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主与农民

古代日本农民和封建主们，有一个奇特的默契。

封建主对农民的税收，当然是随心而定，不需要征求农民意见的。而等到农民实在活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也会聚集起来，去封建主居所前。也不闹事，就围着站着。

这时候封建主就会显示一下自己的仁慈了，或者亲自，或者派人出来看一看，要求选一个带头的说下诉求。

这么一闹后，封建主往往会知道过分了。稍微减一些税收，让农民有条活路，但在答应之后，就会要求说，领头召集的人，必须死。

甚至于，因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一般带头的都知道必死，看到老爷答应了请求，都不用下令，会直接自杀——接着农民们再默默地把尸体抬回去葬了。

这样就以非暴力的形式达成了新的平衡，一来封建主们能让农民活下去，二来又保证了农民们不会随意提条件反抗——毕竟是要死人的啊。

更妙的是，提一次条件死一次人，下次再想有意见的时候，敢作带头的人已经又少了一个。忍耐的阈值也就又提高了一分。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还觉得很惊愕。有一种站在远处旁观陌生奇异文化的惊奇感。后来看得多了，才逐渐明白，这一逻辑，不仅是世界范围的故智，而且也从未离我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