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尴尬的家庭聚餐
1、聚餐
在外独自打拼多年的姐姐决定今年回家过年。
回来前，她给弟弟打了一个电话。
‘老弟，姐问你个事。’
‘你说，姐。’
‘爸今年60大寿，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定那姐，爸的意思是嫌麻烦，不想办。’
‘嗯，那妈的意思那？’
‘妈？那肯定是想办啊，天天在我耳边唠叨，不是她哪个朋友怎么过得生日，就是她哪个邻居收到孩子什么礼物，搞得我好烦。’
‘明白了。你看这样行不，我难得回来次，借着这个机会请大家吃顿饭，一来给爸过个生日，二来全家一起聚下，你看怎么样？’
‘那妥妥的，你可帮了我大忙，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那就好。但有个事还得麻烦你。’
‘你说，老姐。’
‘我回去的少，哪个馆子上档次我可不知道呀。’
‘这个简单，上次给妈过生日，我媳妇订的那个餐厅就挺好，虽然有低消，但做的真不错，人也挺多，过年人多，估计不好定。’
‘行，那我先联系。’
‘姐，这次回来住哪？不行来我这？’
‘我订的酒店，你不管。’
‘这样呀，那你可得提前和妈说好，不住家里，你就等着被叨叨吧。’
‘没事，我搞定。’
姐姐三加五初二订好包厢，点好菜。
别看是小地方，这低消还挺贵。
‘算了，难得回一次，不在乎这点。’
姐姐精心挑选好菜品，特意点了一只大龙虾。
好戏就要开场了。
几天后，酒店。
豪华的包厢，已经被服务员粘满了气球和彩带，还特意用气球拼出一个‘生日快乐’。
桌子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寿桃，桌面撒了些花瓣，喜气洋洋。
‘新年快乐，我们酒店特意为老寿星准备的大寿桃，祝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也祝大家用餐愉快，新年快乐。’
在服务员欢声笑语中聚餐正式开始了。
2、尴尬的制造者---母亲：
‘今天是你爸的60岁生日，难得你们这么有心，我们特别高兴’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孩子们也都大了，我有些激动。
‘老头子，你说两句呗。’
老汉一个劲地笑着点头。
哎，一辈子就上不了台面，亏他今天还是寿星。
‘你爸就这样，一辈子不会说啥话，但为了你们可付出不少。’
‘我爸这叫严肃深沉。’老大夸了他一句，他好像还有点嘚瑟。
什么严肃深沉，就是上不了台面。
老二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完全没在听嘛。
我咳嗽了两声。
‘今天咱们家有几件喜事，第一是你爸生日，第二是你姐回来了，第三是我们全家难得一聚。所以，我今天也特别高兴，给你们准备了大红包。’
我扫了一眼老汉，这老头现在反应真慢，从包里抽出几个红包。
第一个当然要给我的宝贝大孙子。
‘来，这是给我大孙子的！’
小朋友开心接过红包，顺势就打开数了起来。
儿子好像有点不高兴。
‘妈，你这给的太多了。’
他懂个屁，我能亏了我孙子？
‘多什么！上次你王姨过生日，给她孙子就这么大的红包。’
今天人手有份，我要一个个发到他们手里。
一人一个红包，谁也不偏心，我这事做的圆满。
‘爸，妈，这是我们姐弟俩的心意，祝您二老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老大老二给我恭敬地递来一个红包。
看看我养的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不容易呀。
‘你们也不容易，都要把自己照顾好。’
我点头示意他们坐下，又瞅了瞅老汉，就知道傻笑，也不说点啥。
宴会正式开始。
今天这菜点的真不错，这摆盘，这颜色，老大不愧是在外面历练过得。
哎。就是这终身大事可怎么办呀？
‘老大，你说你也不小了，不结婚，也不回来，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呀？’
又是敷衍我，我要不是你妈我才懒得管你！
‘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我看你是在外面跑野了，这几年不好好找个对象，过几年就没人要了。’
又是那些不成体统的话！我得好好说说。
‘你这叫什么话。’
老汉突然给我夹了一口菜，‘这菜好吃，多吃点。’
就你会护短，都是你惯的。
远的我管不了，近的我还管不了吗？。
‘小宝今年就要上幼儿园了，你们怎么打算的？’
敷衍，一如既往地敷衍。
‘那到底上哪个幼儿园？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不好好挑一个吗？’
他们怎么就不为孩子考虑下！
现在这些年轻人，咋就这么自私那。
‘你们这可不对了，不能光为自己考虑呀。’
老汉又给我夹了一口菜，他咋这么多事。‘孩子们自然有他们的考虑，咱们吃菜。’
‘实在不行，我过去帮你们看娃，我带大宝，你们上好自己的班。’
怎么？突然没人说话了？什么意思嘛？
‘到底要不要嘛？’
老大突然给我夹了个菜，‘妈，这个对身体好，多吃点。’
好好好，我知道，拿饭堵我口，你们都是嫌我烦，那我就吃，都满意了吧。
‘生态大黄鱼烧年糕，祝您全家步步高升。’
服务员热情地介绍着。
嗯？不对，这菜不对，上次来就没这菜呀。
‘老二，上次没这菜吧？’
又是一道热菜上桌，‘XO酱捞粉丝。’
‘这个绝对没有，我就不爱吃粉丝。’
老大笑着解释道：‘我爸不是爱吃粉丝嘛，我给寿星点的。’
他爱不爱吃是他的事，关键上次就没有这道菜！
‘生态黑猪肉配薄饼、石锅海胆豆腐、川酱爆鳝鱼。。。’
一道道热菜纷纷被端了上来，香味四溢。
这不对呀，跟上次菜完全不一样，而且明显比上次的好，听那名字就知道。
‘这个菜上次没点吧。’
‘这个好像上次没吃。’
我一次次地询问，老二一次次地打哈哈，老大光是给我夹菜。
忽然，一只超级大的龙虾被端了上来。
那双瞪得老大的圆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啥意思？笑我没吃过？
‘爸，这我特意点的龙虾，您尝尝。’老大给他爹整了一块。
哼，原来对我们是双标的呀。
‘原来还有龙虾呀，这不蹭你爸这顿饭，我都无福享受。
看看，一个忙着给他爹夹菜，一个忙着给娃夹菜，早把我这老太婆忘了。
‘尊敬的各位客人，这是我们酒店特意为大家准备的桂花酒酿圆子羹，祝大家用餐愉快。’
‘不对呀，我没点这个呀。’老大问了句。
‘这是我们酒店送的，您的消费金额超过我们的金卡标准，特意送的。’
原来如此，他爹是金卡标准，我估计就是个铜卡吧。
‘金卡呦，原来还有金卡标准。’
我瞅了瞅老汉，‘老头子，只有你有金卡资格呀。’
老汉只是蒙头吃饭，不回我话。
哼，看来这顿饭也不是请我的，我别在这自找没趣了。
‘抓紧吃，下午还约了王姐打牌！’
没人理我？哼，我还懒得理你们那，都是一帮白眼狼，我下午得跟王姐好好说说。
‘嗯？我手机那？’
老汉显得有点着急，饭也不吃了，老大也跟着上来帮着找。
刚刚还拿着那呀，包里东西全部翻了，能去哪？
老二见状也上来帮着寻找，桌子底下，台布周围，也不见踪影。
‘别着急，丢了就再重新买个嘛，又不贵。’老二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这话什么意思！不贵？那什么贵？
‘就你钱多，就你能，那么多钱咋也不见你请我吃顿好的！’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瞪着老二，‘你知道为了你们，我吃了多少苦吗，我省吃俭用，供你们上学成家，那都是靠我一点一点抠出来的，现在嫌弃我了，嫌我手机便宜了，你倒是给我买个新的呀！’
老大还想解围，她有什么资格！
‘还有你！这么大人了，婚婚不结，家家不回，现在倒好，连家里也不住了，挣几个臭钱，就忘了谁养的你，谁供你上学。就是个养不肥的白眼狼。’
哇的一声，我大宝贝孙子吓了一跳，哭了起来。
哼，都是这些人闹得，谁也不能欺负我家大宝贝。
‘我滴到宝贝，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的错。’
老汉忽然傻兮兮的说道：‘哎哟，你瞧我这脑子，你妈前面把手机放我这了。’
哼，就他事多，过个屁生日！我一刻也不想待。
‘我和你爸今天吃多了，走着回家。’
我越走越火大，我含辛茹苦养大他们，我付出这么多，他爹干了些什么！
‘我看你是老年痴呆吧！’
要么不说话，要么就知道道歉，有屁用。
我真后悔，当年眼瞎，怎么就嫁了个这么个人。
还生了这两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3、尴尬的受害者---弟弟：
‘今天你爷爷过生日，你姑姑请客，走，咱们吃大餐去喽。’
我拉着媳妇和娃一起去酒店。
今天酒店布置的很华丽呀，感觉比上次来还好。
看着满头白发的两位二老，真的老了，他们这一辈子不容易呀。
母亲依然那么干练，父亲还是和蔼可亲。
我低着头，给媳妇和大宝讲述着他爷爷当年帅气的样子。
母亲干咳了两声，说道：‘今天咱们家有几件喜事，第一是你爸过生日，第二是你姐回来了，第三是我们全家难得一聚。所以那，我们今天也别高兴，给你们准备了大红包。’
边说边扫了眼父亲，父亲急忙从口袋里拿出几个厚厚的红包。
‘来，这是给我大孙子的！’
儿子接过红包，顺势就打开数了起来。
这么多？这也太多了吧，这不合适吧，给孩子这么多，以后怎么办？
‘妈，你这给的太多了。’
她老人家压根就没想过这些，脑子里就只有什么狗屁王姨。
这怎么还有我的？母亲给我也发了一个大红包，看来是真高兴，居然还能有我的。
再说了，他们过生日，给我们发什么红包呀，这不让我们难堪吗。
幸亏我和姐姐早有准备，老妈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我给姐姐一个眼色，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红包，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母亲。
‘妈，爸，我们也祝你们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母亲笑呵呵地收过红包，父亲笑眯眯滴点着头。
宴会正式开始。
一道道小巧紧致的凉菜先摆上了桌，姐姐点的菜真不错。
母亲自然闲不住，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
关心姐姐，或者说操心姐姐，甚至应该叫管理姐姐。
还好，还好。今天有姐姐，不然那个人就得是我。
看情形不对的父亲急忙出面打断。
母亲忽然看了我一眼，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果然，还是逃不掉。
还是孩子上幼儿园的事。
‘没啥打算呀，就上呗。’
您有那功夫，多操心下我爸不行吗。
哎，又是那套训话。
居然还说我自私，难道我们不上班，天天在家守着他就是不自私了？
何况还只是个幼儿园。
父亲看出情况不对，又及时出现打断。
还是老爹懂我们。
但母亲并没有给我太多缓冲机会，急急忙忙就给我扔来一颗核弹。
‘实在不行，我过去帮你们，顺带给你们做饭。’
天啊，她真的就这么喜欢管别人家的事吗？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复，直接拒绝怕伤他心，委婉拒绝怕她不明白。
沉默成了此刻我唯一的答案。
‘到底要不要嘛。’
母亲没打算放过我。
我瞅了眼媳妇，脸色已经阴沉下来，我是答还是不答？该怎么答？
我真想扣个地缝钻进去，你爱咋滴就咋滴吧。
‘妈，这个对身体好，你多吃点。’及时雨姐姐救了我。
母亲哼了一声，低头吃东西，希望饭能堵住她的嘴吧。
‘生态大黄鱼烧年糕，祝您全家步步高升。’
服务员热情地介绍着。
咦，这是新菜呀，姐姐不愧是大城市来的，点的菜就是不一般。
但老妈的关注点显然不在味道上。
又是一道热菜上桌，‘XO酱捞粉丝。’
老妈依然不依不饶地追问我。
我怎么说？难道说这次姐姐点的好，上次你吃的便宜些？那我不是找死？
姐姐今天要完蛋，居然还敢给出不恰当解释，爸爱吃的？爸有发言权？
‘生态黑猪肉配薄饼、石锅海胆豆腐、川酱爆鳝鱼。。。’
一道道热菜纷纷被端了上来，香味四溢。
这咋回事，标准好像比上次高不少，有钱也不是这么点的啊！
在母亲的一次次疑惑中，居然来了一只大龙虾。
天啊，要出事了，母亲两眼瞪得比那龙虾还圆，还大。
‘爸，这我特意点的龙虾，您尝尝。’
姐姐还在挑衅老妈，夹了一块给老爸。
老妈哼了一声，一道闪电向我射来。
‘原来还有龙虾呀，这不蹭你爸这顿饭，我都无福享受。’
我下意识的躲开眼神，背过身，装着给孩子喂饭。
完蛋了，这下彻底要出事了。
这讨人厌的服务员又来了。
什么金卡？什么送的莲子羹？
我滴老姐呀，你这是坑我呀！没脑子吗？你这么刺激妈，过两天拍拍屁股走人，我怎么活！
我恨死你了！！！
老妈挖苦了我两句，忽然将矛头对准老爹。
‘老头子，看来只有你有金卡资格呦。’
夹菜间隙，我扫见了老爹，除了闷头吃，居然头也不敢抬下，这次老姐可真是坑死我和爸了。
又是一声呵斥。
‘抓紧吃，下午还约了王姐打牌！’
我不回头，不说话，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就在我以为今天能安全度过时，老妈终究还是要爆发。
老妈手机找不到了，老爹、姐姐都帮着找。
我总不能干站着吧，找了一圈还是不见踪影。
真的是好意，真的是无心，真的是想宽慰她两句。
‘别着急，丢了就再重新买个嘛，又不贵。’
但，真的被她误解，真的惹恼她了。
‘就你钱多，就你能，那么多钱咋也不见你请我吃顿好的！’母亲歇斯底里的喊了句，瞪着弟弟，依然不依不饶，‘你知道为了你我们吃了多少苦吗，我和你爸省吃俭用，供你们上学成家，那都是靠我一点一点抠出来的，现在嫌弃我了，嫌我手机便宜了，你倒是给我买个新的呀！’
一通机关枪扫射过来，我真是嘴欠。
姐姐还想挑战，结果自然是又被一通扫射。
烦透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清净，害得我家大宝还哭了。
这一哭到挺好，反过来救了我们一大家子人。
老妈哭着抱过大宝，不断安慰着，也不知道是安慰大宝还是宽慰自己。
老爹找到了手机，但感觉他也要完蛋了。
在老妈絮絮叨叨的咒骂声中，他们终于走了，我长长呼了一口气。
我和姐姐面面相觑，准备出门，服务员端了一碗面走了进来。
‘这是咱们酒店特意为寿星做的一碗面。’
寿星都被骂走了，还吃个屁。
‘我饿了，我要吃面！’
大宝盯着那碗面忽然大喊一声。
姐姐急忙笑着说：‘吃面，吃面，咱们陪宝吃了面再走。’
一边说又一边从包里取出一个大红包，塞到大宝口袋里。
‘姐，不是前两天给过了嘛。’
姐姐估计是不好意思了，哎，也难为她了。
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好心请我们吃顿好的，结果弄成这样，理解万岁吧。
4、尴尬的制造者---姐姐：
‘你们这的低消怎么这么贵，我之前订过，就不是这价呀。’
电话那头，服务员不紧不慢地回复着我。
‘女士，因为是过年，酒店提高了低消标准，但我们还有其他增值服务，除了金卡会员，还有现场布置，菜品赠送等等。’
难得我回来一次，又是老爹的大寿，权当我请全家吃顿好的吧。
饭店订好，然后就是爸的寿礼，妈的新年礼物，大侄子的玩具，还有红包，多准备一个准没错。
再有就是住的酒店、来回机票的预定。
一通操作，笔记本已经被我记得密密麻麻。
做好计划，心里踏实，干事少出错。
酒店布置地确实不错。
父亲母亲都老了，母亲依然那么强势，父亲还是那么寡言。
开场还得是母亲，谁让人家是领导，我们年会不也是董事长致开幕词。
‘今天咱们家有几件喜事，第一是你爸过生日，第二是你姐回来了，第三是我们全家难得一聚。所以那，我们今天也别高兴，给你们准备了大红包。’
边说边扫了眼父亲，父亲急忙从口袋里拿出几个厚厚的红包。
大孙子的，弟弟的，弟媳妇，当然，还有我的。
摸了摸，真不少。
这钱我可不能白拿，最基本的礼尚往来还要讲，我瞅了一眼弟弟。
纷纷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红包，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母亲。
‘妈，爸，我们也祝你们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钱真是个好东西，母亲显然很高兴。
宴会正式开始，高标准就是不一样，这菜品样式都可以和米其林餐厅相媲美了。
但，显然母亲并不关心菜，我先成了她的菜。
又是灵魂三拷问，‘结不结婚，回不回来，怎么打算的。’
我到底要说多少遍！我的事不用你管，有那精力好好管管我爸，他才是你的员工。
咱俩不是一个公司的，我早就跳槽了。
言语中似乎冲撞了母亲，母亲有点着急。
和事佬父亲赶忙打圆场，我算是躲过去了，但母亲似乎又有了新目标。
又打起了收购我弟的打算。
两句话不对，直接上升到人生攻击了。
和事佬再次出击，但资金量有限，阻挡不了这次并购。
‘实在不行，我过去帮你们看娃，我带我大宝，你们上好自己的班。’
一颗核弹被母亲扔了出来。
我扫了一眼弟媳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到底要不要嘛。’
又加了一颗。
不行，怎么说今天我在，更何况我还做了预案，该我出场了。
‘妈，今天咱们给爸过生日那，咱们照顾下老寿星呗。’
和事佬也及时跟上。
总算没有把事态继续扩大，母亲也终于能尝尝我点的菜了。
‘生态大黄鱼烧年糕，祝您全家步步高升。’
服务员热情地介绍着。
母亲应该尝尝这菜，味道真不错。
但，她的重点似乎不在味道上。
这个，这个，我精心选的，特意给寿星的。
‘我爸不是爱吃粉丝嘛，我给寿星点的。’
‘生态黑猪肉配薄饼、石锅海胆豆腐、川酱爆鳝鱼。。。’
一道道热菜纷纷被端了上来，香味四溢，似乎还有一丝家的温暖。
一道道新鲜热菜上桌，母亲也显得越来越激动，不停的问这问那，看样子她老人家应该喜欢，不然问那么多干嘛。
终于，压轴大菜上场了，我的那只大龙虾来了。
哈哈，母亲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估计没见过这么大的龙虾吧，这钱花的真值。
‘爸，这我特意点的龙虾，您尝尝。’
我抓紧先夹了一块给寿星。
母亲哼了一声，瞪了眼弟弟，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原来还有龙虾呀，这不蹭你爸这顿饭，我都无福享受。’
嗯？这啥意思？这不就是给他们点的吗？
弟弟忽然不太友善地看了我一眼，立马躲开母亲视线，头也不回，这咋回事？
母亲生气了？嫌贵？浪费了？60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何况还是我买单，不至于吧？
场面忽然陷入冰点，但又被一碰热气腾腾的汤打破。
别在出什么幺蛾子了，我感觉有点不妙了。
还好，还好，是送的，是送的。希望这个送的能解救我吧。
母亲还是冲着弟弟，他做错啥了？
‘金卡，金卡，原来还有金卡标准。’
又掉头看向父亲，‘老头子，看来只有你有金卡资格呦。
可怜的母亲，一碗还没吃完又抓紧盛了一碗，只剩闷头猛吃。
‘抓紧吃，下午还约了王姐打牌！’
母亲冷不丁的说了句。
我今天到底把妈咋惹了？还有弟弟？不对呀，一切不都按计划执行的吗？问题出在哪了呀？
还好，快走了，回去我得好好总结下。
但，怕啥来啥，又出岔子了。
母亲手机找不见了，我和老爹抓紧上去帮着找。
弟弟见状也上来帮着寻找，桌子底下，台布周围，也不见踪影。
‘别着急，丢了就再重新买个嘛，又不贵。’
一句话像是炸药的引线点燃了母亲，给弟弟一通劈头盖脸的骂。
这个可不在我计划内，再说弟弟也不是那意思。
但，显然，我低估了母亲的能量，并且成功引火上身。
‘还有你！这么大人了，婚婚不结，家家不回，现在倒好，连家里也不住了，挣了几个臭钱，就忘了谁养的你，谁供你上学。也是个白眼狼。’
又是这些话，烦透了，她难道不反省下，我到底为啥不想回来吗！
弟弟似乎也被感染了，想要回击。
结果就是一点鸟用都没有，我们两个成年人依然像是个小孩一样被劈头盖脸地训斥。
最后，还得靠我大侄子，他哭了。
母亲上前一把抱过大孙子，一边哭一边安慰他，也不知道是安慰孙子，还是安慰自己。
父亲找到了手机，似乎能结束？
母亲一把夺过手机，拉起父亲，丢下一句话，就出了门。
门外，楼道里，不时传来母亲的怒吼声。
我看了弟弟一眼，有些无助，今天好像我把他坑了，这大过年的，实在是尴尬。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了一碗面走了进来。
‘这是咱们酒店特意为寿星做的一碗面。’
面还热气腾腾的冒着气，人都走了，还要啥面。
完了，今天计划白做了，完全失败。
‘我饿了，我要吃面！’
大侄子盯着那碗面忽然大喊一声。
又是大侄子救了我，我真太爱他了，幸亏红包准备的足够多。
我抓紧给大侄子塞了一个红包。
‘吃面，吃面，咱们陪宝吃了面再走。’
弟弟也顺着放下大宝，笑着点头。
哎，弟弟独自一个人面对母亲，也确实不容易。
5、那个最尴尬的人---父亲：
今天我生日，本来不想过，倒也不是怕麻烦，就是怕事多。
儿女们非要过，领导也这个要求。
那就过吗？
关键这好像是我生日吧。
算了，算了。老了，老了。听话就行。
老地方，老包厢，权当聚餐就行了。
呀，姑娘今天点的菜挺好呀，有档次。
我过生日，高兴，多吃点，好吃。
领导依然我行我素，员工们依然应付自如。
场面还在掌控之中。
我？自然吃好，喝好就行。
忽然，服务员来了，介绍了一道菜，步步高升！层层高！
不对呀，是高了一截子，这菜上次没见过呀。
完蛋了，要出问题！出大问题！
老婆子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看来好吃的也堵不住她的嘴。
但，它能堵住我的嘴，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吃好，喝好，我今天唯一的宗旨。
熬过了一波又一波，终于可以走了。
她自己把手机放我包了，还赖给我！
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火都冲我来吧。
只要您发出来，明天不还有晴朗的吗。
不对！
今天不是我生日吗？我为什么要当那个受气包？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