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村往事

      很久很久以前，村西口张寡妇的名声可不好。

      源头出于一天清晨，里长老王从寡妇家出来，被同样早起的李富贵撞见。

      李富贵是个精明的奸商，早年世道堪乱便挑着担子搞些鸡毛换废铁的买卖，后来物物交换也没了市场便倒卖个盐糖之物，没正经成过家，据说先天缺半边蛋，但是对张寡妇却是垂涎日久。

      被抓了现形的老王也不避讳，在他看来自己便是这几十里地的主人，睡了便睡了你半边卵的奸商还能翻了天？倒是富贵惜张寡妇名声并未就此声张。

        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老王和寡妇的事便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老李曾私下里找过张寡妇，寡妇来了句：你是能护我还是能弄我？噎得富贵几天没吃下饭。

      第二年几十里外的狼涧山来了帮土匪，据说有刀有枪有手段，富贵还时常上山跟这帮土匪做些生意。

      也就是在这年秋天，一个薄雾的早晨，村西边传来几声枪响，然后是凄惨无比的叫声，家家户户以为是土匪抢劫不敢出门，后来发现里长老王不知被谁要了性命。

        里长死后，寡妇却跟了老李。解放后老李被人告发通匪，公安在他家的陶缸里搜到一把驳壳枪，枪里还有子弹，枪上还有凝固的血迹。