脑海中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姐姐，你想让家里的海棠树长大并且开花吗？”阿棠一惊：“谁，谁在说话？”

那细细的声音道：“我是你手中的君山玉。我们素有渊源，这渊源现在没法细细说给你听。但是我有办法让你种的海棠树开花——开花的那天你的奶奶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我要做什么？”阿棠盯着手中的玉一连串地问。

君山玉温声道：“没什么，就是到一些小世界去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这一点也不违背奶奶对你的期望不是吗？”

阿棠点点头，终于在多天之后露出第一个微笑：“是的，我看过类似的小说，不就是快穿嘛。你这个要求可比那些动不动就要攻略男人或者复仇的简单多了。”

君山玉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湘君和湘夫人都没有说过她们的姐姐转世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啊。”

阿棠拿着玉在海棠树下坐了很久，久到慢慢睡去，夕阳照着少女微微翘起的嘴角，梦里有慈祥温和的奶奶轻声地唤：阿棠，阿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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