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要不要辣么舒服后会无期最后,TA们没有在一起

我记得你的模样,你曾是少年

2015-10-07  本文已影响3432人  鹿人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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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做过帮工,是跟着一个私人老板,他算是我一个长辈朋友,做日杂批发的,那个时候他在我家隔壁租房子,偶尔有两次跟他聊天的时候发现挺投缘。好吧我编不下去了,我和他熟悉起来的缘由是因为一些不健康的网站。

那时我读初三,当然,姑娘可能不清楚,男生在下小电影和传播限制级信息的惊人天赋。有两次我去他家借东西,他一脸神秘地把我拉到一个黑暗的屋子里。

我脑洞的庞大程度那个时候就很有体现,毕竟我不知道他要做啥。那时候单纯啊,想着两个大老爷们儿总也不会吃亏,何况我要钱没钱的,要抢劫也是去抢劫我爸啊。要是现在,我肯定就是菊花一紧,然即穷凶极恶,拔腿就跑,不回头,一回头贞操不保。

“小爽啊,嘿嘿嘿嘿……”他也就比我大十来岁,说起来长得挺帅,颇有点吴秀波年轻的样子,“你会不会下片子?”

“下片子?”其实他这种表情我经常在我朋友身上看到,一脸痴汉相,我满脸震惊,这叔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啊,妈的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别人告诉我的男儿本“色”果然说的不错。

他打开灯我才发现,角落里有一台电脑,很新。

我矜持了一分钟,也嘿嘿嘿猥琐地笑了起来,我在这个方面的领悟能力异于常人,手脚麻利地到官方下载安装快播,然后熟练地输入背得比数学公式还熟悉的网址,随手便是点了七八个g的。说到这里,我忽然很惆怅,因为想起快播被封,他家ceo好像也进去了,他太太开了个微博,几天之内网友自发捐了很多钱。

毕竟,大家都欠快播很多电影票钱。时光啊,荏苒啊,光阴啊,如梭啊。

这是我和洪叔认识的缘由,而让我和他熟悉起来的却是他有一次忽然来找我。我很诧异,这大叔消化能力惊人啊,难不成前两天刚跟他说的网站他就看完了?果然啊,这种天赋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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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爽,跟你说个事情。”他满脸严肃。电脑中毒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大叔这个冤有头债有主,你电脑报废了也不能全怪我啊,佛曰:不关我事。

就在我脑海中正上演着激烈的争斗的时候,他轻声说道:“小爽,我发现我儿子在看。”

我当时脑子一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儿子我知道,小学二年级。

虎父无犬子啊。洪叔是个奇人,按照我的想法,应该直接揍那个小淫贼的,然后就应该就老实了吧。结果洪叔非要千方百计地和那个小兄弟斗智斗勇,于是父子之间就上演了背着老婆和妈妈的战斗。

但是显然洪叔在这个方面的天赋不是很好,至少没有他儿子那样天赋惊人。每当他向那些高手讨教一两招喜滋滋地隐藏自己的那些珍藏,他儿子总是两三天就让他垂头丧气的。两父子的战斗持续了一个假期,后来怎样我也没有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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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时候我去他那里做兼职,主要工作是陪他往各个乡镇送货然后陪他喝酒瞎扯淡。他不拿我当晚辈,我也不拿他当长辈。那时大家都很有默契,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看不看那些日本爱情动作片,也都没提,一想到我和一个大叔居然有这样的小秘密,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他很厚道,毕竟看到我像个猴子一样的身材也不可能让我做太多重活,万一挂了怎么办?我对钱不是很在意,主要是做的很开心。他的工作累,脏,上货下货,管理仓库,还有门面,怎么都觉着这厮放在古代就是称霸一方的大响马。

结果我发现这四十的大叔居然有着武侠文艺情怀,这是忽然有一天,他站在他的大卡车的货箱顶上大吼一声:“敢问苍天,刀剑可有眼?”配上他不知道哪里找的脏兮兮的工作服,吓得仰头的我一阵嘴角抽搐。

陆小凤?西门吹雪?我靠,最多就是个长胖了的司空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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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写这篇文章自然是褒义,他给我讲的关于他自己的故事太过于冗长,一时之间还不好消化。

主要是指他的爱情。

阿姨我自然是见过,标准的持家型川渝女子,眉宇之间很秀气,但有些过于矮,和洪叔身高差点就不是最萌身高差那一点。其实吧,怎么说,哎呀我靠,反正他也没关注我这个公众号。我!特别!好奇!他们!啪啪啪!的情景!!嘿嘿。

但我知道,洪叔这辈子应该只爱过一个女人。

说应该这个词语很精确,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喜欢过男人没有……

他很帅,很有才,当然不是指他在探寻小电影世界的才气。他是川渝特别早的一批华西建筑的优秀施工员。他很早就辍学了,当然是年代原因,洪叔当时很会赚钱,他帮烟厂下烟,一个月能挣个十多块,那时他十四岁。然后咬着牙摸爬滚打,成为当时华西的施工员,也才十六岁。那个时候能挣个接近千元是个什么概念?大能人啊。

他喜欢文学,做得一手诗词,他告诉我追他的大妹子小姑娘多到数不清,我往往一脸黑线,怎么也想象不到。后来我向阿姨问起,阿姨也是哈哈一笑,但也没有反驳。

然后一个姑娘就出现了,那时候没电话,书信,所以我觉得那个时候的邮递员就像现在的快递小哥一样,是个引领时尚潮流的职业。那姑娘我该叫声姨,姑且叫做梁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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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姨那个时候是标准的金凤凰,在市里的电视台做一档电台节目,人美声甜,我对比了一下我们大学时候那些会打扮的姑娘,深以为然。洪叔偶尔写个诗词文学作品投到电视台,然后梁姨回信,结果这一通信,两人就通了四年。

那个时候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啊,只能搞一次网恋,不对,信恋。

我看着他从停车抽烟休息时,从夜晚大排档举杯时,从上下货的闲聊时说起这些只言片语仍旧是情意绵绵。我静静听,心怀崇敬。

梁姨是标准的城里人,父母都是捧着铁饭碗的员工,没吃过苦。洪叔是标准的少年老成,贫苦男子不服气。但这却让梁姨越发敬佩爱慕洪叔,而洪叔平时日见的是打扮土气粗鲁的乡村姑娘,自然也是被梁姨的谈吐气质所吸引。

两人见了面,一起吃了一顿饭。那时候比爷爷辈好一点,不用到洞房花烛夜才知道是人是妖,但也不像现在,6块钱的麻辣烫可以玩一晚上的新姿势。

朦胧而又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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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在一起的原因,是洪叔的妈妈,说起来也是个奇女子,那年代敢做单身妈妈的,现实生活中我就见过这么一个老太太。强势,自信,不识字却又魄力十足,洪叔三兄妹,愣是只有洪叔早早辍学。

洪叔说他只是孝顺,其实我也知道,他对他妈有种畏惧,发自心底的畏惧。那老太太我见过,身体好,言谈举止透着精明干练,想来是在那个吃人的社会里练出来的。

梁姨这种知书达礼的闺女自然是难入得了老太太的法眼,我记得洪叔跟我说过老太太说的一句话,让我简直惊为天人。

“最是凉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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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姨不服,一口气写了三十多封信件给洪叔,洪叔每封都看,每封都看得不只一遍,一封不回。梁姨去华西找洪叔,洪叔当时领导的孩子看见梁姨,又听闻是单身,穷追猛打。“你不娶我,我马上嫁给他。”梁姨在洪叔工友面前像是狼牙山壮士一般。

洪叔不说话。老太太知道孩子性格,几乎也是不停来信,甚至以断绝母子关系相逼。天平左边是梁姨,天平右边是老太太和两个妹妹。

莫道男儿心如铁,卿哪见,匹夫离人眼中血。

梁姨犯了倔,愣是答应了追求者。洪叔没去参加婚礼,径直离去,轻言道:“此生不再做本行。”

然后他身无分文来到我现在的城市,做日杂批发,白手起家,挣下了两个大门面一个大卡车一套房子。

这大概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抉择,建筑业在那个黄金时期的发展潜力是相当恐怖的,他的旧日好友现在至少也是外面放债都是按亿计算的富人,偏生他还是这样劳累,何况,我并不觉得他能力差。

再然后,经人介绍认识了阿姨,结婚生子安家。

只是他每次说起这结局的时候还能背出那些来往书信的片段,十多年也不曾忘记。我听得淡漠,心潮澎湃。

并不是每一场良缘都能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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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简单的故事,却是比其他所谓轰烈的故事来的更为沉稳,那些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那些细碎的心情,比酒更能醉人。

洪叔依旧豁达,我和他依旧是勾肩搭背,做些好哥们儿一起做的事,口无遮拦却任性狂妄,只是他的江湖里,我是为饮酒而来的旧友,而梁姨,却是那嫁为人妇杳无音讯的心中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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