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

省城医院旁的小餐馆。

      晚饭时间聚拢在这里的大多是住院病人的家属。在这里，“几家欣喜几家愁”体现的十分明显。

      屋角的一桌坐着三男两女五个人。吃的挺高兴，从言谈中能知道，那五人中年长的男人带老婆来省城看病，经查无大碍，可以回家吃点口服药静养。除了年长男人夫妇，其他三人是省城亲戚。看得出，年长男人很高兴，连连举杯，脸上洋溢着放松的笑容。

       屋角另一边的一桌，坐着六男一女。六个男人都在喝酒，讨论着医院人多，药贵的话题。从口音和穿着中可判断，这些人来自辽西喀左一带。六个男人只顾喝酒，并未注意到那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根本没举筷子，而是低着头不做声，我真切地看到，眼泪不停地从她脸上悄悄地滑落。

       过了一会，坐在中年女人对面的一个男人看到了女人在流泪。他对女人说：“舅妈，表弟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多想了，得了这病，别说咱不富裕，就是富裕家也治不了……”

       听出来了，中年女人的儿子得了绝症，当天得到确诊。

       旁人只能善意地宽慰劝说，又能做什么呢？

       可是，再多的语言宽慰，能一下子解除一个母亲即将失去儿子的撕心之痛吗？

       与其言语宽慰令其拘谨，不如让她畅快地把泪水淌下来。_____我当时在一旁这样想。

      我也想到：我的娘若知道她儿子正忍受病痛煎熬，也一定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