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故事寸铁千元征文半决赛无戒学堂:365天极限挑战日更营

寸铁千元征文半决赛|那个抢走发小女友的阿庆是个宅男

2018-05-15  本文已影响511人  谚桐漫笔

文|悟空漫笔_90df            参赛编号961

1.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楼道里回响。铝合金防盗门被敲的震颤,声响顺着回转的楼道冲出单元门。

阿庆的心脏怦然狂跳,从睡眼朦胧到警然惊醒,心脏显然有点接受不了。

还没来得及穿鞋,阿庆的脑电波瞬间指使双脚急步奔向门口,迷茫中双手拨开没有锁芯的内门,伸向铝合金防盗门把手。

“嗯?纹丝不动?”

“哦ON”拧反了。

门外恍惚的人影依旧把 “咣咣"声以“123……123……”的频率奏响。

阿庆的脑袋已经从惊醒转入懵噔。

“咔哒”门终于拧开了,阿庆倾斜着栽倒在郝力的怀里,耳中还在回响那“咣咣的”频率。

“拜托,你带我去趟医院好吗?”阿庆闭着眼睛挂在郝力肩上。

“怎么了,我看看”郝力用右手抓起阿庆后脑那凌乱的头发,将阿庆的脑袋拎了起来。

“喔去!你小子能不能换一种敲门方式!我都耳鸣了,你赔我损失!开着你那敞篷超跑给我挂专家号去,给我开一单间!”阿庆突然暴跳。

“喔去,换一种敲门方式?换一种方式,你小子今天还能给我开门吗!手机打爆了你都不接,天天在家窝着多闷得慌呢!”郝力回吼,一把推开了暴跳的阿庆。

阿庆一个踉跄,拖鞋飞了出去,甩在了茶几上,砸倒了茶几上的泡面桶,泡面汤撒了半桌子,原本弥漫着方便面味道的屋子,香味更加浓烈了。

康师傅方便面,味道还是蛮香的。

阿庆的肚子咕噜了一下下。

“楼上吵什么吵,要吵局子里吵去,再叫唤,报警啦!”楼下的大婶忍无可忍,终于逮到了机会,掐着腰,颇有一股子“敲门我管不着你,吵架我就得收拾你了!再闹腾我报警,告你们扰民!”的架势。

“别别,大婶!即刻安静!立刻,马上!”阿庆蹬的一脚蹿出门外,忽闪门外站着一个长发美女,阿庆一躲,整个人直接撞在铝合金防盗门上,防盗门受到120多斤重的阿庆猛烈撞击,接连又撞到了墙上,发出合金制品和墙皮碰击的嘈杂,又回弹砸到阿庆的后脑勺,继续在墙皮和后脑之间回弹。阿庆突然又困了。

“楼上干什么呢?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我报警啦!”楼下的大婶紧皱着眉头,臃肿的脸蛋都犯青了,刹短的全头均等发,都立了起来。

“阿姨!对不起,您别生气!我们这就进屋关门不吵您了”站在门外的长发女孩,轻声细语的低头弯腰冲着楼下的大婶安抚,抬起纤细的手臂把柔软的长发捋到一边搭在锁骨上,生怕蹭到楼梯绿色铁管扶手上厚厚的灰尘,细细的高跟鞋好像有些重心不稳,女孩只好翘起艳红闪亮的指甲,伸出一只指腹点住布满灰尘的管道扶手,翘起一只腿。

阿庆抵住防盗门,用手掌敷着后脑,恍惚中直直的看着这条直直的腿。好美,皮肤光洁紧实,肌肉纤细匀称,骨感的脚踝下穿着一双细跟尖头小皮鞋,黑色的漆皮趁着白皙的脚背,镶在鞋面上。

“嘣~~”楼下的大婶气愤的甩上了门。声音震耳欲聋。

阿庆回过神来,抬头正好和转过身来的女孩对视!

“进……进屋……屋。”阿庆竟然磕巴了。

“你不是还没有睡醒吧?这么大动静都吵不醒你,非要警车鸣笛啊?”女孩浅笑打趣道。

阿庆噫不出话来,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发型,可是油腻的头发已经被睡姿定了型,即便是压了两下,依旧有几捋头发倔强的翘着。

2.

“就他,我发小!中文系毕业的才子,是不是看着不像?虽然看着挺绥,但肚子里的墨水还是超级有的。”郝力揽过女孩搂在腋下说道。

接着郝力给阿庆介绍了一下女孩“我女朋友,廖小贝。”

阿庆显然还等着下文,不过郝力已经住嘴了。

“诶!醒没醒呢?这么木纳呢!”郝力疑惑的看着阿庆。

“呃~哦!你好,我是阿庆”,阿庆伸出了右手随即就有点后悔,因为这只手刚刚敷过后脑勺油腻的头发,阿庆使劲儿向前伸了伸准备回缩的手,女孩的四指已经搭了过来,拇指轻抚了阿庆的手背,就抽回去了。

阿庆合上手掌有点不好意思。才想起来,还没有给他俩让座。

“来,坐,坐吧”阿庆有一丝紧张。

“拉倒吧!往哪坐啊,你这跟猪窝一样,别假惺惺的跟我客气,赶紧洗澡去,一会儿出去吃口饭!”郝力嚷嚷着,想要把阿庆揣进浴室,阿庆及时躲闪开了,面对美丽的廖小贝,阿庆对自己的窘态有些难为情。

回眼看到郝力搂着廖小贝“贝儿,给兄弟收拾一下呗,一会儿带你吃海鲜去啊,阿庆不是外人,自家兄弟”说着捧着廖小贝的小脸,在小贝额头上亲了一口。

郝力在阿庆面前是从不遮掩客气的,两个人太熟了。

说起相识那真正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

两个人从不会说话,还在各自妈妈怀里抱着的时候,就算相识了。

那时候两个人的家住对门。郝力和阿庆同一年出生,郝力比阿庆大两个月,从阿庆牙牙学语时就喊郝力哥哥。

直到两个人上了幼儿园,阿庆发现不论班里的小孩年纪大小,个头高矮,都直呼姓名,从来不“哥哥弟弟”的称呼,阿庆便开始直呼“郝力”,两个人还因为这事打过一架,最终阿庆妥协,踏出了幼儿园还是得喊郝力“哥哥”。

因为两家住的太近,所以一直到初中,两个人都是形影不离的。

虽然两个人成双成对,但性格迥然异同,郝力典型的叛逆,每每要挨揍了,就跑到阿庆家里去避难,顺便蹭一顿饭。而阿庆永远是郝力妈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直到郝力爸逢那几年改革开放,下海经商发了财,举家搬迁到北京买了大房子,两个人才分开。

那时候阿庆总会在周末等到郝力的电话,对郝力的来电就像对郝力的人一样,阿庆有一种心灵感应,总感觉郝力的电话是急促的,几乎每次都要甩掉一只拖鞋跨过去抓起听筒。

然后再听郝力在电话里侃侃而谈。印象中北京的道路是宽敞的,天安门广场是壮阔的,街巷是繁华的,那有名的猫耳儿胡同到底拐了几个弯,是阿庆无法想象的。

直到阿庆去北京上了大学,才亲眼见识。

不知道为什么,踩在北京的地面上,自己的心很受鼓舞,可能是因为这里是祖国的心脏吧?就连吸进鼻腔的空气都和家乡不一样,阿庆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首都的空气清洗的清新起来。

再见到郝力,阿庆差点没认出来,郝力高了也壮了。高耸的头发被发胶黏的撮撮直立,宽松的黑色T恤挂在身上,袖子被撸到肩膀卷起来,露出结实的弘二头肌,胸前那夸张的骷髅头被画的很怪异,风一吹,仿佛是活的。看一眼让本来有点晕车的阿庆一个后仰。

郝力靠在一辆红色敞篷超跑侧面,张开双臂向阿庆走来,松垮的牛仔裤挂在腰上,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露出裤裆,裤子前面好像还被刀划破了几道口子,每迈出一步就会露出里面的大腿,裤脚和袖子一样卷起,刚好到脚踝上面,雪白的棉袜下面踩着一双火红地阿迪达斯,,放眼一看就知道和那辆红色超跑是配套的。

和郝力相比,阿庆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原有基础上被拉长了一段而已。依旧是那一头几乎没有痕迹地三七分。

要不是鼻梁上驾着一只黑色的四框眼镜,估计阿庆的眼睛会被这超跑带起的风吹瞎,阿庆扭头看了看身边带着熊猫墨镜的郝力,心里感叹郝力的变化真大。又望了望郝力那风吹不乱的发型,摸了摸自己秃秃的脑门。

3.

关掉哗哗作响的花洒,阿庆刚擦干了身子,一拍脑门儿,发现自己忘记拿衣服进来了。

唉,自从毕业以后在这个旮旯地方租了房子,好像还没有女孩子来过呢,呃,好像除了郝力还真没有谁来过。所以阿庆洗澡从来不拿衣服进浴室,直接光着身子回卧室找内裤......

“诶!完没完呢?”郝力听见阿庆关掉花洒半晌还没有出来,有点着急的嚷道。

“呃,我忘记带衣服了!”阿庆憋在浴室里,有点难为情。

“哈哈哈,嘿嘿嘿!”门外传来郝力的嘲笑,阿庆猜想,现在的郝力一定是在前仰后合的咧嘴。

“好了,出来吧!”郝力发了话。

阿庆只好用毛巾拦腰围住,护住裤裆,照了照镜子,好像还有点短,又往下拽了拽,露着半个屁股就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了。

“门带风”吹的阿庆打了个激灵,随即向郝力的方向扫了一眼,廖小贝正扎在郝力的怀里偷笑,郝力搂着廖小贝的柳条腰,一摇一晃的。

阿庆感叹着!唉,热恋啊~~

进到卧室,阿庆一个后仰,屋里干净整洁,床铺被铺的平坦,被子也叠的方正,地上的果皮纸屑都收在了垃圾筐里,书桌上成丘的书籍纸张被摞的整整齐齐,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廖小贝头发的香味。

阿庆竟然不自然的咽了咽舌根。

打开衣柜,瞬间又回到了现实,在乱七八糟的内衣外裤中,掏出了一只内裤,赶紧吐噜上,又打开顶柜取出了一套专门出去穿的衣服,迅速打理好自己,打开了屋门。

廖小贝还扎在郝力的怀里摇晃着,听见阿庆开门的声响,抬头越过郝力的肩膀,目光落在阿庆身上。

“郝力,就你嘴最毒!人家哪绥了?”廖小贝微笑着,白皙的脸庞好似一朵娇嫩的兰花。

郝力扭回头,眼前的阿庆焕然一新,倔强的头发在洗发水和热水的综合作用下,柔顺有型了,还飘着一股子海飞丝清凉去屑的薄荷味,不过还是小时候那几乎没有痕迹的三七分。一套黑色运动裤,白色T恤衫,还踩着一双灰色的大拖鞋。不过这双拖鞋并没有影响整体效果,阿庆整个人精神气爽了许多。

“这是谁的车!哪碍事放哪!挪车了挪车了!谁的车~~”狭窄的楼间距里,不知道又是哪位大婶震耳欲聋的大嚷。似乎铝合金玻璃都有点震颤。

郝力一句“喔去!”箭步如飞的蹿到窗口,推开玻璃,“好了!好了!马上马上!别喊了”

低头眼见一个大婶骑着一辆三轮车,与郝力的超跑走了个对脸,无奈狭小的过道太窄,这位大婶只好破口叫嚷。

听到郝力的回应,抬脸一看,还在埋怨“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你去吧,我先去挪车,一会儿回来接你俩”郝力往浴室的方向推了一下廖小贝,便哗啦一下子打开防盗门下了楼。

4.

“你的手机在你被窝里掏出来了”随着一声急促的马桶冲水,廖小贝打开了浴室门,并从紧身的黑色包臀裙前跨兜里提出一张湿巾,撕开擦手。

“这些都是你看过的书?”廖小贝从浴室里出来之后走进了阿庆的卧室,阿庆寻着廖小贝的发香,也进入了卧室。

“是的,有没有兴趣看看?”阿庆不好意思的微笑了一下。

“听说你出了一本散文集?”廖小贝问到。

“是的,就一本,一开始就是没事时候写着玩的,没想到投稿之后被发表了,后来发表的多了,编辑联系我出了一本散文集。”阿庆回答。

“这么厉害,有没有样品书,借给我拜读一下?”廖小贝很谦虚。

“拜读可不敢,这本书送给你吧!”作为一个笔者,自己的书都是视若瑰宝的,就连阿庆自己都没想到今天这么大方。

“我读完会还给你的。”廖小贝接过了这本还散发着铅墨香气的书。

“吱纽~”门开了,随即传来郝力埋怨的牢骚“你说你租的这是什么破地方啊,连个车都停不下!”

“我要是能停下车,就不在这破地方租房子喽!”阿庆无奈。

阿庆看着郝力揽着廖小贝的柳条腰走在前面,漂了一眼廖小贝手里的青灰色书皮。

偌大的饭桌上只有阿庆,廖小贝和郝力三个人。

有阿庆的时候,郝力从来不叫其他朋友,阿庆和其他喜欢攀岩,赛车的哥们相比太另类,阿庆也从不和郝力一起去酒吧“嗨皮”。虽然郝力不喜欢读书,但始终把阿庆当做最铁的哥们,也许这就叫做“感情基础”吧。

即便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树叶,可终究还是盘旋成一棵根系,分不开也捋不清。

阿庆一如既往的边吃边看着炫酷的郝力。郝力太时尚了,时尚的把阿庆趁成了“透明灰”,即便是黑白相间的强烈反差,在郝力面前也是同样的毫无颜色。

郝力依旧和原来两个人千里通话一样,侃侃而谈,说起最近已经突破了自己的攀岩记录,19秒就可以上到20米。说起赛车,感叹自己车技不如意,毫无进展。说起最近怎样认识了莫小贝。郝力总是在阿庆面前说起自己最近的变化,无论围绕在自己身边有多少志同道合的朋友,郝力的心里总是给阿庆留着一块位置。

5.

夜深了,阿庆像往常一样睡不着,只是并没有赶稿子,躺在廖小贝整理的床铺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给她整理床铺。

阿庆整个大学都是在“臭袜子”和“海飞丝”弥漫的空气中渡过的,偶尔还会客串一下“潘婷”和“汰渍洗衣粉”。

学校里的女生几乎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你从她身边路过之后再也记不起她的模样”,当然阿庆给其它女生的感觉估计也是如此。

阿庆翻身跃起,趁着皎洁的月光感受这满屋子的整洁,满眼都是廖小贝兰花般的脸,鼻子似乎还嗅到了廖小贝的发香,待阿庆猛吸一口之后,一股子萝卜干儿的味道让这幻觉嘎然停止。楼下大婶晒的萝卜条应该可以收了。

阿庆又翻回床上,想起郝力,不知怎的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阿庆继而又坐起身,安慰自己“真的没什么,可能是小贝的发香把自己熏晕了头”。阿庆直直的躺下,借着脑袋砸在枕头上的眩晕感,阿庆沉沉的睡去。

远处传来了一丝熟悉的声音,阿庆潜意识里确定是一种音乐,而且特别熟悉,随着大脑慢慢的苏醒,睡意逐渐褪去,阿庆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自己的手机来电提醒,想起有可能是编辑的电话,阿庆瞬间满血复活,翻身掀起被子,一顿乱找,终于在枕头底下摸到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竟然传来了廖小贝的声音,“开门啊”,外边铝合金防盗门的哗啦声,透过虚掩的内门,传进阿庆的耳朵里,不过“分贝”比较低而已。

阿庆大脑空白了三秒,随即开始心律不齐,顾不上小脚趾头还夹在拖鞋外面,就拖着腿挪到了门口。

左拧右拧再左拧,一阵慌乱终于打开了门,廖小贝那兰花般的脸映入眼帘,不过今天小贝比较休闲,一身白色运动服,脚踩着青灰色的休闲鞋,束起长发的小贝,脸颊的轮廓更加清晰了。

显然阿庆很意外,因为在小贝的身边没有看到郝力的身影。

没等阿庆问起,小贝就先开口了“郝力的车在路上抛了锚,他跟着去4S店了,一会儿就来。”小贝抬脚进了屋,身后齐腰的低马尾在小贝转身的时候掀起发梢扫了一下阿庆的手背,那种滑滑的,痒痒的感觉让阿庆全身一紧。

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阿庆没有胆量再去摸那半开的门。

“屋里保持的还不错,不像你的风格嘛!”小贝再次打趣道。

“呃,昨晚回来的比较晚嘛,没有给我制造混乱的时间,嘿嘿!”阿庆一边整理发型,一边笑道。

“想不到你也挺风趣的呀”小贝自顾的坐到了沙发上。

一时间,阿庆陷入了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小贝望的阿庆不知所措,笑的别有用意。阿庆更加僵直了。

“你……你喝水吗?”阿庆正想办法化解这尴尬。

“喝!”小贝倒是很痛快“我已经在你门口连敲门带打电话,等了半个钟头了,而且很紧张怕吵到楼下的大婶。”

“呃,我是睡觉比较沉的。”阿庆让小贝看得有点慌。

阿庆连忙去找杯子倒水,翻了半天才想起来,家里除了阿庆自己的口杯,根本就没有准备水杯。

“你家没有水杯吧?”小贝看出端倪来“唉,在你这还真的连口水都讨不到。”

“咣当!”一声铝合金防盗门砸墙上的“突发声乐”惊的阿庆一个踉跄。

炫潮的郝力已经踩着“黑色的阿迪达斯”走进了屋,拎着一大塑料袋便当,和一大塑料袋纯净水,撂在了茶几上。随后一屁股坐在小贝的身边,新做的发型依旧在沙发的震颤中,纹丝不动。

郝力一把将小贝揽了过来。留下阿庆杵在一边直扑腾心脏。

看着郝力一筷子一筷子的给小贝往嘴里夹菜,阿庆突然觉得,好像……好像是不是应该离开自己家。

“唉!热恋啊!”

6.

一连好几天小贝兰花般的脸颊都在阿庆脑海中挥之不去,为什么?难道……?罪恶感再次空降。阿庆第一次乱了阵脚。

阿庆发现这段时间,郝力和小贝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之前郝力总是隔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到阿庆这里刷存在感,期间也会接到各色美女的娇声来电,郝力总是油腻的应付着,唯独对莫小贝的感觉不一样,莫小贝也是郝力第一个带到阿庆家里的一位。

阿庆发现自己对小贝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当当当!”声音掺入阿庆的耳朵,紧张感油然而生。

“莫小贝?”

小贝直接进入了卧室,阿庆虚掩了门,踩着拖鞋走过来,小贝坐在床边抬头望着阿庆。

“呃,你喝水吗?”阿庆稳住心脏。

“难道你准备水杯了?”小贝笑道。

今天的小贝穿着很无色,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有点发黄的白T恤,一双花色板鞋。后背挂着一个黑色的背包,齐腰的长发束起一个马尾,显得发梢长出去好多。

小贝反手取下背包,划开拉锁,取出了那本青灰色书皮的散文集。

“喏,还给你”。伸手把书送到了阿庆手边。

阿庆捏住书角,但并没有收回,反而向前送了一下。

“不是说送给你了嘛,一本书而已”。

小贝的手没有收回也没有放下,两个人同时捏住这本书,僵持了一下,气氛骤然尴尬。

随后小贝的手抽回了那本散文集,双手规规整整的把它码在了桌面的书摞上。抓起背包又拿出来同样的一本,在阿庆眼前晃了一下。

“我又买了一本,所以你的书还是自己珍惜着吧。”

“呃,那好吧,今天没有和郝力出去玩吗?”阿庆岔开了话题,提起那个虽然心里有一丝不愿意但是的确应该提起的人。

“当然没有啦,我人在你这里呀?”小贝笑了起来,素颜的小贝虽然没有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惊艳,但还是像兰花般的耐看。“你平时都窝在家里码字吗?从来不出去和郝力一起玩?”

“是的,郝力不爱和我去书店,他有他的爱好。说起攀岩我恐高,讲起赛车我心跳跟不上车速,所以喽,比较out。”阿庆有点不好意思。

“郝力有一大帮志同道合的朋友,说起来都很新潮,不过我跟他们不熟,并不认识,郝力是我发小,所以……”说到这,阿庆心虚的咽了一口舌根,又贪婪的扫了一下小贝,罪恶感打断了阿庆的思路,阿庆大脑短路了……无语。

小贝接过话来“我知道,郝力只跟我提起你,对你,我知道的比郝力还多”。

阿庆有点美滋滋的飘。显然这种“飘飘然”让阿庆没来得及反应小贝这句话的矛盾。

“我和郝力分手了。”

这句话把阿庆雷的一阵眩晕,一个后仰。脑电波在阿庆头脑里乱颤,都忘记了呼吸。

“我今天来是和你道别的,跟你说声再见。”阿庆空白了许久,忽感有点缺氧,深吸了一口气。

“我已经仰慕你三年了,我和你在同一个学校毕业。从你第一篇文章发表,我就知道你,那时候在校园里,我掐着时间在你身边路过了无数次,你也无视了我无数次。”小贝眼圈微红无奈的微笑。

“北京真大,太大了,我想家了。既然终于认识你了,就来道个别吧,你的文章很好,希望你还能有新的创作。也许有一天我的文字也会变成油墨铅,再见。”小贝跨起背包,疾步走掉了。

猝不及防,阿庆有点不确定是不是幻觉,耳畔还在回味小贝的声音,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看空空的屋子不见了小贝的身影,心脏拽住阿庆向门的方向猛扎,脚却挪不动地方。

7.

“咣当”又是一巨铝合金防盗门砸墙的声响,阿庆一个激灵,转过身来,要不是床边抵住了腿,估计阿庆会仰倒在床,眼见郝力颓废的向阿庆扑来,把头挂在了阿庆的肩膀上,阿庆有点心虚的微汗。

没等说话,郝力突然身体一怔,慢慢变得僵硬而直挺。

阿庆不知道为什么郝力会这样,所以不知如何是好,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直到慢慢的平静。

“走!出去吃海鲜!郝力转过身用胳膊挎住阿庆的肩膀,阿庆就这样踉跄的被郝力揽着踏出了门。

偌大的饭桌上摆满了各色鱼虾海贝,满的都要把盘子错开摞到上面。

阿庆面无表情的看着郝力,谁也没有伸手动筷子。

郝力起开一瓶啤酒准备猛灌,但是被阿庆一巴掌打掉了,“嘭”的一声很醒脑,酒花四溅,泡沫在地上开出白色的花朵又慢慢消失,流淌蔓延。

郝力突然很兴奋,又开始侃侃而谈,不过这次没有说起攀岩和赛车。他说在酒吧里有一个女孩让他着迷。她夹在那些莺莺燕燕里面很特别,她的妆容并不媚,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把她揽在怀里心里很清澈,郝力似乎有点哽咽。

“庆,你知道吗?我攀爬的时候,下面有她的目光,我就很有臂力。在我的车上,她有点害怕,但总是故作镇定的抓紧扶手。其实她不能喝酒,但总是和大家一起猛海,然后借故去洗手间,再吐出来。其实她不会化妆”郝力大笑起来“但还是和别的女孩一样准备一大堆膏粉喷刷。她在我怀里其实很紧张,哈哈......”郝力笑的上不来气,都笑出了眼泪。

这是阿庆第一次看到郝力失态,阿庆很揪心,不知道是在为谁揪心......

离开了满桌子的鱼虾海贝,郝力飙车把阿庆送回了家,下车时,阿庆无语,郝力没留下任何话,头也没有回的,开车离开了。

阿庆空着心,进到了卧室,猛然看见床上还有廖小贝坐过的痕迹,旁边还落下一片湿巾。

阿庆无力的拿起湿巾,瘫坐在书桌前,半晌阿庆拿起廖小贝还回来的散文集,无意中翻开了第一页,猛然发现书脚上,出版社盖章的“样品”扣章,不见了踪影。

阿庆的心脏被猛然攻击了一下,赶紧掏出手机,找到廖小贝的电话号码,却盯了半晌没动。

阿庆知道,这个号码已经无法接通。

从这天之后阿庆便没有了郝力的消息,再见到郝力已经是两年后了。

阿庆意外的在书店里遇到了郝力,在众多男男女女翻开书页的“唰唰”声中,郝力默默的拿起一本书浏览,新潮炫酷的郝力还是那么的惹眼。

阿庆看到郝力捧着几本书漫步过来,最上面一本就是自己的第二本散文集。

浏览书海的郝力忽然发现了阿庆,两人相视,相互沉默的拥抱,挎着肩膀走出了书店。

寸铁千元征文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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